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4章 密室逃脱,开始(第2页)
“别往前走!”姜柏宸一把拉住想迈步的雨琪,声音压得极低,“看她的鞋子,白色护士鞋的鞋底沾着铁锈——那是铁门门轴上的锈迹,我们进来后,门明明自动锁上了,她怎么可能从外面过来?”
周申已经握紧了美工刀,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冷光,白露则悄悄按下了定位器的红色按钮边缘——不是要退出,只是想确认这东西是否真的灵敏,按钮按下的瞬间,手环轻微震动了一下,说明功能正常。而煤油灯的光晕里,那个护士影突然缓缓转过身,手里的玻璃罐“哐当”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里面的玻璃珠滚了一地,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是撒了满地的星星。
“找到弹珠的源头了。”白露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她的目光落在护士服胸前的口袋上,那里露出半截纸角,上面用红墨水写着三个字,虽然模糊,却能辨认出是“下一关:太平间”。
铁门合拢的震感顺着鞋底爬上来时,李辰的指尖已经触到了金属架的凉意。那架子是生铁铸的,三层横板被岁月压得微微弯曲,每层摆着六个广口玻璃瓶,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混着陈年灰尘的土腥味扑面而来,呛得人鼻腔发紧。他逐一摸过标签,指尖在“左肺(1943.05.12,离体2小时)”“右肾(1943.06.03,离体1小时47分)”上停顿,指腹碾过标签边缘的胶痕,最后停在第三层正中央的空位:“少了肝脏标本,残留的胶痕带着潮湿感,比别的深三倍——看,架子边缘有新鲜划痕,应该是半小时内被取走的。”
“这边有反光!”郑楷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伴随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李辰转身时,正撞见郑楷用袖口急促地擦着一面蒙尘的镜子,白雾被拭去的瞬间,镜中竟映出间亮着无影灯的手术室——绿布铺就的手术台上,躺着个被白布盖住的人影,只露出脚踝处的编号“47”,戴口罩的医生正举着手术刀悬在半空,托盘里的止血钳、缝合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连金属器械上的指纹都清晰可见。
“镜子是斜的。”沙易突然伸手按住镜架,指腹扫过边缘的黄铜刻度,“倾角30度,而且是凹面镜,能聚焦成像。”他转动镜架底部的铜制旋钮,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镜中画面随之拉伸,手术台逐渐模糊成光斑,托盘上的标签却越来越清晰:“19:47,离体肝脏低温保存时限临界值”。
张真元早已蹲在地上,指尖划过冰凉的地砖,指腹沾了层薄灰:“24块砖,4排6列,每块都刻着罗马数字。”他突然停在第三排第二块砖前,指甲抠了抠砖缝,“‘9’的刻痕比别的深三倍,边缘还有松动的痕迹——看,砖角有新鲜的摩擦印,像是最近被撬动过。”
李辰立刻摸出腰间的瑞士军刀,这刀他随身携带了五年,开瓶器、螺丝刀、锯齿刀刃样样齐全,此刻平口刀刃插进砖缝轻轻一撬,地砖便“咔”地弹起半寸,手术刀静静躺着,刀柄上的“肝叶切除术”字样刻得极深,边缘还沾着点暗红的锈迹,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干涸的血。
“24块地砖对应一天24小时,罗马数字换算成24小时制……”郑楷突然拍了下手,快步走到镜面旁,指尖点着镜中托盘,“19:47是晚上7点47分,而‘9’是9,可9点怎么对应19点?”他忽然蹲下身,视线扫过地砖矩阵,手电筒的光柱在砖面上划出弧线,“第一排是0-6点,第二排7-12点,第三排13-18点……不对,第三排第二块应该对应18点加1小时,正好19点!”
他抓起手术刀,刀柄在镜面右下角轻轻一磕——那里的玻璃比别处薄,边缘有细微的裂痕,果然“咔嗒”一声陷进去半寸,露出个暗格,里面的x光片边缘卷着,像被人揉过又展平,胶片上的骨骼阴影里,隐约有荧光物质在闪烁。
沙易立刻从背包里掏出强光手电,开关“咔”地弹开时,光柱穿透x光片,骨骼阴影里浮现出串荧光数字:“3、5、8、12”。“斐波那契数列!”张真元的声音带着兴奋,他指尖在地上飞快比划,“3加5是8,5加8是13?不对……”他突然停住,凑近了用手电照着地砖,“砖缝里有铅笔写的淡痕,‘12’8、1+2=3,下一个该是5+3=8?”
话音未落,镜面突然“滴答”落下颗水珠,郑楷抬头时,发现镜面已经蒙上了层水汽,水珠顺着边缘往下淌,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水流,像条银蛇般蜿蜒着往西北墙角爬。“水流在找最低点。”他顺着水迹摸到墙角,指尖触到块墙砖时,突然“咦”了一声——砖面比别处凉,边缘还有道几不可见的缝隙,像是被人用薄刃撬过。
他用刀柄插进缝隙一撬,墙砖应声而落,后面露出个铁盒,打开时“吱呀”一声响,合页处的铁锈簌簌掉落,里面躺着副黑色听诊器,橡胶管已经老化发黏,金属听头却擦得锃亮,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李辰接过听诊器戴上,耳塞刚塞进耳朵,就听到“咚咚——咚咚——”的声音从墙面传来,规律得像心跳,又像秒表在倒数:“每分钟60次,间隔正好1秒,像是在倒计时。”
“肝叶切除要阻断肝门血流,每次不能超过15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