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145. 番外 现代[番外] 陪你去世界的尽头......(第2页)

夜里十分安静,偶尔听到不远处公路上车辆驶过的动静,和楼下的欢声笑语。时书坐在床上给爸妈打了个视频报备后,躺在枕头里看了几个比赛视频。

坐车和开车都累,时书懒洋洋正舒舒服服的时候,谢无炽关上电脑上了床。时书把手机也挪给谢无炽:“给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速度。”

谢无炽抬了下眉:“专门建了个收藏夹?”

“……”

谢无炽滑动屏幕,一水的比赛切片:“你男神还不少。”

时书:“我没看错的话,我写的是‘大神’吧?”

谢无炽:“那就是我看错了。”

时书关了手机,撑着他身旁的被子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谢哥谢哥谢哥,你——”

谢无炽伸手,“啪嗒”关掉了床头的灯,房间内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响起衣料摩挲的窸窣动静,时书的感官被剥夺,听见谢无炽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等再触摸到他时,时书被抱进了一个非常暖和的怀抱里。皮肤温暖光滑如同阳光下晒着的东西,时书脸靠在他下颌处,心里一阵温暖。

谢无炽正吻他的耳朵:“你觉得这座小镇像鬼城吗?”

他声音沙沙的,带着几分懒散的磁性,恰好在耳朵旁,像是助眠的ASMR。

时书:“啊?你不是不信吗?”

“我想听你聊聊,看看你每天都在想什么。”

时书就枕在他怀里,百无聊赖地说话:“恐怖片,寂静岭。比如这个酒店的大家在刚进小镇时就受到了诅咒,一到半夜十二点,百鬼夜行。我俩只是其中的幸存者,我们还以为大家都是正常人,只有一个鬼。看到这个鬼时,大家在这个酒店里东奔西跑求助,互相帮助,躲在一间封闭密室内,结果发现,有个人的背上中了一刀,还有个人脖子早断了,还有个被腰斩,大家都变成了鬼了,但自己并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活人正逃命呢……”

时书说着说着,忍不住觉得后背发凉,往他怀里瑟缩。

谢无炽亲他:“我是真喜欢你讲鬼故事吓自己的样子,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

时书:“?”

喜欢吗?

时书刚想炸毛,一抬头,唇上又被吻了吻。谢无炽声音温柔:“还有呢?”

时书总觉得谢无炽好温柔,弄得心里黏乎乎的:“后来,反正,我就带你逃出去了。”

时书话只说了一半,唇被吻住,谢无炽一边吻他一边问:“逃出来以后呢?”

睡衣的扣子被轻轻解开,一双发热的手正在抚摸时书的肩膀,时书浑身发痒,腰微微弯了起来:“逃出来以后,我们就……就报警了,并发誓以后再也不来。”

时书说话声音发抖,心里意识到不对,他被轻轻吻着唇,慢慢变成深吻,发出一丝难以自抑的喘息。谢无炽的手抚他的耳垂和颈项,变成控制性地轻掐,再松开,和他呼吸交织:“我帮你补后半段?”

时书喘着气:“……啊?”

“后半段,你和我以为逃出生天,生活恢复了平静,住了几个月后的某一天,你突然发现我的秘密,原来我也在那个小镇迷失了,那时候为了救你,我变成了那群厉鬼中最厉害的那个。”

时书后背一阵恶寒,但忍不住道:“凭什么你是最厉害的?”

他听到一阵很轻的笑声,再回过神,彻底被他抱进了怀里,进行到了下一个步骤。

时书浑身都暖洋洋的,手臂抱着谢无炽的后背,耳朵里全是他的声音。

房间内的灯关闭之后,处于荒原的冷清和寂静越发明显,除此以外伴随着空调的嗡鸣声。时书被他亲着,耳边旁也是谢无炽轻声的耳语:“乖宝,摸摸我。”

时书手指从他耳颈,一直抚.摸到谢无炽想要的位置,碰着那片发烫的刺青。

时书和谢无炽的床上方式,一般是谢无炽一边哄一边不会停,但偶尔也会让时书更主动,激发时书心里的恶魔,在他身上咬出一点无伤大雅的伤口,搞得时书脸红心跳。

门外传来一些高原上的刮风之感,混杂着大丽菊苦涩的气味。时书在谢无炽的唇上轻轻吻了一吻,慢慢的,声音和气息逐渐混乱交织在一起,在漆黑的房间内弥漫升温。

疲乏袭来后,时书躺在了枕头里,安然入梦。

再一早,门外传来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声,时书从困倦中睁开眼,窗帘被拉开了,雪白的阳光照在房间内。

身旁空了,还残留着谢无炽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时书鼻尖萦绕着这一丝气息,穿上白T恤起床,正要出门时,谢无炽从门口进来。

时书:“你都出门走了一趟了?”

