第269章 旧物的新声(一)守脉人的日记(第2页)
云雪兽用蹄子推了推石板,石板竟慢慢移开,罐里的灰气没往外冒,反而往罐底缩,像怕见七块碎玉的光。灵汐往罐里撒了把脉树的新叶(带着“家”字花心的暖),叶刚触到灰气,竟冒出些白汽,汽里浮着些细碎的影:是地浊没成气候时的模样,像团无害的尘,被守脉人用脉息养在罐里,后来不知怎的才成了裂脉浊。
“它原本是‘脉尘’,是脉息代谢的余物。”石砚望着白汽里的影,突然明白,“守脉人不是在镇邪,是在养‘余’,想让它慢慢归回脉息,只是后来出了岔子……”他把石板重新盖好,这次七块碎玉的光渗进石板,“镇”字突然亮了,像给石罐加了层新锁。
(三)脉草的新生
从旧脉墟回来时,新陆地的戈壁上突然冒出片新绿,是丛丛细弱的草,草叶上的脉纹与脉树的根须纹一样,草尖顶着小小的花苞,苞尖泛着七色的光(七脉的本色)。阿昭认出这是日记里提过的“脉草”,守脉人当年种在七脉交界处,说“草生则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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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碎玉的光引出来的!”灵汐
蹲下来,指尖碰了碰草叶,花苞突然绽开,开出些米粒大的花,花里飘出些银亮的粉(风脉的气凝的),粉落在地上,长出新的脉草,转眼间连成片,像给戈壁铺了层绿毯。草毯往脉树的方向蔓延,所过之处,戈壁的碎石竟化成了软土(陆脉的“生”气在起作用)。
石砚在脉草丛里发现了些旧物:一把铜制的小锄(锄刃缠着陆脉的纹,是当年守脉人种脉草用的),一个陶制的水罐(罐底刻着水脉的“润”字,边缘还有火烤的痕迹,是火脉的守脉人帮着烧的),一面巴掌大的铜镜(镜背刻着光脉的明纹,能映出脉息的流动,是光脉的白老做的)。
“这些旧物在‘等’。”灵汐拿起铜镜,镜里映出的不是她的脸,是守脉人围着脉草说笑的模样:穿红衣的火丫头正用水罐给草浇水,穿青衫的山伯在用小锄松土,白老举着铜镜照脉草的长势,笑纹里盛着光。镜光突然晃了晃,映出现在的他们——灵汐举着镜,石砚握着锄,阿昭抱着水罐,云雪兽卧在草边,像幅重叠的画。
阿昭把旧物摆在脉树下,《山川志》突然自动合上,封面上的脉树图旁多了些小人影,是他们三个和云雪兽的模样,正往树的方向走。书页里传出细微的声响,像守脉人的笑声:“接得住,就好。”
脉草的花越开越盛,银亮的粉往七脉的方向飘,飘到光崖,光环的光更柔了;飘到焰谷,火心的焰更稳了;飘到雾海,潮眼的浪更匀了……七脉的脉息里,开始混着脉草的清香,像旧的脉息里长出了新的呼吸。
石砚望着脉树,枝桠上的新叶正托着晨露,露里映着新旧守脉人的影,像在交叠着手。他知道,所谓传承,不是把旧物锁起来,是让旧物的温度融进新的日子里,让七脉的故事,在脉草的清香里,接着往下写。
脉音七响里,多了些草叶的沙沙声,像新添的音符。灵汐把铜镜挂在脉树的枝桠上,镜光流转,照见远处的戈壁正慢慢变绿,照见七脉的脉道里,新旧脉息正缠成股更韧的绳。
下一站,该带着石罐回脉树了。但灵汐他们不急,他们坐在脉草边,听着旧物的轻响,看着脉树的影子慢慢拉长——有些路,要慢慢走,才记得住所有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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