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求月票~）梅琳娜，你可愿意做我的狗？(第2页)
很快，他们就发现那并非是错觉。
他们的血肉，真的在跳动！
“不，该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啊！妈妈！！”
“不，不要！”
这些普通人身上的血肉，正一块接一块的从身上分离，被撕扯着飞上天空，成为那心脏的一部分。
但奇怪的是，他们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觉，就仿佛那鲜血淋漓的血肉，并不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下一瞬，比起痛觉还要让人痛苦的负面情绪，涌入到了这些人的识海之内。
悲伤、遗憾、愤怒、哀怨，这些直接作用在精神上的痛楚，让这些普通人们，与自己身旁的陌生人扭打在一起。
他们抱头惨叫，他们神经错乱，他们缠绕一起，就像是……
一颗颗榕树的树枝。
这诡异的画面，宛若炼狱与人间相连。
特尔斯克城堡内，卡莲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颤不已。
而爱丽丝·嘉琳娜女士却端着下巴，审视着身旁的莱奥。
她清楚的知道，这次由血缘派引发的灾难，对于北境而言是一次不亚于克里斯蒂娜到来时的惨剧。
所以，她也很想知道，莱奥·特尔斯克，有没有能力再一次力挽狂澜。
克里斯蒂娜仍然与菲欧娜缠斗在一起，无暇顾及外面发生了什么。
梅琳娜倚靠在墙壁上，心头的后悔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这样的话，要死多少人？
如果……如果她没有参加这个计划的话，现在该多好。
而莱奥则用真视之眼凝视着天空中的心脏，不发一言，面无表情。
“莱奥。”
扎克看不见窗外的景色，但他很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又一次握住拐杖，往地上猛地一敲：“仪式即将完成，当那颗千年污染力量汇聚而成的心脏形成之时，就是那颗心脏爆炸之时。”
“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列式顿城内将没有一个活口，相信我，我不是在开玩笑。”
“现在，你还有机会挽救这一切。”
“跟我走，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就放过你的信徒，你的子民。”
“你不是神子吗？你不是秩序之神的化身吗？这就是你拯救他们的机会！”
“来吧，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扎克·博古朝莱奥伸出手，嘴角洋溢起胜利的笑容。
作为几次莱奥神迹的见证者，扎克与伊森不同，他相信莱奥与秩序之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他也相信，用北境人的生命作为要挟，能够逼迫莱奥就范。
“不，不行，莱奥，你不能答应他！”卡莲连忙挡在莱奥身前：“不，我绝不允许。”
“额……”莱奥眨眨眼睛，拍了拍卡莲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接着，他朝扎克问道：“你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难道不是吗？”
“我真是搞不明白。”莱奥摇着头：“伊森也好，你也好，你们为什么对自己的行为这么笃定？为什么总以为没有人能赢得了你们？”
“好了，也该让这场愚蠢的演出谢幕了。”
与此同时。
一群身穿黑袍的教徒与北境的人们逆风而行，来到了列式顿城城外的农田。
为首的教徒掀开兜帽，露出一张明明是少女长相，却有哀怨熟妇风情的脸蛋。
如此反差的长相与气质，除了曾被莱奥拯救过的棕皮熟母尼亚夫人以外，还能是谁呢？
“尼亚夫人，我们开始吧，按照莱奥大人的意思，净化这片污染。”
站在尼亚身后的黑袍人们，也陆续掀开了自己的兜帽。
洛桑大叔和她的养女，以及一位位被莱奥救赎，战胜了黑蚁症，迎接第二次人生的卡修族人们，出现在了农田的周围。
“啊，终于，我们终于有机会为莱奥大人做一点事情了。我们终于可以回报他的恩情。”
这是莱奥提前的布置。
从他在图书馆查到资料，知道这件事背后有扎克·博古的影子，他就料到那个拄着拐杖的混蛋会利用这污染做些什么，所以特意让尼亚夫人带着她的族人们一起，准备好净化仪式。
尼亚俯下身子，把手放在农田之上。
她身后的卡修族人们，也学着她的样子，与这农田融为一体。
下一瞬，秩序的梵音在虚空中无源自起。
那黑色的光芒就被这些卡修族人们，吸收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连通在那苍穹中心心脏上的血管，一条接一条的断裂，里面的污染之力，被卡修族人们吸收，净化，成为了他们力量的一部分。
“赞美秩序，光佑吾主，莱奥大人，我们必将完成您的心愿。”
“为了莱奥大人。”
“为了莱奥大人！”
“献出我们的灵魂吧，诸位！”
“能够遇到莱奥大人，真是太幸运了。我们这些人悲惨的一生，终于有了存在的意义。”
