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交汇的瞬间 作品

第169章 邀请(第2页)

因为太过于使劲,他整个人往后倒。

小东凛连忙上去抵着他的后背,着急道:“迟拓——”

小迟拓就靠着后背的推力,稳住了重心,后来还是两人合作,将被子晒在了晾衣杆上。

又过了些许年岁,两人长大了不少,关系更是亲近了许多。

亲近到,可以睡在一张床上了。

对于江东凛而言,领地意识让其很难接受一个人睡他的床;而对于迟拓而言,过分看重个人隐私,也让他无法接受与其他人共眠。

可偏偏两人对彼此就没有那么多限制。

迟拓也觉得奇妙,他有轻微洁癖,外加强迫症和完美主义。

可是每当看见江东凛运动归来,他只能记得江东凛单手揪住后领往上扯衣服的动作,记得他微微起伏带着薄汗、透着少年蓬勃气息的胸膛,还有从浴室走出擦拭头发时恰到好处的慵懒。

迟拓从回忆里抽离,往被子里看了看,突然闭起了双目。

“诶,迟拓,你……”

一旁的江东凛还没睡着,他翻过身面对着迟拓,一个手臂弯折枕在了脑袋下,明明是漆黑的房间,却能令人感受到他明亮的双眸。

“你21岁的时候,在做些什么?”

刚才系统提到21岁,如果没有祂的插手,他和迟拓本该有共同的21岁,而不是像现在,彼此空白的7年。

江东凛突然很想了解迟拓的21岁在做什么,或者说,在他们互相分开3年,互不打扰的3年,迟拓在做些什么?

迟拓扭过头,低声说道:“先纠正一点,没有互不打扰。”

江东凛扬眉,问:“那我怎么不见你来打扰我。”“我有。”迟拓立刻答道:“我找了你三次,你都不在,两次在国外,一次刚好碰上你们江氏举办宴会,你好忙。”

说到后面,还有些委屈巴巴的。

江东凛一愣:“你找我了我三次,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迟拓沉默了一瞬,然后说道:“东凛,我那时候不会说话,哪怕是见面了,我都怀揣着忐忑,觉得我们会不欢而散,我甚至认为,那可能会是我们感情心照不宣破灭的终点,我最初的时候,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没接,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你从没有不理过我。”

在江东凛和迟拓相识相知的过程中,年少时,都是江东凛带着迟拓玩,江东凛主动问迟拓,在这段友情里,江东凛掌握着主动权,所以当他不再透露出主动的信号。

名为迟拓的小机器人卡顿了七年,才明白一件事情。

在他五岁时,纯洁的友谊像一艘船撞上了他的冰山,在他二十多岁时,蒙昧的爱情像是一场暴雨淋湿他的每一夜。

迟拓也侧过身,缓缓靠近江东凛,他亲着江东凛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像是蜻蜓点水、蝴蝶吻花,带着无上的的珍爱和感激。

慢热的人总是很感激那个主动靠近的人。

迟拓感激江东凛,他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大大方方的爱人,坦坦荡荡的展示自己的内心,像是一名勇士,将世界当成他的游乐园,爱就是属于勇敢者的奖励。

迟拓对江东凛的爱,是江东凛像是养花一样一点点养出来的。

枯了花,掐了叶,根茎也会挣扎的冒出生命力。

“傻迟拓。”江东凛闭了闭眼,纤长浓密的眼睫毛刮过迟拓的鼻梁,他用自己的脸蹭了蹭迟拓的脸,像是一只猫猫蹭着一只狗狗。

迟拓没有反驳,而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说来好笑,在其他事情上,他总是游刃有余;唯有在这件事情上,他不否认自己傻,也觉得自己笨手笨脚、语无伦次。

可是在爱情里,真爱的第一征兆,本就是胆怯和自卑。

迟家落寞,父母身亡,与蒸蒸日上、钟鸣鼎食的江氏相比,落后太多。

所以他这些年拼命努力,想用自己的头脑为他的自卑搏一条弃暗投明的路来。

他伸出手揽过江东凛,在他耳边轻喃道:“我做到了,东凛。”

江东凛埋在迟拓的肩膀处,短短几句话让他感受到了这些年的迟拓,压抑的、坚韧的、沉默的、真诚的、热烈的。

满腔的爱将他包裹,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想,迟拓是为他而生的。

“其实,我也很感激你,迟拓,没有你,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江东凛能在那段漫长的时光里,始终坚守本心,不被系统蛊惑,不向男主团低头。

只是因为想到迟拓。

他想,迟拓一定会希望他坚持住的。

于是他坚持住了。

年少时的影响对他那般大,在他三观培养的过程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迟拓的怀抱暖和舒适,令江东凛昏昏欲睡,只是在睡前,他感觉自己的腰上抵着什么东西,困倦的脑子滞涩的转了一圈,大概意识到是什么东西。

睡去前,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这些年迟拓吃什么长大的,发育的真好。

……“吃什么,晚上?我、我去点。”

黎明医院高级病房。

渠黎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对着玻璃窗反复看了看,摆出侧脸45°看向病房里的人。

结果一说话,就暴露了他有些慌乱的内心。

不仅话语前后颠倒,还有些磕巴。

反而是病房里的余忻瓷态度随意自然,她不紧不慢的合上腿上的书籍,一连报了三个菜名后,问道:“周哥和宋喜没事了吧?”

“没事,他们的伤比你的轻,”渠黎摆了摆手:“住两天就差不多能出院了,你要去看他们吗?”

余忻瓷想了想,点点头:“一会能直接送到他们病房吗?我和宋喜一起吃。”

渠黎哪有什么不应的,连忙点头。

说完后,两人面面相觑。

余忻瓷下意识想撩腮边的头发,又想起自己的手目前还是粽子手,只好放下。

“你,还有事情吗?”

渠黎白净的脸不知为何,红了红,他握拳猛咳:“咳咳咳,就是想问,咳咳咳,你,1号那天有空吗?咳咳咳!”

一说三咳,演技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