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神」与「派系」04：巡猎

“随着列车组的开拓来到仙舟罗浮，首先要提到的命途，当然是巡猎。「巡猎」的星神，岚，被仙舟称为「帝弓司命」的游弋星神，执掌「巡猎」命途。祂无止尽地游荡在诸界之间，铲除「丰饶」星神造就、曾荼毒其家园的不死孽物。

岚的游猎从来不计代价，其拯救和破坏也几无差别。仙舟《寰宇通鉴》如此记录：

「仇忾无涯，征逐无疆，猎君几多愁？辰矢在弦，金瞳炽焱，帝弓莫回首。」”

#话说，巡猎是不是一个攻击性特别强的命途来着……

#肯定没有毁灭或者繁育的攻击性强啊！

#……能那么比吗……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岚确定成为星神之前是仙舟人吗？

#我觉得是吧。

#但是星小姐那边的宇宙，大多数人好像都不太认可这个观点啊。为啥呢。

#我记得联盟自己在官方口径也是不认的？

#但是说真的，谁信岚不是仙舟人啊，就看祂对仙舟联盟予取予求那个德行……

“黑塔在模拟宇宙的开发日志里写了不少，但仔细看去好多抱怨：

……岚倒是经常在凡人眼前露面，但祂的速度太快，本体的观察样本少而又少。比较可靠的资料都藏在仙舟联盟，弄到它花了我不少功夫。作为宇宙中极为稀少的，拥有星神完全赐福的派系；联盟是少数能和公司平等交流的存在，所以指望公司这条线根本没戏，最后还得靠阮?梅出面。在仙舟古语中，「岚」的意思是「不可捉摸的雾」，祂在仙舟的正式称呼是「帝弓司命」，按照仙舟人的解释，正是在文明行将陨落的岁月里，「巡猎」的光矢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在一段时间之后，黑塔补充的开发记录中，像是斟酌过要如何描述这位星神。

……该如何形容「巡猎」的星神呢？用一则琥珀2131纪，天戈星观测站的报告来建立直观印象好了：天文观测系统捕捉到一则引力波信号，那是由某个无法测速的事物划过天文尺度的距离后留下的空间漾动。接着，一道光劈开穹窿，留下虹彩般异样的轨迹。半个系统时后，天戈星由内而外星体溃塌。坏消息是，公司损失了商业体中的一颗星球；好消息是，在此之前，他们正拿天戈星蔓延的蜕鳞症（毫无疑问，药师的手笔）一筹莫展。那道光一劳永逸地「治愈」了这颗星球，还有星球上的患者——一群半人半蛇的不死怪物。这就是「巡猎」的行止和信条——拯救与破坏几无差别。就像祂那永恒的对手「丰饶」一样——治愈和折磨相依相存……”

