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雨瀑亡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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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不是水，是亿万根钢针，狠狠扎进沈知意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钻进她撕裂的伤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来自梯子）和自身血液的腥甜，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碎玻璃。脚下的消防梯，在暴雨的冲刷下变得如同抹了油的毒蛇脊背，湿滑、冰冷、充满死亡的恶意。锈蚀的铁屑混着雨水粘在她的脚底，每一次落脚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和心脏几乎停跳的打滑感。

“快！下去！她跑不远！”破碎的窗口上方，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穿透哗啦啦的雨幕，清晰地砸在沈知意紧绷的神经上。不止一个身影在晃动，手电筒刺目的光柱如同探照灯，穿透层层雨帘，在她周围疯狂扫射，好几次几乎钉在她踉跄的身影上！

不能停！停下就是死！

求生的意志压榨着身体最后一丝潜能。沈知意死死抓住同样冰冷湿滑、布满粗糙锈迹的扶手，指甲在剧烈的摩擦中断裂翻卷也浑然不觉。她几乎是半滑半摔地向下移动，身体在狭窄的平台和陡峭的梯级间磕碰，旧伤叠加新痛，眼前阵阵发黑。

右手手心，那枚该死的u盘！即使在暴雨的冲刷下，它内部的微型马达依旧在疯狂地、固执地震动着，“嗡——嗡——”的声响被雨声淹没，但那道幽蓝的光芒，却如同附骨之疽，透过她紧握的指缝，在昏暗狂暴的雨幕中，执拗地闪烁！像一盏为死神指路的、微弱的信号灯！

“在那里！蓝光！”上方传来一声短促的低喝！

沈知意的心猛地沉到谷底！这鬼东西！她恨不得立刻把它扔进万丈深渊！但它可能是唯一的筹码，是傅砚辞……是她拼死也要带出去的真相！

“砰！砰！”两声沉闷的、不同于雨点击打金属的异响在她头顶斜上方的梯级炸开！火星在雨水中一闪即逝！

子弹！他们开枪了！冰冷的恐惧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湿滑的梯面不再是最大的威胁，呼啸的子弹才是！

她几乎是本能地，在下一级梯面猛地向下扑倒，身体紧贴着冰冷湿透的铁板！一颗子弹擦着她的头皮飞过，带着灼热的气流，狠狠钉入下方平台的积水里，溅起浑浊的水花！

不能再直线下降了！目标太明显！

沈知意目光疯狂扫视。消防梯并非垂直到底，下方几米处，有一个供转向的小平台。平台外侧，是医院光滑冰冷的、在暴雨中反射着幽暗水光的外墙。而平台的另一侧，连接着大楼另一翼更低矮的裙楼屋顶！屋顶上似乎堆放着一些模糊的杂物轮廓，在暴雨中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