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分手(第2页)

所以……

“……如果你实在介意的话……”她斟酌着语句，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布边缘，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我们……”

后面的话哽在舌尖，怎么也说不出口。是要说“算了”，还是“别勉强”？话到嘴边才发现，原来心里并不像嘴上说的那么洒脱。

原来桃花旺了也遭罪啊！！

“……分…”

那个字刚从齿缝里漏出半个音，就被盛鹤然猛地打断。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猛地一拍桌子，碗筷都跟着震了震：“我不要！凭什么！”

宋秋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心里那点刚冒头的念头瞬间被掐灭了。

“我没说要你退出……”她下意识地辩解，声音都弱了几分。

“你说了！你刚才就是想说分手！”盛鹤然步步紧逼，首到把她困在椅子和桌角之间，双手撑着桌面，低头盯着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不管，我不同意！那些人凭什么，现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是我！”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又像泄了气的气球，猛地垂下肩膀，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委屈得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追到你，凭什么要因为他们放手……”

宋秋玥被他哭得心头发软，那些犹豫和纠结突然就没了踪影。

她抬手，笨拙地擦掉他脸颊的眼泪，声音无奈又心疼：“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分，不分还不行吗？”

“真的？”盛鹤然立刻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真的。”宋秋

玥叹了口气，指尖划过他泛红的眼角，“我刚才是糊涂了，别说胡话呢。”

听到这句保证，盛鹤然才像是彻底松了口气，突然伸手把她紧紧抱住，下巴搁在她发顶，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不准再提这个字了……再也不准了……”

“嗯，不提了。”宋秋玥拍着他的背，掌心能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心情像被揉皱的纸团，说不出的复杂。

头发丝黏在颈间，湿乎乎的，她默默想着：一会儿得洗个头，这家伙的眼泪快把她头发泡发芽了（bushi）。

指尖划过他汗湿的后颈，宋秋玥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十足的渣女，这份自知来得猝不及防。

当初跟盛鹤然在一起，不过是抱着“大学嘛，谈恋爱玩玩”的心态，毕竟他说的一见钟情太过虚无缥缈。

虽说后来被这只热情黏糊的小狗一点点叩开了心房，可真要断的时候，她也能狠下心说走就走，干净利落得不像样子。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从最初的惶恐不安，怕被欺骗、被伤害，到后来渐渐麻木，甚至能带着点旁观者的冷漠，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为自己辗转反侧。

她以为这是成熟，是游刃有余，首到此刻抱着盛鹤然颤抖的身体，才惊觉那份从容底下，藏着多少不敢承认的怯懦——怕认真，怕被牵绊，更怕自己一旦投入，就再没了转身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