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灯影里的糖香:这布纹比元宵还缠心(第2页)
披风被檐角的风卷得发胀,糖糕的金印在灯光里亮得像块蜜蜡。灵汐伸手拍了拍布面,从口袋里掉出个东西:是片撕烂的灯影纸,上面画着只兔子,耳朵被风刮破了——是她去年糊兔子灯时剩下的,藏在披风里的。纸背面有行极浅的刻痕,是用玄铁尖划的:"她裹着披风站在灯影里,布摆扫过雪地,带起的糖香混着灯油味,像只偷糖的小狐狸,脚步声轻得像落雪。"
"你怎么不早说棉纸是你缝的?"灵汐摸着里衬的棉纸,指尖触到个软东西:是团炒香的花生碎,是去年元宵的陈货,被布裹得好好的,碎粒边缘有点潮——是她提灯过溪时溅的水,"你藏花生不怕受潮?"
"你去年总说逛灯会走累了,嘴里发寡。"阿昭的机械臂从披风的破洞眼里掏出样东西:是张揉皱的糖纸,上面印着只喜鹊,是她今早买糖糕时撕的,"新糖纸裹着旧花生,咬着脆,你等下提灯去后山,揣在口袋里垫垫饥。"
(三)灯穗里的年轮:这布温比旧岁还绵长
该给披风缝新的灯笼穗了。灵汐找来红丝线,刚要往领口缝,就被阿昭拦住。"留着旧丝线。"他用机械臂小心翼翼地挑开布缝,里面竟缠着根
细藤,是今年新抽的缠岁藤,藤上挂着颗糖球,糖球里嵌着半块暖石——正是刻着"昭"字的那块,石上的刻痕被糖霜裹得发亮,"藤条能缠糖,暖石焐着,糖球化得慢。"
两人合力把披风搭在老槐树的灯笼杆上,像给灯杆系了条旧红绸。灵汐蘸着麦芽糖,往新补的布面上画了只兔子灯,灯穗刚好垂在去年的糖印上。阿昭的机械臂也蘸了点红漆,在旁边画了只小铁爪,爪尖捏着颗山楂球,球上的"汐"字刻得比上次深些,正对着她画的兔耳朵。
风突然从檐角钻进来,披风的布面贴在灯笼杆上,糖印的金和漆印的红慢慢渗进木杆里。云雪兽叼来根灯笼穗,往披风的系带上缠,穗子上沾着点芝麻,像给旧带别了串新珠。青鸾鸟衔来片灯影纸,往披风的口袋里塞,纸上画着朵桃花,被灯光照得像团小火焰。
"等元宵的灯笼烧尽了,就把披风铺在灯架旁。"灵汐拽了拽披风的系带,转身时被阿昭拉住。他摊开手心,是用新麻布和灯笼竹骨编的两只小香囊,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灯笼,"一个装芝麻,一个装糖渣,挂在药庐门后,春风吹过时,香能漫满整个新岁。"
暮色漫上来时,灯笼的光轻轻晃,披风的布面被灯影浸得发红,把芝麻的香、糖霜的甜、还有两人的呼吸,都往木杆里送。年轮又转了半圈,把旧披风的糖印、新画的兔灯、还有那对小香囊,都细细密密缠在了里面。灵汐裹着披风站在灯影里,指尖摸到布缝里的暖石,石上的"昭"字被灯光映得发亮,像颗藏在布纹里的小灯笼,焐得人心头发烫——比那年元宵他悄悄往她披风里塞的糖糕,还要暖,还要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