谢无炽:“出去接了几个电话,早晨阳光很舒服。你在睡觉,万一吵醒你。”

时书打着呵欠,见谢无炽只穿着很简单的白色衬衫,肩身显得干净整洁,贵公子的气质被消减几分,更加生活化。时书忽然觉得挺好看的,走在他身后时,从背后抱住了他。

谢无炽侧过头:“睡够了?要不要再睡会儿?”

时书:“可以再睡,但要你跟我一起。”

谢无炽转过身,转瞬之间,脚步后退一起躺在了床上。从落地的窗户往外看,是一片晨雾中的雪山,往下连绵着无穷无尽的草原,清澈的橙光中弥漫着灰尘,洒在这片大地之上。

两个人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谢无炽:“太阳还没把外面晒透,等暖和了再出门?”

时书枕着他肩膀:“好啊。”说完回头,在谢无炽脸上亲了下。

谢无炽被哄到了:“让他们把早餐送过来?”

时书美滋滋:“可以,我没意见。”

两个人一起吃了饭,时书拎着行李箱大步出门,阳光正好暖洋洋地照在地上,非常白的阳光,白的让人睁不开眼。谢无炽递给时书一副墨镜,时书懂了:“原来你不是在装。”

打开车门,时书说,“现在我来开车,你可以休息休息。”

谢无炽也不阻拦:“好,正好到前面的加油站,停下来换我。”

换了时书开车,跟着导航走,谢无炽在副驾上偶尔接个电话,处理一些事情。

车里放着音乐,今天经过大草原,中途两个人停下来沿着草原走了一圈。接下来的路非常难开,盘山公路,像蛇一样扭曲上下,又换回了谢无炽坐主驾驶位。

时书起初有些兴奋,中途无聊犯困,遇到好看的风景再兴奋一阵,审美疲劳后又犯困。在车上变幻的光影中一会儿坐着说话,一会儿歪着头呼呼大睡。谢无炽一直情绪稳定,等时书有精神了和他说话就聊几句。

今天赶路加急,终于再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到了这趟旅行的目的地。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会在这里的景点专门玩一趟,接着买机票回程。车停在酒店楼下,小镇全球知名,建设得也更加繁荣,小镇上大片大片的当地建筑。不过今天赶路太累,时书和谢无炽准备把当地的特色美食留到明天爬山了再回来吃,停车后直奔酒店。

进了酒店,时书快速洗漱,等谢无炽也从卫生间出来,点的清淡外卖正好到了。

谢无炽拿起毛巾擦头发,时书拎着外卖准备往楼下走。

“怎么,楼下吃不冷?”

“你不喜欢在卧室吃东西,说有味道。”时书说“开窗通风散味的话,暖气又出去了。”

谢无炽一顿,到楼下的茶厅。

时书打开包装,和谢无炽点了煮着牛肉的菌汤锅,据说里面放了特别的香料。

时书舀了一勺汤:“尝尝,你喝一口。这里晚上冷,喝口热腾腾的汤也太爽了!”

冷风呼啸,谢无炽替时书夹了几筷子肉在碗里。

第二天早晨,终于要去目的地爬山了。时书兴奋得不行,谢无炽正在收拾背包里的东西:“这一趟上山下山都得好几个小时,回来肯定是晚上了,给你带点零食。”

时书往门外跑了几趟了,回来谢无炽还在收拾,只好开始“哥哥,哥哥,哥哥……”

终于,等谢无炽一块儿踏出门,是个非常晴朗的天气。

路上先坐公交车到景区,游客太多,时书和谢无炽上车时人不少,两个人都只能站着。时书左右张望,车里也有不少当地人,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念经,很多人都低着头吟诵经书。

车差不多开了一个半小时,终于绕到了买门票的景区,他俩早买了两张票,兑换后刷了进去。

时书又看到了那些保镖,都穿着便衣,假装成普通游客。但在人群中还是遮掩不住的一股严谨和不苟言笑之气。

终于能爬山,路上的人特别多,可以先骑马往上走一段路,但剩下的还要自己走。时书问谢无炽:“骑马吗?”