#拯救与破坏几无差别。

#之前我其实总觉得，仙舟联盟追随巡猎，其实只是没有其他更合适的选择了。要不然这种会把敌人和己方一起射爆的神，怎么可能有人追随嘛。

#但从另一个角度想，岚想射爆一个星球根本一点都不困难，但当时方壶也没有被完全损坏——说明人家神明肯定是控制了力道的。

#还是星天演武仪典那段时间，飞霄的态度是要比巡猎的飞星更快——其实岚在大多数时候给出的都是方向吧，除非是真的没救了，否则也不糊选择杀了干净。

#也是，这个记录里，连公司都拿天戈星蔓延的蜕鳞症一筹莫展……

#仙舟联盟对巡猎的态度，其实和公司对存护的态度有点像哎。

#联盟算狂信徒吗？

#我觉得公司也不算狂信徒啊……

#对联盟来说，对岚的信仰我觉得更偏向一种……政治正确？毕竟和公司不同，克里珀从来不搭理公司，但岚是真的溺爱仙舟联盟啊。

#溺爱？？！！

#就，飞霄那时候，前面飞霄刚说什么神明从来不在乎凡人怎么怎么样，后脚岚立马一个瞥视送武器过来了。这不是溺爱还有啥算溺爱啊。

#说到底，还有哪个星神，祂的令使是信徒自己就能决定的啊，也就仙舟联盟了。

#好像还有哪里也说过，联盟之所以能用那么多洞天，是因为岚向仙舟联盟全面开放了巡猎的命途力量？就一个星槎海都有整个罗浮舰船那么大了。

#好像是星之前看的哪本书的内容。

#也算是绝了。

“说起来，关于帝弓司命的研究内容，向上溯源，几乎都来自于《帝弓迹躔歌》。星在罗浮的书店里买过注疏版本，虽然读起来也挺吃力的。

这本书总共五卷，长度不长不短——

帝弓迹躔歌·其一

佚名

君不见昔时苍城皆琅玕，凶星啮噬蚀不销。

君不见昔时圆峤满碧瑰，经星锈涩路迢迢。

君不见昔时岱舆具沙棠，坠若流火似焚膏。

君不见星壑漫际多颠沛，人寰万世一苇草。

时茫茫鸿蒙初启曙，渺渺大荒见滥觞。

四塞龙虎相吞剥，中崮万乘举戈氅。

帝尊明断纳诸侯，金人收兵灭帷灯。

八埏磅礴终一统，九垓浩荡始同风。

仙使接翼青天蔽，更击复更思穹桑。

但得楼船渡深空，贯星翾翔谒药王。

九艨出一曰曜青，艨中洞天多任侠。

侠者大也莫帝弓，能擘雕弧狩游星。

上绝辰垠摘石珀，下会星渊斗虚鲸。

旦销偃偶摇铁钺，夕斩视肉搴旌旗。

五艟冈峦烟燧灭，八舻河川氛雾霁。

追忆帝君平古州，威武不与帝弓齐。”

#……呜哇这是啥啊！这好难读啊！！

#这倒是和我们国家的文字很相似……而且这种文字来描述帝弓司命，也就是岚的事迹吧。

#而且里提到不少联盟其他仙舟被毁坏的时间和方式。苍城于星历6300年被活化行星「噬界罗睺」吞噬……话说镜流好像就是苍城人来着？

#这里还提到了古国时期呢。

#「仙使」即丰饶民「造翼者」。结果是造翼者把丰饶的信息告诉了古国皇帝，最后才导致仙舟出航吗。

#还能考据出挪用啊……

#仙舟民从金人手中夺取舰船控制权？我没理解错吧？

#我觉得没有——这里明显是此前在金人巷的时候，隐约提到过的金人叛乱一事。

#还挺多灾多难的。

“其二

君子磊磊驾玄兔，君子落落驭金乌。

缘见无根飘零火，未知岁阳是流毒。

不成文章能作祟，不凭诗酒可娱人。

须通幻化皆梦寐，休将悲欢飨鬼神。

帝弓明察若洞焰，神臂独张迎焚风。

燎燎精怪竞忧惧，煌煌赤星伺网罗。

死士云合有廿百，誓言铁骨荐天艟。

坼以中驱铸作锥，携之凡胎同为槊。

深潜燧皇中心腹，云雷一动撼穹阁。

刹那霆骇泄星飞，须臾红尽咽天河。

一鼓而擒精灵火，封妖缄异养舟车。”

#果然完全看不懂啊……只能大概看出来是在赞扬帝弓。

#大致看了一下，应该是和「岁阳」之间的战斗。

#哦哦，对了，岁阳找上仙舟也不是第一次了。现在将军是什么猫薄荷吗？这么招岁阳？

#还总是打不过，打不过还非要打，好菜哦。

#也……不能说打不过，因为这里明显是把燧皇坑了吧。

#感觉差别其实也不大……

“其三

君子乾乾驱冰蟾，君子惕惕策六龙。

衔舻迢邈几斗转，魁元惶恐领天橦。

仙方阐弘多奥妙，神实点化自在身。

拔擢巧言有野马，汲引令色莫涓尘。

更造晶巧谓玉兆，天机算尽无遗策。

帝弓吞琼欲闻道，遍智有梦托南柯。

不见识海恒昌盛，惟见血肉筑泥犁。

残伤垢染何其苦，嗔恚他化空无记。

且奔且走且疾呼，却道痴狂笑太卜。

笑之讥之哀悯之，毋论耆宿与褐夫。

帝弓勃然斥贵胄，贪生何如彼昏侯。

玉露不过横辕轭，但教急镞试神莸。

回首振弦龙舌出，胆裂魂飞多惊怵。

终沦寒椁长守眠，不念当年大丈夫。”

