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唐卡练习作(第2页)
卖珍珠奶茶的小贩推着镶镜子的餐车经过,小七立刻被杯沿晃动的反光吸引。“要撒金箔的那种!”她举着渐变紫色的饮料杯后退,鞋跟突然陷进石缝里。倾斜的杯口泼出半颗珍珠,正巧落在巡逻保安锃亮的皮靴尖上,在四十度高温里颤巍巍地抖动。
罗杰掏出湿巾准备救场时,小七已经蹲下用吸管戳起那颗珍珠:“请您尝尝海德拉巴限定款?”保安严肃的面具瞬间破碎,憋着笑在执法记录仪镜头前完成这场街头即兴剧。围观人群的掌声中,小贩趁机塞给他们两串裹满玫瑰糖浆的炸奶球。
穿过中央拱门时,小七突然指着穹顶的几何花纹:“这些菱形图案会催眠!”她倒退着走路模仿壁画里的舞者手势,后背撞上正在临摹建筑的学生画板。水彩颜料泼洒在砂岩墙面的瞬间,竟与四百年前的矿物彩绘完美融合,惹得教授模样的人掏出手机狂拍。
“快看塔尖!”小七忽然拽着罗杰往西侧塔楼跑。螺旋阶梯的阴影里,三个少年正用无人机拍摄建筑全景,遥控器萤幕上的画面恰好捕捉到她挥动的丝巾。当飞行器掠过东塔的鸽子巢时,惊起的鸟群在天空拼成转瞬即逝的珍珠项链造型。
露天市集的香料摊前,小七把鼻子凑近藏红花盒子猛吸,金红色花粉沾满她的防晒面纱。“你像个移动的咖哩调料包。”罗杰话音未落,她突然抓起把豆蔻果实塞进他衬衫口袋:“这是天然空调!”清凉的辛香混着汗味,竟在午后热浪中蒸腾出奇异的焚香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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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手绣店铺里,小七举着手机翻译软体和银发店主讨价还价。老人突然掏出针线包,在她牛仔短裤破洞处绣了串海德拉巴珍珠图案。“现在这是高阶定制款!”她转着圈展示时,缝在裙摆的铜铃铛惊醒了柜台上午睡的虎斑猫。
夕阳把四座尖塔拉长成巨人琴弦时,他们挤进观景台最佳位置。小七掏出集市买的菱形镜片,看橙红色光斑在罗杰的白t恤上跳弗朗明哥舞。“别动!”她突然把柠檬汽水瓶举到镜头前,碳酸气泡在逆光中化作万千悬浮的珍珠,背景里查米纳塔门的剪影正被归巢的雨燕织成流动的蕾丝。
夜市亮起灯泡时,小七蹲在路边学做传统甜点。手掌大的铜锅里,糖浆正被她搅出琥珀色漩涡,杏仁碎洒落的瞬间突然迸溅在围观孩童的校服上。老师傅笑着接过木勺示范,拉出的糖丝在霓虹灯下闪烁如月光纺成的纱丽。
街角传来塔布拉鼓声时,小七正把第六个失败作品塞进罗杰揹包。“这个绝对能吃!”她举着焦糖色的不明球体追着鼓点跑,鞋底粘上的麦芽糖在石板路上拉出晶亮的轨迹。舞者旋转的裙摆扫过她发梢时,手机自拍模式刚好录下查米纳塔门亮灯的全过程——十万盏Led灯珠次第绽放,仿佛银河倾泻在十六世纪的蛋糕糖霜上。
回程的人力车上,小七把今日收获铺满膝盖:绣着珍珠的牛仔裤、凝固着糖浆的木勺、沾满颜料的防晒面纱。
夜风扬起她发间的藏红花碎末,车载收音机里流淌出的乌尔都语情歌,混着人力车铃铛的叮当声,在四重塔影里酿成微甜的蜂蜜酒。