泪水从尼亚夫人的眼角滴落到农田上，那颗晶莹顺着枯萎的庄稼流淌，一点一点流过它的叶片，它的根茎，最后浸入它生长的土壤。
下一瞬，这根庄稼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站了起来，枯萎的叶子又一次绽放出旺盛的生命力。
金色的光芒在农田上流转，黑色的污染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污染的血管一根接一根断裂湮灭在苍穹之上，就连那颗震颤着的心脏，都在顷刻间瓦解。
一个个环抱着的树人松开了手掌，呐喊着从天空坠落。
黑色的光华被金色的流光取代。
这些树人，就像是被天使赐予审判的罪者，一点点坠落，一点点湮灭。
被污染影响着的北境子民们逐渐找回了属于自己的自由意志。
他们呆呆地望着这一切，感受着秩序的光芒在治愈着伤痛。
“这光芒……是秩序！是莱奥大人！”
不知道是谁先大喊一声，所有人都像是找到了发泄的源泉一样，叫喊着，振臂高呼。
“莱奥大人，莱奥大人又一次拯救了我们！”
“没错，赞美秩序！赞美莱奥！”
“……”
特尔斯克城堡内，没有了双眼的扎克·博古感受着污染力量的消失，后退一步，连站立都难以维持，只能靠拐杖稳住身形。
那一直压着克里斯蒂娜打的菲欧娜，此时也已经跪倒在地上，痉挛挣扎着想要站起，但却徒劳无功。
“咳咳咳，你……你竟然……你竟然能够将这些污染全部都……全部都净化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扎克·博古嘶吼着：“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明明就待在这里没有动弹。”
他枯槁的脸上，全部都是恐惧与震惊。
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准备了这么久，设计了这么久的计划，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被摧毁了。
数百年的经营一瞬间毁于一旦，而自己竟然连对方怎么做到的都不知道。
这一刹那，扎克博古感觉自己所有的骄傲都被莱奥踩在了脚下，剁成了碎片。
“告诉我，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我没有义务解答你的疑惑。”莱奥走下王座，扯了扯领口：“扎克·博古，你输了。”
“咳咳，我输了？呵呵，我不可能输，我不可能输！”扎克博古嘶吼着，举着拐杖胡乱地挥舞着：“我……我要复活我的爱人，我要让菲欧娜活过来，一定，一定！”
“这可能是你永远都做不到的事情了。”莱奥朝身后摆摆手。
克里斯蒂娜点点头，用无源之源的触须凝聚成一把长剑，对准菲欧娜的脑袋刺了进去。
“噗嗤”一声。
菲欧娜的身躯痉挛两下，接着慢慢裂开成一根根树枝，湮灭成了灰烬。
“不，不，菲欧娜，菲欧娜！”扎克捂着心脏，握着拐杖朝莱奥冲了上去：“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啊！”
不可视的触手从莱奥身后冲出，只一击就钻烂了扎克·博古的胸膛。
那些触手蠕动着，掠夺着扎克的生命力。
“唔……唔……”扎克嘴角外溢着血泡，握着拐杖的手，终于松开了。
“啪嗒”
那拐杖掉落到地上，扎克的双手无力地垂向两边，再也没了动静。
莱奥没有一丝怜悯地看着他，轻轻抽出触手：“我们待会儿再见，扎克博古。”
扎克·博古的尸体坠落到梅琳娜的面前，一直扶着墙壁的小绿茶终于承受不住恐惧，跌倒在地。
“死，死了？”
“还没有。”莱奥点点头：“只是逃掉了。”
“逃掉了？好……好的……”梅琳娜颤抖着。
“怎么？你希望死在这里的是我？”莱奥戏谑地笑着。
“不，怎……怎么可能呢……莱，莱奥哥哥，我……我不是……”梅琳娜颤抖着举起手指，拼尽全力把嘴角向上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不是给你留……留纸条了吗？我其实，我其实一直都是你这边的，嘿嘿，真的，真的……”
两行眼泪从眼角蔓延到脸颊。
“呵，我当然知道你给我留了纸条，两头下注的梅琳娜伯爵。”莱奥俯下身子，擦拭着她的泪珠：“但是，这并不能够成为你活命的理由。”
“我……莱奥哥哥，我……”梅琳娜一动都不敢动。
“想活下来吗？”
“我……”梅琳娜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后悔与恐惧，却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声音都在发涩：“我想……我想，莱奥哥哥，我想……”
“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莱奥从怀里掏出一个项圈，扔到梅琳娜的面前：“我需要一个财政官，所以……”
“我要你戴上这个。”
“从今天起，做我门下走狗。”
面瘫的梅琳娜伯爵面色惨白，生平第一次，有了大哭一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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