#「魁元」？「天橦」？

#好像也是虚指，罗浮在领受建木后才成为联盟之首，而不是因为罗浮是联盟之首，才能领受建木。

#这我能看懂啦！罗里吧嗦的讲仙舟联盟得到建木变成长生种的故事！

#严格来说，是变成长生种之后，有些人很高兴，但有些人觉得这样做不好。

#这个先见之明其实挺吓人的。长生啊，一般人谁会觉得这东西不好啊？

“其四

经年累月复经年，浮沉星汉何悬悬。

始见穹桑穷庞然，残星吐哺已恹恹。

异肉尾衔如雾列，仙使扬戈若霞蒸。

无人不知是劫簸，奈何难能相争锋。

枝柯刺斫戡斗舰，金光激荡翦飞舸。

绝处回生须帝弓，死地溃围应奇策。

莫劝天骄更觥筹，但许岁阳伴骨肉。

莫劝壮士久盘桓，但同燧皇伐仇雠。

人间不过一电灭，从来无命是英雄。

天下群起共影从，敢为云翳扞长空。”

#这一段讲的是啥？

#看起来是正式的和丰饶民产生冲突的事情。

#后面讲到为了抵御侵略，仙舟民决定将帝弓从守眠中唤醒，帝弓说服燧皇，与它做了夺舍交易，用自己的躯壳换取岁阳之力的协助。顺便最后那一段应该是「云骑军」之名的起源。

#注解里的措辞居然是敢死队……

#心情复杂。之前就是把岁阳给坑了关起来当燃料，后来又让燧皇一起当敢死队……

#前面那个猫薄荷的评价还真没错，这真是猫薄荷啊。

#一代代岁阳，就这么栽在仙舟将军的身上……

#我在想，之前的云骑军是敢死队，现在的云骑军伤亡比例也不低。说是长生种，但平均下来寿命好像也没长久太多。

#但是在联盟里，云骑军算是个好去处吧。

#甚至包括景元在内，都挺期待挺希望进入云骑军的。明明伤亡率那么高。

#从这方面看的话，其实仙舟联盟的人本身就和“巡猎”的气质很搭啊。

“其五

帝弓崔嵬立艏楼，提膂岿然开轩辕。

劝君忘生固决死，今当快战挽狂澜。

愿教身后总常胜，负勇怀毅荡妖寇。

玉带琳琅穿云海，力尽一矢贯星斗。

天上骇浪惊电走，地头翻墨乱雷崩。

镞影坠落三山月，镝鸣高升百谷风。

虚陵魄动昼雨血，方壶魂惊夜飞红。

灵木百仞具颓圮，澌流觱泄溃虚空。

雾霭幽幽了散逸，不见灵精与帝弓。

惟得雕弧将销铄，炉锤古锭付寂元。

浑合无罅入磁云，环行星恒使同辉。

恸乎恸哉遍星野，血涕血泣何泫然。

可怜一生英雄泪，不逐罗浮逐孤星。”

#最后一段看着好像很悲伤……？

#看情况，帝弓好像是曜青人。

#在帝弓射出扭转战局的一箭后便失踪——这么说来，全诗到最后这里，也没有提到帝弓的名字是什么。

#我怀疑，这些事迹可能是很多不同的人做出来的，最终都放在“帝弓”这一个人身上了。

#最后这一段，仙舟民为纪念帝弓的牺牲，将其遗物置入寂元古锭，发射至穹桑外围轨道，以使其与星球同辉，这个感觉和狐人的葬礼很像啊。

#的葬礼中汲取的灵感？

#从这个诗歌的内容来看，被后人称为“帝弓”的无名英雄由生到死的经历还挺完整的，最后怎么就能确定巡猎星神就是这个诗歌里的帝弓啊。

#好像能够理解，为什么宇宙很多派系都不认岚是仙舟人升格，仙舟自己也不给个准话了。

#担心怀璧其罪是一回事，但是从资料角度来说，确实不能确定。

“说起来有点……总之星经常能从各个地方翻出来一些奇怪的记录，大多数别人看过之后都没有收走。比如这个——帝弓垂迹录。

总之驭空看了之后是没有把它收走啦。上面记载了三次巡猎星神出现的情况。在最后一条的条目下，一位批阅者备注了一行小字：

「帝弓从不向血肉凡人开口……祂仅以光矢宣其纶音。」”