傍晚,两人在酒店不远处开始品尝印度特色美食。
“这家摊位的油灯绝对是从阿拉丁神灯里偷来的!”小七蹲在巷口的黄铜灯架下,看摊主用长柄勺搅动陶罐里的浓稠酱汁。
夕阳把德里老城区的石墙晒成姜饼色,二十米外酒店玻璃幕墙的反光正巧落进咖哩锅,激得红油表面炸开细碎金斑。
罗杰用纸巾擦拭塑胶椅上的油渍:“你确定要尝试街头……”话音未落,小七已经举起三根手指对摊主比划:“三倍辣度的黄油鸡!”裹着头巾的老伯笑着往铁板摔打面饼,飞溅的面粉在余晖里化作迷你银河。
第一道脆球panipuri端上来时,小七捏着空心炸球像举着显微镜:“这里面真的能装下恒河水?”她学着邻座大叔的姿势仰头吞咽,薄荷绿酱汁却从鼻孔呛出来。卖花少女趁机往她怀里塞了串万寿菊,花瓣上的水珠正巧滴进罗杰的玛萨拉奶茶。
“快张嘴!”小七突然把蘸满酸奶酱的炸洋葱圈戳过来。罗杰闪躲时撞翻身后送餐小弟的托盘,六杯芒果lassi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杯口的藏红花竟奇迹般没洒出半滴。围观人群的喝彩声中,老板大方地挥手免单,却在账单背面画了只挤眼睛的卡通大象。
炭火烤炉前,穿金线马甲的小哥表演抛饼绝技。小七举着手机录影,面团旋转的阴影正巧罩住她鼻尖:“这比我上次转呼啦圈还稳!”飞饼落在铁板的刹那,她突然把手机塞给罗杰:“快拍我接饼!”结果面饼精准盖住她整张脸,睫毛上还粘着冒泡的乳酪丝。
巷尾的糖渍水果车被夕阳腌成琥珀色,小七舀起勺玫瑰糖浆裹的鹰嘴豆,突然伸向蹲在墙角的三花猫。“喵主子赏脸尝尝?”猫咪嗅了嗅竟真的舔食,胡须沾着糖丝的模样被路过学生拍成ins热图。卖糖老妪笑着往她包里多塞了两颗椰枣,干枯手掌上的汉娜花纹已褪成青灰色。
“发现隐藏选单!”小七拽着罗杰挤进挂满彩旗的棚户摊。老板娘从陶瓮底部捞出腌制了十二小时的绿芒果,刀光翻飞间切出透光的月牙薄片。
辣椒粉与粗盐的暴风雪中,小七被呛出眼泪还不忘抢镜头,泛红的鼻尖在夕阳特写下像颗沾了糖霜的草莓。
小七举着烤焦的棉花糖在摊位间穿梭,糖丝勾住卖耳环少女的纱丽亮片,扯出三米长的彩虹蛛网。她边倒退着道歉边撞上冰淇淋车,双色甜筒恰巧扣在头顶,化作滑稽的奶油贝雷帽。
洗手台前,小七把柠檬汁挤进罗杰溅满酱汁的袖口。“这可是班加罗尔手工扎染限定款!”她揉搓着布料上的咖哩渍,泡沫里的姜黄粉竟在月光下析出细碎金箔。路过醉汉误以为他们在淘金,晃着酒瓶要来合作开发“洗衣场秘宝”,直到老板娘举着汤勺出来赶人。
回酒店路上,小七突然刹停在卖槟榔叶卷的推车前。
“最后挑战!”她嚼着包裹石灰的叶子含糊不清地宣言,舌尖很快被涩味激得通红。罗杰递来的薄荷糖被她错认成解药,咬破的糖丸在口腔炸开清凉烟火,拨出的白雾在夜风里凝成迷你北极光。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此刻的狼狈:小七刘海粘着鹰嘴豆渣,罗杰领口残留着薄荷绿酱汁。
她突然掏出润唇膏在镜面画笑脸:“这是咱们的美食勋章!”
渐次开合的电梯门切割着光影,将那个歪扭笑脸拓印在五个楼层的金属门上,像串甜蜜的摩斯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