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意外收获，神刀帝君的希望(第2页)
“听好了，小子！竖起你的耳朵！你手里这株，看着像烧火棍的玩意儿，它叫——魂！凝！草！”
“魂凝草？”张诚君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感觉有点耳熟，似乎在某个极其古老冷僻的丹道残篇里惊鸿一瞥过，但印象极其模糊。
“对！魂凝草！天地间最最最罕见的神魂圣品之一！”器灵老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朝圣般的虔诚，“此物非金非玉，不属五行，生于至阴至秽之地，却吸尽秽气，独蕴一点至纯魂精！其性至阴而转阳，乃是天地法则专门为修补、滋养、壮大神魂本源而孕育的奇迹！专门针对神魂虚弱、本源受损、残魂离散这等几乎无解的绝症！”
他飘近一些，虚幻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那蜷曲的花瓣上，语气急促而充满诱惑力：“你看它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嘿，这才是它的本相！返璞归真！大道至简！懂不懂？它所有的精华、所有的神效，都内蕴在这看似枯槁的形体之中！一旦以特殊手法引动其魂精，只需一点点粉末，融入识海……”老头的声音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诱惑力，仿佛在描述一个触手可及的神话，“虚弱的神魂，能立竿见影地稳固本源，如同久旱逢甘霖！残破的魂魄，能补全裂痕，重聚灵光！甚至对那种仅剩一丝真灵印记、即将彻底消散于天地的存在，只要印记尚存，以此草为引，辅以逆天手段，都有那么一线重塑魂躯、再续道途的渺茫希望！”
器灵老头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张诚君，一字一句地强调，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张诚君心头：“而你手里这一株！你看看！三瓣凝魂花！根茎完整！品相完好！这蕴含的魂精之量，简直是旷古烁今！老夫活了……咳，老夫游历诸天万界无尽岁月，也只在最古老的传说里听过有这么大、这么完整的魂凝草现世！你小子……你小子这到底是什么逆天的狗屎运？！去趟葬神渊，把人家老窝的‘棺材本’都给刨出来了？！”
张诚君彻底愣住了。
他低头，再次看向掌心那株黑褐色、毫不起眼的小花。这一次，他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疑惑和嫌弃，而是如同在凝视一件稀世奇珍，一件能逆转生死、改天换地的无上瑰宝！器灵老头那连珠炮似的描述，尤其是那句“专门针对神魂虚弱、本源受损、残魂离散”和“仅剩一丝真灵印记……都有重塑魂躯的渺茫希望”，如同九天惊雷，在他识海中轰然炸响！
一道虚弱却威严的淡金色残魂虚影，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瞬间穿透虚空，牢牢锁定在角落那个由他元力构筑的琉璃结界上！结界内，神刀帝君那团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淡金色魂雾，依旧在极其微弱地起伏着，每一次起伏都仿佛耗尽了全部力气，透着一股令人心酸的顽强，却也昭示着油尽灯枯的残酷现实。
希望！
一个清晰无比、炽热滚烫的念头，如同破晓的朝阳，瞬间驱散了张诚君心中所有的疑虑和杂念！他之前所有的担忧——神刀帝君残魂能否坚持到找到修复之法，那渺茫的希望究竟在何方——此刻，都被掌心这株名为“魂凝草”的“枯枝”点燃了！
这哪里是什么不起眼的杂草？这分明是沉甸甸的、足以承载一位帝君未来的救命稻草！是黑暗绝望中陡然亮起的一道通天光柱！
“前辈！”张诚君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神念，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一丝难以抑制的狂喜，小心翼翼地探入那个守护着神刀帝君残魂的琉璃结界之中。
结界内，那团淡金色的魂雾依旧沉寂。长时间的虚弱和沉寂，让神刀帝君的意识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一种浑噩的自我保护状态，如同沉入最深的海底，只有一丝维系不散的真灵本能。
张诚君的神念，如同最轻柔的春风，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团魂雾，带着灵魂层面清晰传递的激动与振奋：“前辈！醒醒！快醒醒！天大的好消息！您有救了！真正的希望出现了！”
那团沉寂的魂雾，在张诚君饱含情绪的神念呼唤下，极其微弱地波动了一下。如同沉睡万古的火山，地底深处传来第一声沉闷的悸动。一丝微弱却坚韧的意识，艰难地从沉眠的深渊中挣扎着浮起。
“……小……友？”一个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却又带着无上威严烙印的灵魂之音，断断续续地在张诚君识海中响起，充满了疲惫和茫然，“何……事？可是……又遇强敌？”残魂的本能，还停留在葬神渊那生死搏杀的环境中。
“不！不是敌人！是救星！救您命的东西找到了！”张诚君的神念传递着难以言喻的兴奋，他立刻将关于魂凝草的信息，连同器灵老头那番激动到变调的解说，一股脑儿地、清晰地烙印过去。尤其重点强调了“专治神魂虚弱本源”、“只需微量”、“旷世奇珍”、“重塑希望”这几个核心！
信息传递过去的瞬间，琉璃结界内，那团一直微弱起伏的淡金色魂雾，骤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嗡——！
