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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深夜长途公交站的长椅上，感受着椅后钢管的冰冷，冬沉依旧无法确定她这样带着夏南清跑，里面是不是有一些重现着文艺电影情节的私心。没有理由，没有道理，也许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就这样拉着夏南清陪她来一次畅快的逃亡，离开苏湫离开她们的家，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两个亡命狂徒，也许能找到一个小窝，去做一场恋人的梦。

工作日深夜的大巴站没什么人，冬沉望着落地玻璃外，路灯的光。这里安静到能听见夏南清买了票后一步步走过来的声音，过去她刚到这个世界时连电话卡都不知道怎么办理，现在已经可以代替冬沉熟练地去买票了。

冬沉希望打个响指，这整个空间里可以只剩她与夏南清两人。她过去玩过一个实验性质的单机游戏，主角没有目的地在深夜空无一人的车站里行走，没有终点，没有奖赏机制，就只是走，只是散步。当时冬沉因为这游戏无聊得惊世骇俗而点了退款，但那个深夜的车站却总是无法从她的脑内彻底清除。

现在她终于明白，对她而言那款游戏缺些什么了，它缺一个可以陪着她一起的人，她不想在人山人海的车站里察觉到自己的孤独，也不愿在空无一人的车站里咀嚼自己的悲伤。

所以夏南清来了，她是她亲手创造的陪伴。

夏南清哼着歌拿着两张车票坐在冬沉身边，刚为这种简单的小事邀功求夸夸，就被一把抱住。

冬沉把头埋在夏南清颈窝：“就一会儿，保持这个姿势一会儿。”

夏南清回抱住冬沉：

“你怎么总是这么客气？你想抱多久都可以哦。”

冬沉在听见这句话之后才想起她都快忘了今天要告白的正事，但是现在犯下了事情的她还有资格和夏南清真正交往吗？

她抱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但夏南清会开口。

坐在去往远方的长途大巴上时，夏南清看着闭眼靠在椅背上的冬沉，拿不会吵到车内任何一个路人的声音，轻声开口：

“其实我本来，今天要跟你告白的来着。”

“南清，我还没睡着哦。”冬沉的回答来得过于迅速了。

“那……”夏南清在这已经无可挽回的时候才发现，她心里其实清楚冬沉会拒绝的概率不大，真有意思，她怎么偏偏这时候才清楚呢？

但哪怕是那极小的会拒绝的概率也扰得她心里难受，她一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