#这段话原来出自这里……

#我就记得波提欧那一句了。帝弓仅以光矢宣其轮椅。

#哈哈哈哈不要让我再想起来！听到这句话丹恒没打人真是好脾气！

#波提欧原本就长着一副不怎么聪明的模样，饶了他吧哈哈哈哈！

“巡猎的派系，当然不能不提到仙舟联盟。

这个由诸多智慧种族组成的古老同盟，驱驭仙舟清除宇宙间的丰饶孽物。

「千秋敌忾，万劫同舟。三千弱水无疆寿，止取一瓢不饮竭。」

星穹列车的智库如此记载：

于古老的神话时代，数艘仙舟受命起航星海寻求长生灵药，求药之舟豪掷光阴岁月，消磨身躯意志，终于盼得药师赐福。然而能够赐予长生的果实却只带来四海萧条、黎庶涂炭。直到巡猎星神岚从深渊归来，以引力为弦、辰矢满弓，一击斫断建木，才断绝了「丰饶」之孽。仙舟脱离迷途之后，受「巡猎」指引成立联盟，组织起强盛的云骑军队。联盟以丰饶孽物为航标，以断绝不死污染为己任，巡疆无垠星野。

漫长岁月里，「仙舟联盟」已登陆过无数曾得神明驻足的世界，将不死孽物尽数消灭，任何祈求丰饶恩惠的星民种族，都不得不将仙舟歼星的威胁考虑其中。而这也正是「仙舟联盟」所寻求的威慑，他们要化身为恒常的警钟，成为一切贪生之人无法支付的代价。

时至今日，不同生灵齐聚仙舟，都是为了报复肆意妄为的「丰饶」，彻底贯彻「巡猎的意志」。因此，不死劫难一日不尽，星海巡航便一日不停。”

#啊？这里才刚提到仙舟联盟啊？我还以为之前一直在讲仙舟联盟呢！

#说明巡猎星神和仙舟联盟之间的关系确实很紧密。

#其他的派系好像就没有星神和派系联系这么紧密的。

#我觉得也是，仙舟联盟真是独一份。甚至其他巡猎派系，岚都没有多看顾一丁半点。

“说起来，星确实在神策府捡到了很有趣的记录——《仙舟联盟宣言?序》的数字拓本。

上面写着这样的内容：

我仙舟万民于兹盟誓决议

欲令后世免于侵凌攻伐、危疑苛暴之衅，

摈除无量生苦，平等一切人之尊严与神圣权利，

重申并呼吁公义与雅量，

弃绝掠夺、压迫、剥削与酷刑，

立复归凡身、根除寰宇不死劫难之志业，经久弗懈，

当效以宵旰之勤劳

重启守眠，更番轮替，期满解组，以避贤路，

建云骑军，镇靖内外，涤荡孽寇，卫蔽七舟，

立十王司，秉烛守夜，威罚罪囚，弹邪绳枉，

共举六御，尊贤使能，酬谘政事，制御同盟，

用是告慰四海，上至帝弓，下达十王，明有星海浩瀚迢遥，幽有殉难三劫烈士英灵，以昭矢志

爰由七舟齐集虚陵之使者鉴证与共，审校详备妥善，遂议定本宣言，盟曰「仙舟联盟」。”

#啊，这是仙舟联盟的成立宣言！

#有点惊到，这个“复归凡身”……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直接写到宣言里、写到行动总纲里了？！

#综合上下文，好像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仙舟联盟费那么大力气，目标是从长生种变回短生种……

#仙舟人能习惯吗？！长生了那么多年！

#能不能习惯，也把这个口号喊了那么多年了。

#真的假的……我，我还是觉得无法相信……#说回来，镜流的最终目标也是这个吧？杀死丰饶星神，解除“荼毒寰宇的不死劫”。

#……不能吧，真的假的，这真是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了，那么多人想跟仙舟人一样有没有副作用的长生，仙舟人的目标是不再长生？

#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即使最后杀死了丰饶星神，仙舟人也不可能放弃长生的。

“顺带一提，仙舟联盟居然还有自治区。

遗器“折断的龙骨”封装了仙舟联盟自治区的信息。

位面球封装的是塔拉萨的伊须磨洲自治区。仙舟「岱舆」断舰坠毁于此，启迪了伊须磨洲文明。

「在很久很久以前，众神的宫殿自高天之上陨落。」

先是大气层外的影子，紧接着是大气摩擦的火光，最后它露出了全貌——那是一座偌大的宫殿，即便聚集起整个伊须磨洲的工匠，也造不出的伟物。它下坠得很缓慢，就像是凝结在天边一样，伊须磨洲的海洋足够宽阔，但没人确定它足以容纳这座自高天之上陨落的仙宫。