谢无炽:“随你。”

“那就不骑了,我们往上走吧。”时书先预估了一下,“我感觉这山爬下来,只会用到我体力的极少部分。”

谢无炽:“你干什么最累?”

时书:“跟你——”

话说到一半,时书把后半段话咽了回去,吓得差点出汗,当作无事发生:“我能累吗?专业运动员,真的非常专业。”

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雪山在不远处现出顶端,现在的季节恰好是看红枫的好时候,千林尽染,万山红遍。路上不少游客都在拍照。

谢无炽再拿出了手机,抬手给时书拍了两张,递给他看:“怎么样?”

时书:“介么帅。”

谢无炽:“你再配个文案,可以发出去钓鱼了。出爆款的长相。”

“?”时书,“我说我要钓鱼了吗?”

谢无炽:“那最好,毕竟比我条件好的人,很少。”

“……”

无缘无故为什么攻击别人?

这条路线热门,路上除了全家出行的一大家子,也有不少大学生。

果然,时书和谢无炽走在路上,不少人会回头看他俩,尤其是大学生比较活泼热情,途中专门有人来问:“你们不会是还没出道的明星吧?”

时书顿了一秒,有点不好意思了,往谢无炽背后罚站。

谢无炽戴着墨镜,视线也许看了对方一眼,也许在看对方头顶,淡道:“不是。”

“能不能合张影啊?你俩真的长得太帅了!”

“不能。”

谢无炽往前走:“也请不要偷拍,会对我们产生困扰。”

这几个人连忙走了,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喝水休息,同时也在卧槽卧槽。

时书呃了一声,挠着头发从谢无炽背后出现:“搞得我挺尴尬的。”

谢无炽:“等你多见点人,说不也许就没那么难了。”

路上的人实在太多,山道并不算宽阔,偶尔还有马队经过。但马队走不远就停下了,再往前的路非常艰难泥泞,夹杂着破碎的石头,很伤马匹的脚,还想上山的只有自己步行上去。

时书呼吸了两下,心脏开始?花苞膨胀一般地悸动,正好看见不远处的有两个大叔躺在路边吸氧,脸涨得通红,估计是出现了高原反应。时书还想跑,整个人老实了,跟在谢无炽的身旁走走停停。

路边有不少小碎石叠起的玛尼堆,来的一路几乎到处都有,时书也蹲下身叠石堆。

然后,时书蹲在路边碎碎念。

谢无炽:“许了什么愿望?”

时书:“健康,顺利,暴富。”

谢无炽:“第三个愿望你已经实现了。”

“…………”

时书抬头再看他一眼,伸手拽谢无炽的外套袖子,把他拽得低下身来:“你也许个愿望。”

谢无炽:“那我就许你前两个愿望成真。”

时书:“你为什么不给自己许这三个愿望?”

“健康和顺利其实也是可控的,我半年会检查一次,身体非常健康,事业也算顺利——”

时书挑了下眉:“那我再给你许个愿望,希望你——开心。”

谢无炽顿了一顿,掀起眼来,笑着说:“也好。你不用给自己许这个愿望,因为快乐很容易做到是吗。”

时书站起身:“当然了,每天都很开心。希望你也跟我一样开心。”

再往前走,路上遇到了不少的热门网红打卡景点,不少人排队等在那。

时书路过看了片刻,道:“走吧,不拍。”

越往上,人越少,也许是在高原的缘故,登山的体力似乎使用得更快。时书慢慢有些累了时,谢无炽伸手牵住了他。

时书想把手抽出来:“不要。”

“为什么不要?”

“我当上男同了,但我暂时不想成为被人背后蛐蛐的那种。”

谢无炽:“那个词应该叫‘嗑’,差点忘了,以前还嗑过你和裴文卿。”

时书想笑,又忍不住:“不是,小裴都走了多久了?你还不放过他?”

