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莱奥的孩子和好老师！
“猩红的葬送者……”老约翰咬着牙齿：“克里斯蒂娜……”
他的眼神时不时往左侧飘动，那里有他用来联络列式顿城的遗物。
“哎呀呀，你在找这个吗？”克里斯蒂娜轻笑着伸出手，一个圆环正勾在她的手指上。
“什么时候！该死的！”老约翰愣了一下，接着眸子深处就亮起了光芒，很快，他的皮肤表面也亮起了同样的光芒，一种恐怖的力量在身体周围围绕。
他在引爆自己的身体。
“这就想自杀了呀？呵呵，不可以哦，你还没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呢。”克里斯蒂娜打了个响指，那爆炸的光芒就在瞬间熄灭。
紧接着，在老约翰惊恐的眼神中，克里斯蒂娜的眼睛变成了猩红色。
“服从我。”
老约翰的耳边传来阵阵低语，他的神情越来越木讷，表情越来越呆滞，渐渐地，像是人偶一样点点头：“我知道了，主人。”
“嗯，这样才对嘛，呵呵。”克里斯蒂娜笑着，像是摆弄提线一样动了动手指：“说说吧，那个神子莱奥，是什么？”
老约翰就正襟危坐，若木偶一样张开嘴巴，开始了讲述：“据可靠情报，大约二十多天以前，列式顿城上空，邪神降临了……”
克里斯蒂娜静静地听着，不断勾动着手指。
这座酒馆内，那些早就已经被切割成碎片的肉块，竟然随着她的动作拼凑成了完整的尸体，紧接着，这些尸体都睁开了眼睛。
“怎么回事，嗯，怎么晕晕乎乎的，喝多了吗？”一名军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从桌角拿起两块筹码：“行了行了，不管了，来咱们继续！下注下注！”
“咦，音乐怎么停了？继续唱歌，爱迪！”正在跳舞的商贩朝着吟游诗人的桌子上扔过去几枚铜币，发出“叮铃”的响声。
“好嘞！”铜币转了几圈之后才平稳地摔倒在桌面上，名叫爱迪的吟游诗人回过神来，又一次拉响了手中的风琴。
一切似乎都与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就好像，那位身着红袍的不速之客，从未到来过一样。
“哼哼，约翰，慢慢讲，我们今晚的时间还长，哦对了，给我一杯黑麦酒吧，要最好的。”克里斯蒂娜妩媚地笑着，在她纤细的手指之上，一条条根本无法用肉眼观察到的猩红丝线，正链接在酒馆内的每一个顾客的脑后。
不，不止是酒馆。
整座蔷薇城内的所有生者，都被这细线链接着，成为了她的……
提线木偶。
“真是有趣呢。”蔷薇城钟楼的顶层阁楼里，一位留着红色长发，身上没有任何衣物，只有几块鳞片的少女正坐在栏杆上，晃动着嫰足：“嗯，猩红的收割者，她的实力已经到达第六阶的顶峰了吧。”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莱奥……嗯，是叫这个名字吧，你还能带给我多少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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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我看是惊吓吧！”会议室里，卡莲捂着额头，看着莱奥和诗寇蒂：“你们两个是疯了吗？为什么不答应东境的要求？为什么不让嘉琳娜公爵带你们走？我的天，那可是第六阶的超凡者啊……那，那是比爸爸还要强的敌人啊！”
“接下来还有数不尽的帝都军队，诗寇蒂也就算了，莱奥你也疯了吗，你应该很清楚的，赢不了！赢不了！”
卡莲把桌子上的书籍报表一口气全部推到地上，捂着肚子坐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诗寇蒂从没见过这么愤怒的卡莲，尴尬地躲在莱奥的背后，红蓝的异色瞳中甚至有了点畏惧：“那个，贵族女，主人没说赢不了……”
“赢？赢什么赢？拿什么赢？”卡莲又一次被点燃了：“莱奥，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全？你要是死了……你要是死了……我们……”
说到后面，卡莲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关于对付那个血腥收割者，以及帝都后面军队的事情，莱奥，我也不认为我们能赢。”一旁站着的卡特伯爵也是皱了皱眉头：“我认为接受嘉琳娜公爵的提议，才是更理智的选择。”
作为一路跟随莱奥出生入死并至死拥护他的骑士，卡特现在已经成了军方的第一号人物，无论是莱奥昏迷的那几天，还是在莱奥与诗寇蒂小姐沉迷“修行”的这一段时间里，黑骑军的事务都是他在管理。
他也理所应当的，获得了知晓一些秘密的权力。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北境子民们的生命，但是留下来有可能满盘皆输，带着军队离开，积蓄力量才能够有赢的机会。”卡特伯爵叹了口气：