「一些人四散奔逃，一些人留在海底和陆上的村落中，等待着神陨的降临。」

陨落的仙舟「岱舆」残舰撞击了塔拉萨行星表面。伊须磨洲海域中心被撞出深井似的水坑，七个行星日后才逐渐平复。宏伟的废墟静默地屹立在海床之上，宛若神骸，悲凉又壮丽。劫后余生的伊须磨洲人原本就生活在海底，他们惊叹、惋惜，熟悉的家园被天外仙宫砸得粉碎。他们欢呼、雀跃，「神陨」之后，「岱舆」的断舰残骸成为了他们新的家园。

生存条件改善，伊须磨洲人有了更多时间和精力用于思考。环顾天降宏伟废墟，他们终于来得及提出重要的问题：「他们」是谁？「他们」从何而来？

彼时，伊须磨洲人不知冶炼金属，也尚未发明文字。只好用想象力弥补知识，用故事理解一切。于是，「传说」诞生了。传说口耳相闻，「神话」便应运而生。神话构筑认知，「文明」便由此创生。星移物换几百年以后，塔拉萨已成为了仙舟联盟的贸易伙伴，伊须磨洲的水居者们第一次踏入「仙宫」，第一次见识到仙舟全貌，也终于知晓了「神陨」的真相。

学养良好的伊须磨洲人总是将自己视为「岱舆」的某种存续，「岱舆曾追随的即是我们应追随的，岱舆曾抗击的即是我们应抗击的」。当他们谈起过去的故事时，依然会如此开头——

「在很久很久以前，众神的宫殿自高天之上陨落。」”

#哦！对了，仙舟「岱舆」只是陨落，还有残骸呢！

#但是看上去，岱舆上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那艘仙舟是怎么坠毁的来着？

#在战争中和丰饶民殉爆了。

#不过，看上去还留下了一些残骸，这样也不错。

#感觉从某种意义上，这证明了仙舟联盟的生命力——无论是生理还是文化。

“坠落的仙舟「岱舆」断舰永远地碇泊在异乡，也许是时候解开缆索，让它返航了。

随着文明启迪，伊须磨洲人不再将断舰中的遭难者们视为陨落的神明，但这分毫不改变他们崇敬之情。伊须磨洲的诗人如是吟咏：「大海吞没的是凡人，魂灵却永生不死。」

按照伊须磨洲的历法，每年潮骚月的第二个休息日是「神陨节」——水居者们吟诵经文、吞食草药、随着水流跳起怪异的舞蹈，以纪念那些自身陨落却为伊须磨洲带来庇佑的「神明」。到了近现代，「神陨节」逐渐失去原本的宗教意义——歌谣代替了经文，美食取代了草药，只剩下怪异的舞蹈作为文化遗产传承至今。

最近数百个星历年中，伊须磨洲毫不吝啬地将独特的文化与外界共享，神陨节的形式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伊须磨洲的陆地城市通常是年轻人的世界，神陨节期间更是通宵达旦、彻夜笙歌。域外访客们常常选择神陨节期间共襄盛举，尤其仙舟游客都很喜欢这里，他们钟情于城市中生机勃勃的气氛，如火焰般热辣炽热、如海啸般势不可挡。随着青春期过去，水居者肺部会逐渐萎缩，颈侧演变成鳃状，手脚和双眼也会变得更适合海底生活。诗人们总是说「伊须磨洲人将喧闹狂欢的青春留给了陆地，将沉静肃穆的暮年留给了海洋」。

在仙舟天驱商会推动下，神陨节多了一项仪式——潜入「岱舆」断舰中搜寻到仙舟人遗骨敛入星槎，发射至塔拉萨所属的恒星。

伊须磨洲人接触到「岱舆」历史的同时，也了解了陨落时刻的悲剧：当岱舆仙舟四分五裂，一切都已无可挽回之时，岱舆的领袖青竹即刻决断，誓用壮绝的牺牲断绝寿瘟诅咒的污染。仙舟联盟希望陨落的英雄们能得到体面的慰灵奠仪，而免遭罹难的伊须磨洲人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神陨节的夜晚的某个时刻，狂欢戛然而止——青年、孩子与仙舟人们坐在岸边，年长者浮出水面，肃穆地凝望着海平面。紧接着，几艘星槎破水而出，自海底向着恒星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