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0章 殛天战神——玄无觞

夜无痕终于将茶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茶水的苦涩似乎都淡了许多。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吕布，见这位桀骜的猛将虽然依旧绷着脸，眼神里却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期待。

夜无痕心里暗暗点头——若天苍茫真能斩了玄无觞，那这西征大凌的路，可就平坦多了。

“看来这凌州，不久之后便可破矣。”

陈平捻着胡须的手终于动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对身旁的萧何低声道。

萧何也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天苍茫身上，眼神里多了几分善意。

他想起自己账本上记录的攻城损耗，忽然觉得那些数字都变得不重要了——有这样一位罡气极致在，或许真能创下一个奇迹。

帐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帐顶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正好落在天苍茫那杆“崩世断圣枪”上。

帐内的气氛彻底变了，之前的凝重和担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期待。

刘邦又开始吆喝着要喝酒，刘裕则在一旁摩拳擦掌，连夜无痕的脸上都露出了难得的轻松。

...

次日，破晓时分的凌州一座边境城下，晨雾还没散尽，就被一阵震天的鼓点砸得粉碎。

玄无觞站在城头的箭楼旁，天殛战戟斜倚在垛口上，戟刃上的寒光映着他鬓角的霜白。

这柄重达七十二斤的巨戟，戟面铸着吞口兽纹，戟柄缠着三指宽的鲨鱼皮，是他追随先皇征战时，西域诸国进贡的玄铁所铸。

此刻他正用一块麂皮擦拭戟刃，动作缓慢却稳如磐石，指节在晨光里泛着古铜色的光泽——那是常年握戟磨出的厚茧，比城砖还要坚硬。

城下的联军已经列好了阵形，刘邦麾下的赤旗、刘秀的绿林幡、刘裕的黑狼旗，还有夜煞军的玄色战旗，在风里绞成一片翻滚的浪涛。

最前排的攻城车披着铁皮，车轮碾过冻土发出嘎吱的声响，车顶上的望楼里，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弦，箭簇在雾中闪着冷光。

“将军，联军开始填护城河了！”

副将的吼声里带着颤音，他指着城下那些扛着沙袋冲锋的士兵，无数起义军像蚁群般涌向护城河，箭头嗖嗖地从他们头顶飞过，不时有人惨叫着栽进冰水里。

玄无觞没回头，只是把麂皮揣回怀里，抓起天殛战戟。

“让儿郎们把滚石备好，等他们爬到第三阶云梯再放。”

戟柄入手微凉，却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告诉弓箭手，专射那些扛云梯的，别浪费箭支。”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戟头砸在青石上，字字清晰。

话音刚落，城下突然响起一阵呐喊，刘裕麾下的先锋营已经推着云梯冲到了城墙下。

这些披着双层皮甲的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云梯的铁钩搭上垛口的瞬间，玄无觞猛地抄起天殛战戟，纵身跃到垛口边。

“老匹夫休狂！”

一个络腮胡将领嘶吼着攀上城头，手中的长矛带着风声刺向玄无觞心口。

老人不闪不避，天殛战戟横着一扫，戟风未至，那将领的长矛已经被震得脱手而飞，紧接着戟面重重砸在他胸口——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将领像片叶子似的飞下城头，撞在云梯上，带倒了一串攀爬的士兵。

“放滚石！”

玄无觞一声暴喝，城头上的士兵立刻扳动绞盘，磨盘大的青石顺着城墙滚下去，砸在人堆里溅起血花，惨叫声混着骨裂声，在雾气里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