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他不肯给,我就不能自己拿吗?(第2页)
吕春芳心中一震,知道这是要安排后事了。
他不敢怠慢,连忙应道:“老奴遵旨,这就去安排。”消息传到东宫,太子胤礽更是喜不自胜!
他以为父皇终于要明确传位,立刻召集了崔开济等几位重臣,换上庄重的朝服,怀着无比激动和期待的心情,快马加鞭赶往天子山行宫。
一路上的秋色在太子眼中都变成了胜利的旗帜。
他想象着父皇当着众臣的面,将传国玉玺交到他手中的场景,想象着群臣跪拜新君的场面,几乎要压抑不住狂笑出声。
然而,当他与崔开济等人跪在永昌帝的病榻前,屏息凝神等待那最终的遗诏时,永昌帝却只是用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叮嘱太子要勤勉政务,嘱咐大臣要尽心辅佐,询问平叛进展和北狄动静,还关心了一下秋收赋税…
唯独,只字不提明确的传位之言,更没有拿出任何诏书。
太子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从最初的激动亢奋,逐渐变得焦躁、疑惑,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失望和难以言喻的愤怒。
三十年!
他等了整整三十年!
眼看就要走到最后一步,这老迈的父皇却依旧含糊其辞,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他强忍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质问,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崔开济等人也是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嘀咕,却不敢多言一句。
一场原本期待无比的“托孤”,就在这种诡异而沉闷的气氛中结束了。
太子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告退出来。
当晚,太子心中郁愤难平,便在行宫偏殿召来心腹谋士顾鼎铭饮酒。
“老师!你说!父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子猛地灌下一杯酒,眼中布满血丝,“他明明已经不行了!召我等前去,却一句准话都没有!”
“他是不是…是不是根本就没想过要把皇位传给我?他是不是还在想着我那个在晋阳的好弟弟?!”
顾鼎铭心中也觉蹊跷,只能劝慰道:
“殿下息怒!陛下或许只是病体沉重,神思不属,并非有意如此。”
“大局已定,陛下此刻召见,本身就是一种态度,您切不可自乱阵脚。”
“态度?什么狗屁态度!”
太子借着酒意,将多年的怨气发泄出来,“我看他就是不放心我!他防了我三十年!临死了还要吊着我!”
“可恶!可恨!”
他越说越激动,酒意上涌,理智的弦渐渐绷断。
对父皇的怨恨,对未来的不确定,以及那压抑了太久的欲望,混合着酒精,在他体内燃烧。
“他不给我…我就…就不能自己拿吗?”
太子眼神变得有些疯狂。
顾鼎铭吓了一跳,连忙低声道:“殿下慎言!隔墙有耳!”
然而太子已被酒精和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慎言?哼,这里都是我的人!我怕什么!”
他甩开顾鼎铭的搀扶,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深夜的行宫,寂静无声,只有秋风掠过枫叶的沙沙声。
鬼使神差地,太子竟朝着萧贵妃居住的偏殿方向走去。
内心深处,对父皇的怨恨化作了一种扭曲的报复欲和征服欲。
父皇不肯给的,他偏要提前沾染!
父皇所珍视的,他偏要肆意践踏!
他熟知宫中路径和守卫换岗的间隙,竟真的被他摸到了萧贵妃的殿外。
殿内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太子屏退左右,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