一声只有灵魂能感知的奇异嗡鸣响起！那团原本黯淡得几乎透明的魂雾，如同被注入了亿万伏特的电流，猛地向内一缩，瞬间变得凝实了数倍！黯淡的金色光芒骤然变得明亮起来，虽然依旧虚弱，却不再是风中残烛，而是如同黎明前最黑暗时刻，天边奋力刺破云层的第一缕晨曦！
魂雾的核心，那个模糊的、身着残破帝袍的虚影轮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晰！虽然依旧缥缈，但五官轮廓、那饱经沧桑却依旧锋锐如刀的眉眼、甚至帝袍上残存的古老纹路，都隐隐显现出来！一股沉寂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磅礴帝威，如同沉睡的巨龙被惊醒，带着无边的激动、难以置信的狂喜，还有一丝绝处逢生的巨大震撼，轰然爆发开来！
整个琉璃结界剧烈震荡，表面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仿佛无法承受这源自灵魂本源的巨大情绪冲击！若非张诚君反应极快，立刻调动浩瀚元力加固结界，恐怕这承载希望的琉璃灯笼当场就要炸开！
“魂……凝……草？！！”神刀帝君的灵魂之音不再断断续续，而是凝聚成一道洪钟大吕般、充满了无上威严却又因极致激动而颤抖的咆哮，直接在张诚君识海最深处炸响！每一个音节都如同惊雷，带着万古沉冤得雪、无尽黑暗终见天光的泣血呐喊！
“竟是此等传说中的无上圣物？！苍天……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那清晰了许多的帝袍虚影猛地抬头，尽管依旧模糊，但两道如同实质的、燃烧着熊熊金色魂火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结界，穿透了皇极天的空间，死死地“钉”在了张诚君手中那株黑褐色的魂凝草上！
那目光，炽热得足以融化神金！充满了无尽的渴望、狂喜、以及一种溺水之人终于抓住唯一浮木的、刻骨铭心的感激！
“小友……不！恩公！”神刀帝君的声音颤抖得厉害，那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激动几乎让他语无伦次，属于帝君的骄傲在这一刻被绝境逢生的巨大冲击碾得粉碎，只剩下最纯粹、最本能的感激，“再造之恩！此乃真正的再造之恩！老夫……老夫这条残命，这条仅存于世、本已绝望的残魂……是你从葬神渊的绝地拉出，是你寻来此等逆天神物赐予生机！此恩，重于诸天！深过星海！”
那帝袍虚影在剧烈波动的魂雾中，竟挣扎着，以一种无比庄重、无比虔诚的姿态，对着张诚君的方向，缓缓地、深深一拜！这一拜，非是帝君之礼，而是弟子叩谢恩师，信徒朝拜神明的姿态！充满了托付一切的决绝！
“自今日起，恩公但有所命，刀山火海，九幽黄泉，老夫绝无二话！此残躯残魂，此残存之道，尽付恩公驱策！若有二心，天地共诛，大道弃绝，神魂永堕无间，万劫不复！”
字字铿锵，如同神金交鸣！每一个誓言都带着天地法则的共鸣，引动皇极天上空风云微变，星辰光芒似乎都为之聚焦。这不是客套，不是承诺，而是一位曾经站在诸天之巅的帝君，以自身残存的一切本源、一切未来、一切尊严为祭，发出的最重的灵魂血誓！从此，他神刀帝君的命运，将与张诚君彻底绑定！
张诚君捧着那株沉甸甸的魂凝草，感受着识海中那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澎湃的帝君之誓，一时间心潮激荡，竟也有些难以自持。
他低头看着掌心这株其貌不扬、却承载了一位帝君全部希望的黑褐色小花。又抬眼看了看琉璃结界中，那光芒大放、虚影凝实、因激动和立誓而剧烈波动的淡金色魂雾。神刀帝君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恩公！再造之恩！”——依旧在他识海中隆隆回响。
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涌上心头。
葬神渊内，生死搏杀，解决了五个巫族老怪物，是为羊城除害，是责任。
顺手救下神刀帝君一缕残魂，是出于对前辈的敬重和一丝恻隐，是道义。
收集那些奇珍异宝，是修士的本能，是资源的积累。
自身境界的全面突破，更是孜孜以求的目标，是实力。
这一切，都是收获，是成就，值得欣喜。
但唯独此刻，看着这株意外得来的“魂凝草”，看着神刀帝君那绝处逢生、甘愿托付一切的激动模样，张诚君心中涌起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更加醇厚、更加踏实的喜悦。
这感觉……就像在满是污泥的河滩上随意踢了一脚，却踢出了一块蒙尘的稀世美玉；像在荒芜的古战场捡破烂，却从废铜烂铁里扒拉出了一柄沉寂万古的帝兵！
这株魂凝草的价值，已无法用任何天材地宝来衡量。它是一个承诺，一份沉甸甸的因果，更是一位未来帝君级战力的忠诚投效！其意义，远超十件百件虚空灵晶、紫仙灵芝！
“嘿……”张诚君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最终化作一个无比灿烂、带着点小得意和小狡黠的笑容。他掂了掂手中轻若无物、却又重若万钧的魂凝草，目光在神刀帝君那充满感激与决绝的魂影上扫过，又瞥了一眼旁边兀自激动得胡子直翘的器灵老头。
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方才搏杀的疲惫。
他在心里，对自己，也对这趟堪称传奇的葬神渊之行，发出了无声却无比响亮的总结：
“这波…血赚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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