谢无炽递给他一瓶水,面不改色:“记性好。”

“……”

时书正在喝水,还从包里掏出了一盒饼干,吃了一口递给谢无炽:“你吃。”

谢无炽:“不吃零食。”

“…………”

时书想了两秒,露出了雪白的牙,一边笑一边往前走。虽然谢无炽嘴毒得要命,跟管制刀具一样,但跟他在一起就是很好玩。

再往前不久,遇到了一个暂时的饭摊。饭店老板正在卖力招呼:“爬山路上最后一个饭店啊,再往上就没有吃东西的地方了,还有一个小时路程,下山也要三个小时呢。”

时书一看,问谢无炽:“都快中午了,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谢无炽:“这地方只有泡面,提供开水,也叫饭店。”

时书:“吃吗?”

谢无炽:“我没吃过泡面。”

“……”时书看他几秒钟,“你没吃过泡面?”

谢无炽:“没吃过。”

“那我们吃两盒。”时书在柜台上挑了两盒,让老板去接开水,然后坐在条凳旁边。不少人坐在这吃泡面,人多了,就并没有显得特别不合群了。

时书接过泡面,递了一盒给谢无炽。谢无炽倒也没多说什么,接到了手里。

时书:“谢哥,我发现了你的特殊性,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没吃过泡面的人。”

谢无炽:“我应该还有更多你更值得发现的特殊性。”

时书一边笑,等泡面好了,先夹了一口递给谢无炽:“吃一口。我这个辣一点,你那个不辣。”

谢无炽低头就着时书的叉子吃了一口,这小饭店建造在半山腰上,正好能看见不远处坡区的枫叶林。他俩就站在路边说话,时书也吃了一口谢无炽的泡面,等吃完饭,将垃圾回递给店家,擦干净手上。

谢无炽打开包递过来一瓶漱口水。

少爷就是讲究。

再往上走了一个小时,果然没有别的商家,为了保护生态不允许。脚步往前一转后,眼前是一片硕大的蓝色湖泊,蓝色得像一颗眼泪,也像一枚宝石,还像海洋切割到了山顶上。

周围是枯黄色的草原,更显得湖泊碧蓝无垠,这是山顶的景观,许多人站在湖泊边拍照,伸手触碰清澈的水流。

时书累得额头冒冷汗,一看到风景,双眼忍不住发亮。

“可以啊!”

说完,正想往前跑,但跑了没几步,稀薄的氧气让心脏又开始紊乱悸动,只好再停下来撑着膝盖。

谢无炽:“慢点。”

时书终于走到湖泊边,往草地上一躺,抬头看着雪白的太阳:“这也太舒服了!”

“还不错。”

谢无炽一路墨镜没摘下来过,到这里也只是随便看了看,又戴上。

不过时书躺着打滚儿的时候,他站在一旁,看着时书晒太阳。

时书勾搭他:“你也坐下,”

谢无炽坐了下来,时书实在有点累,包里还有没吃完的饼干,他趴在谢无炽的膝盖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周围的人。

大家都很快乐,不远处有个年轻人的旅游团,正在欢呼着跳跃起来,拍摄合照。

左手边是一个中老年旅行团,阿姨们取出彩色的丝巾,高原上正好风大,在湖泊旁轻歌曼舞。

时书在看天空,谢无炽拿出手机,再给他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柏墨看。

时书浑身放松:“不错不错,这趟很值,这湖确实美!”

谢无炽不着急,问:“下个地方去哪儿?”

时书:“我哪儿都想去。”

两个人安静地感受高原上又暖又寒的太阳和烈风。时书靠在谢无炽的肩膀上,慢慢觉得有点困了,打起精神。

谢无炽看了半晌,问:“你那时候和杜子涵到处跑,是不是就这样?赶路时看到晚霞回惊呼,看到崇山峻岭也高兴,路过河流也站岸边感慨好久才离开?”

时书靠在他怀里晒太阳:“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无炽:“你跟我说过,想去世界的尽头。”

时书睁开眼,正好对上谢无炽低下的视线:“我想陪你走更多的路。”

一片寂静,等时书再恢复知觉,正在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亲他的脸:“你已经陪我走了很远了。”

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到,时书忍不住,再亲了亲他:“我爱你。”

遮住太阳的乌云从天边流走了,再散出天光,照在皮肤上驱走寒意变得温暖。

谢无炽俯身亲他的脸:“我也爱你,我要你开开心心做自己。”

时书再牵住他的手,回过视线,神话中注定转世轮回的湖泊,反射着粼粼波光,微风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