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永恒
罗杰眯眼对着太阳看了三秒：“丹麦不产琥珀，这是海龟的耳屎。”
话音未落，小七的沙球就塞进他后腰。
打闹间“琥珀”滚进礁石缝，竟真闪出蜜色光泽——原来是粒龙涎香。
穿橡胶裤的渔夫大笑划桨而过：“卖给香水商够买艘游艇！”小七却把宝贝塞进罗杰裤兜：“以后你闻起来就像抹香鲸的祝福。”
五点四十分的夕阳把悬崖染成覆盆子酱。小七啃着熏鱼三明治踢石子：“导游说这里叫‘情人跳’，中世纪姑娘们……哎你干嘛！”
罗杰突然扛起她走向崖边：“试试新版私奔。”海风卷起她的碎花裙摆，成群白嘴鸥掠过他们脚下六十米处的浪花。
小七的尖叫卡在喉咙，变成短促的气音。罗杰却只是把她放在安全栏杆上，用樱桃梗系住两人小指：“跳崖太老套，不如接住我？”
他后仰的瞬间，小七的牙齿磕破他下唇。血腥味混着海盐的咸，远处灯塔恰好亮起，将他们的影子钉在暮色里如同琥珀中的虫骸。
七点整的渔村点亮鲸油灯。小七蹲在码头扒偷鱼吃的猫，罗杰突然往她卫衣帽塞满活虾：“今晚加餐？”
虾群弹跳着钻进她后背，小七尖叫着扯出内衣松紧带。收网归来的船伕们吹起口哨，她恼羞成怒把罗杰推进挂满鱼网的晾架。
墨绿渔网裹住他时，小七突然想起什么，掏出唇膏在渔网破洞处补上爱心：“现在你是我的美人鱼了。”荧光涂料在暮色中渐亮，罗杰扑腾着带起满架银鱼鳞片，像困住月光的碎镜子。
九点零五分的雷暴来得毫无征兆。小七缩在民宿阁楼擦头发，窗户突然被风吹开，雨帘中竟飘进艘小帆船模型。
“瓶中信2.0？”罗杰拆开湿漉漉的甲板，里面藏着颗刻俄文的玻璃珠。小七对着台灯转动珠子，墙赫然出现彩虹光斑：“是苏联时期的水手棋！”
雷声炸响的瞬间，阁楼老式收音机自动播放起《喀秋莎》。
小七踩着积水跳方块舞，罗杰的拖鞋甩进房东的祖传泡菜缸。
当闪电再次照亮海滩时，那艘神秘帆船已消失无踪，只剩窗台的海星发卡泛着潮气。
次日七点，小七用贝壳摆出爱心时，罗杰正往咖啡里撒胡椒粉。“房东说西北角有神秘图腾，”她抢过他咬过的可颂，“说不定是海盗密码！”
穿过晨雾笼罩的松林，露水打湿的岩石上果然刻着符号。
小七掏出偷藏的唇釉补色：“二十一世纪爱情魔咒。”
罗杰却用树枝戳开青苔，露出底下“1904年汉斯≈玛塔”的刻痕。
返程路上，小七把两人的名字缩写刻进百年橡树。
树洞里的松鼠愤怒地砸下松果，而三十海里外的渡轮上，那粒龙涎香正在罗杰口袋里渗出微甜的叹息。
一小时后，小七对着穿衣镜调整珍珠发箍时，罗杰正和皇家卫兵腰带较劲。
“这玩意儿比健身教练的束腰还狠。”他龇牙咧嘴地拽出衬衫下摆，浮雕纽扣崩飞进郁金香花瓶。
“嘘——”小七突然捂住他嘴，“听说玛格丽特女王会亲自给撞衫的游客发柠檬糖！”窗外的晴天钟楼恰在此刻敲响，惊起鸽群撞碎晨光。
阿美琳堡宫广场烫得像平底锅。小七踮脚戳卫兵熊皮帽：“里面藏着空调扇对不对？”高冷卫兵的眼珠突然转向右侧，罗杰的手机自拍杆已伸到人家腋下。
军乐队奏错音符的瞬间，小七踢到巡逻的柯基犬。胖乎乎的王室宠物叼走她裙摆的蝴蝶结，罗杰举着华夫饼诱捕未果，反而被二十个游客当成新表演专案合影。
十一点半的水晶吊灯把镜厅切成钻石块。小七对着三百面镜子做鬼脸：“快看！我变成了爆米花公主！”罗杰突然从背后环住她，无数个映象同时低头，惊得她踩中自动讲解器开关。
“1794年舞会……”机械女声回荡中，两人被保安请出大厅。小七扒着门缝偷窥，正撞见清洁阿姨用鸡毛掸子给路易十六椅挠痒痒。
下午一点的地窖餐厅飘着奶油焗鳕鱼香。小七把餐巾折成王冠：“赏你当我的首席试毒官。”罗杰吞下可疑的粉色慕斯，喉结滚动三下突然单膝跪地——
“求婚也太老……”
“别误会，只是被芥末呛到流泪！”他擤鼻涕的餐巾纸上，女王头像被捏成猪鼻子。
两点十分的御花园像打翻的颜料罐。小七偷摘皇家玫瑰插耳际，园丁爷爷突然摇铃：“逮捕采花贼！”罗杰抱起她滚进树篱迷宫，刺藤划破的丝袜缠住路标，反而找到藏着香槟的凉亭。
“为逃犯干杯！”气泡未消，巡逻卫兵的皮靴声已逼近。小七把剩下的玫瑰塞进他领口：“现在你也是共犯。”
三点半的纪念品店挤满羽毛面具。小七扮成黑天鹅戳罗杰的威尼斯贵族脸：“先生，共舞要付巧克力金币。”他变戏法似的摸出榛子酱可颂，奶油蹭到面具变成小丑妆。
店主奶奶笑着开启暗门：“皇室特供试衣间哦！”小七套上曳地披风那刻，警报器突然大作——原来是罗杰把仿古怀表塞进了衬裤。
四点五十的螺旋楼梯通向秘密书房。小七踮脚抽1848年的情诗集，泛黄信笺突然滑落：“……余烬落在第三根廊柱……”罗杰用手机电筒照出墙内暗格，生锈铜盒里躺着蓝宝石发簪。
“赃物要上交！”保安吼声传来。小七把发簪插进丸子头就逃，宝石在奔跑中闪烁如偷来的星光。
五点半的夕阳点燃阅兵场。小七混进仪仗队踢正步，裙底掉出玫瑰花瓣。罗杰的憋笑触发礼枪走火，惊飞八百只鸽子化作流动云毯。
硝烟散尽，戴白手套的军官捡到她跑丢的珍珠鞋：“小姐，您的灰姑娘戏码需要南瓜马车吗？”罗杰趁机抢回鞋子，却被记者团拍成单腿跪地的滑稽模样。
七点的宴会厅流转鎏金烛台。小七啃着镀金餐盘里的烤鹿肉：“这刀叉够买我家沙发！”侍应生突然撤走所有椅子，圆舞曲迫使他们贴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