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以卵击石(第2页)
作为老手，又多次参加比赛，uka的台风极为松弛，面带微笑，游刃有余，身体跟随着节奏做出自然的律动，似乎并没将这作为一场比试，而是一次个?出场秀。
“我都能想象到这段播出之后uka会吸多少粉了。”
“确实强，这种即兴完成度?的??高，能招募到uka，不烬木的器乐水平一下子就起来了。”
“恐怖，感觉和他一比我?的只配拿快递……”
“没关系?可以上台跳街舞。”
似乎是想起来这是一场竞技，uka在最后还是秀了一波华丽的slap技术，以此作为结束。
他微微鞠了一躬，脸上依旧保持着友善的笑容。
尽管?论何时，迟之阳都对南乙抱有最大的信任，可看完uka的演奏，他还是不免忐忑起来。
“不愧是冠军，是?的有两把刷子的，??稳。”
严霁点头。
“如果把所有_?入比赛的贝斯手单独排序，uka的实力和??也都应该在前列，只是他们乐队相对没那么有名，所以整体分数落到C组。”
这么一想，不是和他们差不多的状况吗？迟之阳想着，看向秦一隅。
秦一隅倒是没什么反应，半眯着眼，视线甚至都不在uka身上。
直到轮到南乙，他才突然坐正了，身子稍稍前倾，眼睛也睁大了。
原来这?眼睛这么大的。迟之阳这时候才发现。
李纾看向南乙：“?呢？准备??了吗？”
“嗯。”
没有其他多余的话，南乙只点了下头，在重??播放riff的时候，做出准备姿态。
“开始吧。”
李纾的话音刚落，贝斯声从音响中传来。
只是短短几秒钟，所有?的表情都变了变。
和uka那种匹配度拉满的创作模式完全不同，南乙的贝斯从一开始就昭示出迥然不同的风格。
不依附，甚至可以??是压制。
他的贝斯存在感极为强烈，压住了李纾给的旋律，一跃成为主角。而节奏上，南乙跳出常规，大量地采用7/8、13/8等不对称节拍，纷繁交错，像流动的水。节奏变}?之多，完全打破了旋律所框定的架构，却又编排出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是一张意料之外的答卷。
李纾的眉尾不禁挑起。
台下的乐手不约而同地静了??几秒，片刻过后，才终于有?发出第一句感叹。
“我去，这贝斯感觉弹我脸上了……”
“我第一次听到贝斯的存在感盖过吉他……”
“他居然可以用李老师给的和弦弹出数摇味儿。”
“??恐怖的节奏感。”
严霁也没想到，但这又非常符合南乙的风格。
“如果??uka刚才的贝斯线是最严丝合缝的编写配合，南乙就是天马行空，把制作?的riff当做一根细细的风筝线，让他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实现最大程度的自由。”
“这是他常规操作了。”迟之阳一边??，一边习惯性地听辨南乙的节奏，“每次他这么一弹我的鼓都乱了，太难了这拍子。”
南乙没有那些成熟音乐?的模式}?台风，??随意、散漫，永远都是一副漫不经心、与我?关的模样，低头弹奏着，随节奏律动，偶尔瞥一眼台下，权当互动。但越是这样，越是会不由自主被他吸引，仿佛有一个?形的钩子，一不留神就被勾中，被带着走。
秦一隅静静看着，笑了出来。
“?笑什么？”迟之阳问。
秦一隅挑了挑眉：“?们这么熟都没看出来吗？他还没发力呢。”
“什么意思？”迟之阳皱起眉头。
秦一隅也不点透，毕竟他也只是直觉而已：“一会儿就知道了。”
小留望了一眼沙漏。
“总感觉……南乙弹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快，这就过半了。”
秦一隅低声??：“因为变}?是最容易抵消疲倦感的。”
台下，那些曾经对南乙抱有质疑、不解，甚至是轻蔑的乐手，此时此刻也是?心沉浸在律动的节奏之中。
毕竟，器乐实力比一切语言都??有??服力。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他敢第一个上来挑战了，还直接挑战uka，是?的有底?的。”
“这个比赛?的??恐怖，连完全不认识的???都这么强，现在退赛还来得及吗？”
“?的假的，?打的不是架子鼓是退堂鼓吧！”
“但??实话，uka的贴合度高??多，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贝斯线，一份是堪称完美的优等生作?，另一篇是灵?满满但是完全跳出框架的作?，有可能打满分，也有可能打零分，所以还得看制作?怎么想。”
“是啊，李纾不是出了名的魔鬼制作?……”
这些评价也传到了程澄的耳朵里。
他完全没料到这个贝斯手会有这种器乐水平，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原本以为uka的存在可以挫一挫他们的锐?，尤其是秦一隅的。他竟然?的忘了自己，竟然丝毫不记得，而且还加入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乐队，这些都令他?法接受。
就让uka狠狠打败他选择的?吧，让他意识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但事与愿违。
此时此刻，?正感到挫败的?，却是他自己。
迟之阳望了一眼，乐得不行，“哎，那个红毛?得脸都变形了唔……唔！”
严霁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最后三十秒。
李纾终于将视线从南乙身上移开，望了眼大屏幕，但也就是这晃神的一瞬间，音响里传来??的律动，衔接得极为流畅，以至于让他反应了一秒。
不光是他，连对手uka也猛地一怔，脸上习惯性展露的微笑也僵住。
怎么可能……
南乙竟然在末段复刻了他的乐段。
不，不只是复刻，他甚至做出了改编，融合了自己的节奏风格，结合riff给出??亮眼的贝斯线。
uka的脊背忽地冒出一层薄汗。
这简直就是在告诉所有?：我不仅会我的风格，我也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习?的。
还不止。
我甚至能在?的答案上给出?的解法。
uka恍然发现，自己就像是班级里刻苦的??学生，在黑板上书写完自认满分的解题过程，却碰上一个始终在睡觉、从不上心的怪?。他被老师点到后，???所谓地走上讲台，洋洋洒洒解完，粉笔头一扔，没感情地望向他。
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他甚至没有一丝骄傲，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不在乎的劲儿。
a?a?选择了他，却??像根本没有把他当做对手。
他的目的，也根本不是为了切磋和对决。
那是为了什么？uka想不通。
台下寂静?声，直到南乙结束，贝斯的尾音还在L?荡。
空旷安静的排练室里，忽然出现掌声，懒懒的，一下一下，但??响亮。
许多?朝着声音望去，看到的是秦一隅挑着眉鼓掌。
这么多?的目光聚集过来，秦一隅一脸?辜，停了下来，问：“诶？不能鼓掌吗？”
??完，他又笑了，完全没歉意地道了歉。
“不??意思，不能也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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