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望星台的余烬(第2页)

“碎片得拼起来，”老者蹲下身，从台基的石缝里抠出块青铜片，碎片边缘的星符与凹坑的“天枢”位吻合，“拼好星轨盘，才能解开缚灵阵的最后一丝煞气。”

（三）星轨重圆时

灵汐和阿昭分头寻找碎片，云雪兽用鼻子拱着台基的裂缝，青鸾鸟衔着找到的碎片往凹坑送。半个时辰后，七块碎片终于集齐，拼在一起时，星轨盘的缺口处渗出银亮的光，与母石的根须相呼应。

“还缺‘镇星钉’，”灵汐指着盘中心的小孔，“娘的笔记说，镇星钉是用纯银河砂铸的，能固定星轨，当年被爹藏在观星花的根下。”她小心地挖开观星花周围的土，果然在根须深处摸到个银亮的小钉，钉身刻着银河草的纹路。

将镇星钉插进小孔的瞬间，星轨盘突然转动起来，盘上的星符亮起金光，与台基刻痕里的银河砂连成一片。缚灵阵的煞气像被刺破的气球，从台基的裂缝里涌出来，化作无数灰蝶，被观星花的香气引着，往山下去了——那里的焰心草正在开花，能焚尽最后的煞气。

母石的根须顺着星轨盘的纹路往上爬，缠绕在台基上，银亮的光与星轨盘的金光交织，在台顶形成个巨大的光轮，像半个月亮嵌在天上。光轮转动时，整座山的灵气都跟着流动，望星台周围的观星花纷纷绽放，映出更多过往的影像：有影阁矿工偷偷种下银河草的画面，有爹娘年轻时在矿道里撒银砂的背影，还有黑影们曾经戴着面具、如今却在播种的对比。

“煞气散了，”老者望着光轮，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当年我跟着初代阁主作恶时，总觉得这山在哭，现在……它在笑呢。”其他黑影也放下手里的活，对着光轮鞠躬，他们身上的灰气彻底散去，露出

原本的布衣——和山下的村民没两样。

灵汐摸着星轨盘上的刻痕，突然明白爹娘说的“山记着一切”。那些好的、坏的，执念与救赎，都被山的灵气收着，在合适的时候，借着花草星辰，慢慢讲给后来人听。

根须从望星台爬下来，往山脚下的村庄延伸，银亮的光里带着星轨盘的金光。灵汐和阿昭跟着根须往回走，云雪兽叼着镇星钉的碎片，青鸾鸟在光轮旁盘旋，老者和黑影们扛着锄头，要去修复被影阁毁掉的梯田。

路过山坳时，灵汐看见几个穿布衣的村民，正围着刚长出的银河草惊叹，其中个小孩捡起片银叶，举到阳光下看，叶面上的纹路映出小小的光轮——像望星台的光轮缩小了无数倍。

“根须往村里去了，”阿昭笑着说，“它想让山和人重新做邻居。”

灵汐望着远处的村庄，炊烟在光轮的映照下泛着淡紫，像条柔软的带子，系在山与村之间。她知道，望星台的光轮终会淡去，但山与人的联结，会像银河草的根，越扎越深。那些藏在星砂里的记忆，那些刻在石上的承诺，都会在每朵花开、每颗星亮时，悄悄告诉世界：

山活了，人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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