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回 作品

第266章 光崖的脉光(第2页)

“灵核在学‘容’。”石砚用指尖碰碰珠子,白紫两色在核里流转,像在找相处的法,“旧光的锐要容,新光的柔要纳,容得下不同,才能照得全。”他将珠子放在青紫色的光岩上,岩上的明痕突然亮了,亮成道漫射的圈,圈与苔尖指的方向重合,像在说:光要明,先得懂不刺眼的暖。

阿昭的《山川志》第三卷写下第四句:“光无定锐,锐在失准;脉有明心,明在容影。”书页里的光谱突然活了,旧光的直线与新光的晕圈在谱上交织,交缠处都标着个“映”字,“锐光照深谷见石,柔光映浅溪见鱼,‘映’出来的清,比空亮的锐更真。”他指着谱上最浅的光痕,那里浮出片半透明的鳞,鳞的一边刻着旧光的锐,一边印着新光的柔,在光里闪得极匀。

灵汐将引雾灯的光调成白紫相揉的色,光顺着凝光苔的纹路爬,爬到灵核处,与白紫两色的光气流缠成股旋转的力。她想起风蚀崖的“转”,便让这股力在光里旋,不挡旧光,也不拦新光,只在它们相撞时轻轻一漫,引着往同一个方向去。轮灵的光丝跟着旋,旋到光洞深处,竟触到些柔软的东西——是光脉残根的芽,芽上还沾着灵船的碎木片,木片

上刻着“透”字。

“原来光脉的根,一直等着‘透’的时机。”灵汐轻声说,光突然柔了些,像蒙了层薄纱,“光要透,先得有能一起映的影。”

(三)光铃的脉音

光崖顶的光岩突然晃了晃,岩上的白与紫开始流转,像在换位置。崖壁的凝光苔猛地舒展半尺,苔尖终于触到光洞,洞里传出叮铃铃的声,像有银铃在响。声越来越清,顺着凝光苔的纹路往上爬,爬到叶瓣处,每个瓣都跟着响,响成串——是光脉的脉音,被藏了太久,终于肯亮嗓子。

“是光脉的灵镜醒了!”阿昭指着《山川志》,光谱上的“映”字全浮了起来,围着那片半透明的鳞打转,“灵镜在数光的拍子,旧光闪三下,新光亮两下,凑成五拍的调,这是它们自己‘和’的韵。”

云雪兽朝着光洞低吼,颈间的花瓣全亮成白紫色,像在应和光的明。它跳进光网里,蹄子踏过光痕,痕里突然喷出细光柱,柱里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光点在光网里聚成个半透明的环,环的一边连旧光来的天际,一边接新光起的新陆地,像光脉张开的臂。

石砚将七地灵物的粉末撒进光环,粉末遇光化成七道流光,白的更明(光脉的气),红的更暖(火脉的气),青的更润(风脉的气),蓝的更深(海脉的气),褐的更沉(山脉的气),黄的更柔(陆脉的气),黑的更静(水脉的气),在环里转成个圆——是七脉相拥的影。“光脉的‘照’,本就是带着其他脉一起明。”他望着那些流光,“单光亮不成景,七脉合,光才得全。”

灵汐将六道纹的“明”“映”“合”三气全注入光脉的灵核,核上的细孔突然张开,吸进旧光的锐与新光的柔,吐出来的是股温润的光流——不刺不暗,却极有清透,顺着凝光苔往上爬,爬过光崖,爬向新陆地的山根处——那里是山脉的残根在动,被光脉的“照”气惊动了。

光崖的光还在亮,只是亮得有了分寸,像懂了“映”的意。光岩的白与紫开始相融,光苔的惨白与紫亮缠成了锦,像在说:光的明,从不是为了刺,是为了在照里让万物见彼此。

云雪兽朝着山根的方向嘶鸣,颈间的花瓣亮得像块温润的玉。灵汐望着那股清透的光流,引雾灯的光在掌心转成沉稳的褐——下一站,该去会会那位藏在山骨里的“沉厚老朋友”了。

七脉的脉音,风里已能听见五响:海脉的缠,风脉的行,火脉的炼,光脉的照,还有藏在浪痕滩的合。声渐齐,像要在雾海与新陆地之间,拼出幅能兜住所有念想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