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蛟战长空

“嗡——嗡——”

铅灰色的云层被撕裂的瞬间，其中五架银灰色武装战机如同淬了冰的利刃，带着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引擎轰鸣俯冲而下。

机翼下的导弹发射巢泛着冷金属的寒光，尾流在浑浊的空气里拖出五道白色烟痕，连盘旋在战场上空的变异兽都被这股威压惊得四散飞逃。

河岸上的人群还陷在混乱里——沾满泥浆的作战靴踩过断裂的树枝，染血的背心被汗水浸透，有人握着断裂的步枪嘶吼，有人抱着受伤的同伴蜷缩在岩石后。直到那抹刺眼的红色闪电标志闯入视野，人群中才爆发出一阵压抑许久的欢呼。

“给它来上一炮！”一个满脸煤灰的士兵猛地站起身，头盔歪在脑后，露出额角渗血的伤口。他举起满是划痕的战术手套，朝着战机的方向用力挥舞，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兴奋。

周围的人也跟着骚动起来，有人甚至忘了躲避，直勾勾地盯着空中的战机，眼里燃起希望的光。

可下一秒，所有笑容都像被冻住的湖面，骤然僵在脸上。

浑浊的河面上，原本正弓着身子扑向人群的鳌甲巨蛟突然停住动作。它那覆盖着青黑色鳞片的庞大身躯微微一沉，河水里瞬间翻涌出无数气泡，岸边的碎石都跟着轻轻震颤。

巨蛟缓缓抬头，琥珀色的竖瞳如同凝固的岩浆，死死锁定着俯冲而来的战机。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落在它的鳞片上，折射出冷硬的光泽，每一片鳞片边缘都泛着淡淡的青色，像是镶嵌了一层薄冰。

突然，巨蛟布满骨刺的长尾在水面上狠狠一甩！“哗啦——”水花如同瀑布般冲天而起，数米高的巨浪裹挟着泥沙和水草，朝着岸边的人群砸去。有人反应不及，被浪花拍得踉跄倒地，战术裤瞬间被冰冷的河水浸透，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为首的战机驾驶员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上还留着刚刮过的胡茬，飞行服领口别着一枚褪色的全家福徽章。他看着雷达屏幕上不断放大的巨蛟信号，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手指下意识按向导弹发射按钮。“轰！”两枚空对地导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如同燃烧的流星，朝着巨蛟的头颅射去。导弹划过空气的呼啸声，盖过了河岸边所有的嘶吼。

可巨蛟根本不闪不避。它庞大的身躯突然腾空而起，青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水桶粗的脖颈猛地向前一探，张开的巨口里满是匕首般的獠牙，涎水顺着齿缝滴落，落在河面上激起细小的水花。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那两枚足以炸穿坦克装甲的导弹，竟被它直接吞进了嘴里！

“什么？！”驾驶员的惊吼声透过通讯器传到地面，他握着操纵杆的手都在发抖，还没来得及拉升高度，巨蛟已经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扑到了战机下方。它左前爪猛地抬起，五根青黑色的爪尖如同五把锋利的巨刃，泛着冷光的爪刃上还沾着河底的淤泥，却丝毫不影响其锋利——“咔嚓——！”

合金打造的机身像是被撕纸般轻易撕开，战机的左翼瞬间断裂，露出里面缠绕的电线和管道。引擎发出刺耳的爆鸣，黑烟如同墨汁般在空气中扩散，战机开始不受控制地朝着河面坠去。巨蛟却没停手，它甩动长尾，尾尖的骨刺划破空气，带着“咻”的破空声，重重砸在另一架战机的驾驶舱上。

“砰！”

防弹玻璃瞬间碎裂，晶莹的玻璃渣混着鲜血飞溅而出，像一场诡异的红色暴雨。

失去控制的战机打着旋撞向岸边的水草，“轰隆”一声炸开一团火球，灼热的气浪掀飞了周围的碎石，连远处的野草都被烤得卷了边。浓烟滚滚上升，与天上的云层连在一起，整个战场都被染成了灰蒙蒙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