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影阁深处的古籍(第2页)

（三）解冻的约定

石砚在断龙山的老槐树下，用银河砂和焰心草汁画了个新的护山阵。阵心的星砂臼里，断龙山的母石残核正与自家山脉的灵核共振，发出的银波越过山巅，往苍梧山的方向飘去。他小臂上的焰心草印记已经红得发亮，像是握着一团小小的火。

“我跟你们去苍梧山。”石砚把爷爷留下的铜盒系在腰间，盒子里装着断龙山的母石碎末，“守山不是守一座山，是守着三山相连的约定。”

影阁阁主被解开了捆山绳，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递给灵汐：“这是影阁藏书阁的钥匙，里面有本《三山合脉记》，是我爷爷偷偷藏起来的，他总说‘等影阁回头那天，得有东西指路’。”他望着断龙山新生的共生花丛，突然弯腰摘下一朵，别在石砚的衣襟上，“当年我爹毁了你们的护山碑，这朵花，算我替他赔的。”

云雪兽突然对着北方低吼，背上的银毛结了层薄霜，却没像往常那样躲开，反而用鼻尖蹭了蹭灵汐的手心，像是在催她出发。青鸾鸟衔来三根共生花茎，分别递给灵汐、阿昭和石砚，花茎上的嫩芽正朝着北方微微倾斜。

灵汐打开《三山合脉记》，扉页上是影阁初代阁主晚年的字迹，不再有年轻时的戾气，只有淡淡的悔意：“改一字易，改一心难，山知我错，愿等我归。”墨迹边缘晕着水痕，像是老人的泪。

（四）向北的山路

出发那天，断龙山的山风带着融雪的清冽。灵汐回头望，两座山的光柱在半空交织成一道银虹，虹下的共生花丛里，影阁阁主正跟着石砚的爷爷（石砚从旧物里找到的魂玉显影）学习画护山阵，他画的银河砂圈歪歪扭扭，却比当年的“缚灵阵”多了几分温柔。

“苍梧山的冰，得用三山的灵气才能融。”阿昭的银雾在前方铺开一条光带，光带里浮动着苍梧山的冰景：冰层下的母石银

纹仍在微弱跳动，像颗不肯熄灭的星，“先民说‘星火可燎原’，咱们带的共生花籽、银河砂，还有三颗心，就是星火。”

石砚突然指着远处的地平线，那里有一道极淡的青影，正顺着光柱的方向往这边飘——是苍梧山的守山人发来的灵识，带着冰碴子的凉意，却藏着滚烫的期待。

灵汐握紧手里的《三山合脉记》，指尖划过书页上“山脉如脉，人心如心，一脉通则百脉活”的句子，突然听见了三道山的回响：自家山脉的温暖，断龙山的哽咽，还有苍梧山冰层下闷闷的、却执着的跳动，像三颗心在同频共振。

云雪兽踩着薄霜跑在最前面，爪子里的清沼草叶片上，正凝结出一颗颗小小的冰珠，冰珠里映着三座山的影子。青鸾鸟衔着的共生花茎，嫩芽已经绽开了半片花瓣，一半银一半青，在北风里轻轻摇晃。

向北的路开始有了冰碴子，却没那么冷。因为灵汐知道，他们带的不只是花籽和古籍，还有两座山苏醒的力量，有影阁回头的勇气，有先民藏在星砂里的约定。

山风掠过耳畔，这次的回响里，多了句来自苍梧山的、带着冰气却格外清亮的声音：

“等你们，融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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