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9章 曾经的事情(第2页)

姜·摩罗迦走到窗边，与冯俊并肩而立，目光也投向下方繁忙的太空电梯工程。她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的、带着无尽沧桑的弧度。

“很多。”她的声音如同冰泉滴落玉盘，清冷而悠远，“不仅仅是你们这一代，第五纪的人类。在你们之前，第四纪和第三纪人类的文明曙光初现时，我都曾入世，在文明的早期观察你们。甚至……”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遥远的过去，“在更久远的年代，在月球背面荒凉的环形山中，我还曾远远地瞥见过一个活着的……第一纪人类文明的幸存者。”

“第一纪人类文明的幸存者？”冯俊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好奇心被瞬间点燃！这触及了他知识库的空白！“你和他有过交谈吗？他现在是否还活着？第一纪的幸存者……还有多少？”

姜·摩罗迦微微摇头，暗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只是远远一瞥。他非常高大，黑发，皮肤白皙，但五官轮廓更接近你这样的东亚人，与现在的白种人差异很大。他当时……正在追杀另一个文明的幸存者。他们在月球表面打得天崩地裂，能量激荡，很快便消失在陨石坑的阴影中，不知所踪。”她停顿了一下，“至于第一纪人类的幸存者，恐怕早已湮灭在时间长河中了。倒是第二纪人类……据说还有活着的传说在太阳系间流传。”

冯俊还想追问更多关于第一纪和第二纪人类的细节，这关乎他对人类起源和远古文明的理解。但姜·摩罗迦显然没有继续深入的意思，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近乎嘲讽的意味：

“其实，人类和娜迦，并没有太大的本质区别。甚至可以说，一代不如一代。”她侧头看向冯俊，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纳米拟态，直视灵魂，“你能想象得到吗？你们精心饲养、视为食物的家禽（鸡鸭鹅），追溯其远古基因，其实是第三代娜迦某个分支退化后的产物。而你们唾弃、厌恶的老鼠，在某种意义上，其基因序列比你们更接近第一纪人类的原始模板。至于你们餐桌上用来做刺身的章鱼……”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奇特的弧度，“那就是苏鲁人彻底退化、失去智慧后，在海洋中苟延残喘的可悲形态。”

看着冯俊眼中闪过的震惊和思索，姜·摩罗迦轻轻摇头：“现在告诉你这些，还为时过早。有些真相，需要你自己去发现，去体会。当你倾尽所有智慧与力量，却发现连离开这个小小的太阳系都成为奢望时，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才能真正让你理解这个宇宙的残酷。”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悯和寂寥。

冯俊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家禽是退化娜迦？老鼠基因更接近初代人类？章鱼是苏鲁人？这些颠覆认知的真相，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他心中激起巨大的波澜。但他很快压下了追问的冲动，姜·摩罗迦的态度已经很明确——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