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第2页)
他不敢动叶平川,也不敢叶平川的老婆,只能无声地收回盘踞在她身边的阴湿触角。
和叶平川在一起的那天,她结束了长达三年的被监视和跟踪的生活。
宛如重见天日。
她对那辆挂着757车牌的丰田简直太熟悉,即使时隔好几年,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因为那辆车曾阴魂不散地跟着她三年。
令人作呕的往事被掀开了一角。生理期汹涌而来,云灯罕见地感到浮躁不安。
这跟她身边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自从意外得知她的过去,谭雪舒整个就像被拴在她身上了似的。没事儿总跟着她。
拍摄进宫后的剧情,两人同为女官本来对手戏就多。谭雪舒戏外清冷人设大崩坏,那话密的,她真想跪下来求求孩子别说了。
甚至还跟着上她的保姆车!
叶平川被挤下车的时候一脸茫然。
仿佛是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谭雪舒的好奇心无穷无尽,问题从“你是怎么和傅先生认识的”变成了“如何才能找到叶平川这样的冤大头老公”。
“你还挺会抓重点的。”云灯说,“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有这么好的本事,我自己藏着偷偷享福不是更好么。”
谭雪舒:“……”
好可恶,但无法反驳。
“其实我一开始就不是因为有多爱,才跟他在一起的,只是想弄点钱帮家里度过危机而已。那时候我以为他是普通富商。”
她用力揉搓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他要我跟着去港市生活,我也照做了。可是他控制欲太强,几乎要二十四消失监控我的生活,去哪里都有人跟着。实在太过了,同学都不敢跟我说话,我在那一个朋友都没有,孤独得发疯,除了上学就只能待在他身边,陪他去wonderland度假。”
“而且他的岛上,有很多……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谭雪舒难以启齿。“那都不是人干的事。”
傅谦明在他的私人岛屿上,为合作者们提供权色交易,说好听点就是个高级皮条客。专门满足一些变态的爱好,还起了个梦幻的名字wonderland,真是地狱笑话。
“那些女孩子太可怜了,有的人甚至还没我大。我整晚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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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会做噩梦。”她的声音又开始颤抖,“我梦见自己也被留在那座岛上,变成宠物,变成玩具……”
云灯倒了一杯热红茶,镇定地推到她手边,“不会。你跟着傅谦明,只要听他的话,人身安全是不会受到威胁的。”
“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那些嫖客没有两样。”谭雪舒咬牙道,“他只是个喜欢扮演救世主的伪君子。”
她能看清这点,云灯略微惊讶。不过再一想,也可能是那晚自己的话给了她提示,“他带你谈过生意吗?你有没有见过那些人?”
“没有。”她摇摇头,“他谈事的时候会找女孩子陪我玩。”
“那就好。”云灯颔首,“趁现在你还好脱身,自己想办法吧,最好把看到过的东西都忘掉。越早越好。”
“啊,你不管我了?”
她又情急起来,“我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父母都在他手底下生活,怎么逃得了呢?去哪里找能对抗他的人?你既然能逃出来,为什么不……”
她忽然打住。云灯却笑了,“为什么不借叶平川的势,代表正义消灭他?”
“……”谭雪舒没好意思抬头,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蠢话。
有光就会有阴影,这个世界的黑暗面是除不尽的。她又不是神,能自保就很难得了,哪里顾得上别人。
她从来都不是仁慈善良的人,只是装得很好而已。跟傅谦明在一起的五年,她也算耳濡目染,学到了些受用终身的东西。
即使亲眼见过那些误入泥潭的女孩,知道她们可能会面临怎样的未来,她也从没想过要回到岛上去解救谁。
她没有义务,也没那么高的觉悟。
“你好像很恨他。”云灯说,“你应该也知道,他在岛上的别墅主卧里放了一把枪。就在床头柜里。”
“既然如此,他在你身边熟睡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枪,直接杀了他呢?”
谭雪舒愣住了。大约是没想到她敢把话说得这样直白。
“你跟我有点像,我们都是爱惜自己的人。”云灯道,“自私没什么不好。”
“……嗯。”谭雪舒其实也很精明,“我也是这么想的。”
杀了他,那些女孩就能获救了吗?
不会的。加害者又不止一个。
即使不为了拯救谁,只考虑仇恨,如果报仇要把自己也搭进去,那就太不值得。咬碎了牙也要忍住。
比起一时快意,她以后的人生更重要。
“我的命很珍贵。”
比起告诉她,云灯更像是说给自己听,“是双倍的珍贵。”
她在傅谦明身边待了太久,见过太多东西,原本没可能再离开他。
她原本应该永远留在岛上。
“我之所以能活着出来,是因为有人替我死了。”
她毋庸置疑道,“所以,我不会为了你——不会为了任何人,再跟他有任何往来。明白了吗。”
谭雪舒无言以对,倏忽间从她平静的眼眸深处,看到一片巨大的悲恸。历久弥新。
明明是波澜不惊的死寂,却让人透不过气。像黑洞,一旦被吸进去就永无宁日。
“是你电影里的那个男主角吗?”她轻声问。
云灯没有回答。
下午又是场重头戏。
一开机,现场氛围瞬间剑拔弩张。
皇帝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自己宠爱多年的太子竟是被别人掉包的儿子。
以往太子昏庸无能,无论闯下多少祸事,皇帝都因为他是发妻留下的遗腹子,又是大庆朝的嫡皇子而一再容忍。
如今真相大白,龙颜震怒。御书房内,太子跪在地上吓得面无人色,“父王,父王饶命!儿臣怎么如此不堪?必定是有人……对,是有人诬陷!”
御前侍茶女官言秋,垂眸静立一旁。
“你敢再叫我一声父亲?!孽障!”
多年的宠溺都给错了人,滑天下之大稽。皇帝气到拔出了宝剑,全力掷了出去,“杀了他……杀无赦!给我杀了这个孽畜,杀了他!”
闻声赶来的禁卫军们面面相觑,全部呆立在原地。
谁敢手刃储君?
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明白皇帝怎么会发出这样荒谬的命令。
一步登天的前途就摆在眼前,这是命运赠予的绝佳机会,却无人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言秋大步上前,双手拾起了宝剑,目光锐利,朗声道,“陛下有令,杀无赦!”
太子恍然醒悟过来,连滚带爬地起身,要往殿门口逃窜。
言秋对准他的后心,一剑横穿,透胸而过。惨叫声响彻大殿。
温热的血花飞溅到她脸上,被她淡漠地抹去,像个持剑的修罗。
“天命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