“至于我们，原本就被灾厄之虫统治，换上另外一位邪神眷属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再说了，我相信你会回来的，莱奥。”
“神子大人，您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为了能够让您活着，我们秩序教派以及影卫队可以随时牺牲。”乔安娜夫人仍然保持着虔诚地姿态：“莱奥大人，还是请您移驾东境，积蓄力量吧。”
“我们会誓死追随您，成为您的剑！为您扫清一切谎言。”
说着乔安娜夫人扭过头，面色不善地看着正端坐在大厅桌子上舔毛的黑白猫莉莉丝。
察觉到了乔安娜的目光，莉莉丝“喵呜”一声：“看我干嘛，是你的主人不想走，还和我老师打赌，说什么他能赢克里斯蒂娜，呵呵，我可从来都不觉得你们现在能对付得了她。”
“那可是猩红收割者啊，无限接近于第七阶的第六阶超凡者，你们猜为什么帝都会派她来？”
“因为她很强大？”卡特问道。
“强大，喵~用强大这个词定义她有些不太准确……嗯，虽然有关于她的详细情报我们也没有完全掌握，但通过对她所有出手记录的分析，老师得出了一个结论——
“猩红收割者与普通的超凡者不同，她不惧怕以一敌多的环境，人海战术对她没有任何作用，她一个人，就等于整支军队。
“要知道，她甚至创下过一个人平定一场叛乱的战绩，而这还发生在二十五年前，现在的她有多强，谁都不知道。”
“就连我的老师，都不会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情况下与她开战，给我们下达的命令是，如果遇到的敌人是她，就要放弃手头的一切任务，以保证生命为优先逃跑喵，而你们，竟然想干掉她？
“用我老师的话来讲，你们连万分之一的赢面都不会有！”
听闻这话，除了莱奥以外，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
一般情况下，用军队对付高阶超凡者，是最好的方式。
虽然会付出大量的牺牲，但由施法者和骑兵共通构建的人海战术，可以限制高阶超凡者的发挥，将其硬生生拖死。
所以，就算是第五阶、第六阶的超凡者，也不会贸然一个人上战场。
无论是公爵还是列侬骑士长，在大战役中都要和自己的亲兵待在一起，以指挥官的形式作战。
可现在，这个猩红收割者竟然无视了这条规则……
她真的只有第六阶吗？
“哎呀呀，某些人啊，放着我们报晓者的礼遇不要，非要逞强，到最后说不定只能够当老师的仆人了喵~”见众人不说话，莉莉丝嘲讽道：“真可笑，喵~”
“我说黑白猫，有一件事情你可能没搞清楚。”诗寇蒂从莱奥身后走出来，面色不善地看着黑白猫：“我们能不能对付的了克里斯蒂娜我不知道，但想要宰掉一只猫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莉莉丝浑身的毛都扎了起来，那张猫脸配上了人性化的讪笑：“我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猫，喵喵喵~”
“好了，别吵了。”莱奥掐了掐眉心，走到还正生着气的北境女王旁边，想要搂住她。
卡莲破天荒地甩开了莱奥的胳膊，把头别向一边。
“哎。”莱奥叹了口气：“卡莲，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答应嘉琳娜公爵的要求，带人前往东境，对吧？那我问你，你会与我一起走吗？”
“我……”卡莲本想回答会，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她深爱着莱奥，爱到愿意为他而死，如果现在要在自己的生命与莱奥之间选择一个的话，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所以，她很想跟随莱奥离去。
但她不仅仅是莱奥的妻子，还是北境的女王，她还要为她的子民们着想。
一想到自己离开之后，这些无辜者又要被邪神眷属们寄生，说不准要变成虫子还是什么其他恶心的东西，卡莲的心脏就开始绞痛。
可是，要是不离开的话……
卡莲捂着肚子，嘴唇抿了起来。
“你无法放弃你的子民，我也一样。”莱奥摇摇头：“我也不希望放弃我拥有的一切，去往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更何况，我也无法确定，那个新的地方着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可是，留在这里，你会……”卡莲眉头紧锁，没有把“死”字说出来。
“放心吧，情况还没有那么严峻。”莱奥再一次搂向卡莲：“你要相信你的男人，我是你自己选的，不是吗？”
这一次，卡莲没有躲开他，而是把头靠到了莱奥的胸膛上：“你最好有一个计划。”
“当然。”莱奥拍拍手：“诸位，我有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