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地方晒 作品

154. 琼州的过去十二(第2页)

江州,师父的事情,都没事的,赵元青一次只能做一件事,只能盯着一个目标往前走,这样才能心无旁骛,才能快速下决定,不纠结。从前是养徒弟,现在不是了。

到今日,因果已很难分清,他们是纠缠在一起的两团线,反正一切都乱乱的,她也理不清,强断只能剪掉。

如今她已然不舍。

——

燕椿和睡得十分好,醒时如泡在温泉中,全身舒缓而放松,都还没睁眼,先摸了摸身侧,满意地感受到她起身抱住他,细细地亲吻他的脸颊。

他这才肯睁开眼,眼尾泪珠划过,颤着上睫轻轻吸吸鼻子:“元青,我梦到你生我气了,不理我,我好伤心。”吞兰吐麝。

赵元青一顿,暗想,刚醒就要演吗?还有,怎么又哭了?但今天来不及,他这一觉睡到后半夜了都。

她干脆钻到他被子里,趴在他身上,咬着耳朵说:“起来,带你出去玩。”燕椿和顿时纠结,他最喜欢的姿势一个就是他待在她怀里,还有一个就是现在这样,赵元青趴在他的身上,这样大面积的贴着。

于是他双手死死缠住她乱晃,口中胡乱撒娇,不想动,不想去,要这样。

她被晃得有些头晕,勉强从他臂弯中伸出手支着床榻,燕椿和顿时晃不动了,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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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拉平,恨恨地看她。

要说最不满意,就是赵元青这身牛劲。

她又艰难把另一只手拿出,从他身上爬下来,他抱得不紧,就是缠得死死的,一晃身上的异香就占了满头满脑。

爬到旁边立刻头脑清醒些,好声好气地指责:“茂茂,香得我头晕。快起来,我忙了半天呢。”

燕椿和更不高兴,赵元青怎么睡着睡着跑了,而且他还不知道。但他依言起身,穿好衣裳,接过她递来的温水润喉,任她拉着他走。

灵乡谷大片大片的苍藤绿苔,斑驳缠护,清风谡谡,凉浸衣衿,大片月竹丛生,这竹比人活得自在,随意砍伐是要受牢狱之灾的,因此,有的老竹几乎粗过碗口。燕椿和的眼睛蒙着纱,到竹林时,赵元青不得不横抱起他侧着走,他也不反抗,搂住她脖颈。

竹林清香,几乎无风,他只能听见她缓慢脚步声。入林行了快有一炷香,渐有水声淙淙,她把他放下,慢慢引他矮身,坐到简陋纱帐内,软垫上。亲亲他的脸郑重地说道:“待会我再回来,你等我下。”

燕椿和心中好笑,点点头,不管元青做什么,他都会觉得惊喜的。

然后他听见她慢慢退出去,竹林很静,只有流水,他抿抿嘴,略微探些身子,试图听她发出的声响。

但还好,她很快回来,拉他起身,走入纱帐外,绕到他身后,缓缓地解开带子。

燕椿和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笑意渐渐淡去,猛地回头怔愣望她,她在得意,下巴扬得老高,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样?茂茂大王!”她还怪模怪样地谄媚。

燕椿和飞快地扭回头,不看她,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慢朝前走。前面小径上摆满了竹子做的十多个景色。

最近的这处,是结阳的梧桐夜雨,那是二十多年前,他烦闷,心情不好,戴了幕离独自夜游,下起雨,独自躲在街边沿下,雨滴敲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这种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他在游记中只写了一句,熙景六年,客坐结阳,夜半时,梧桐更兼细雨,点点斜漏天明。

她用月竹做了个竹制小屋,屋檐宽大,檐下放着一个竹制镂空球,球内单个萤火虫仿着灯笼。下面放着个黄土小人抬头眺望,她没见过梧桐树,就做成椿树的模样,用细竹叶裁成雨丝。

燕椿和有心试探:“做得不对,我那时在屋内看的。”

“骗人,你要是在屋内,才不会看雨到天亮。”她反驳。

换来他含蓄一笑。

又走到前面,一个一个看去,胥州冬雪,那年他同母亲吵了一架,雪格外大,有胸口高,他躺在浮空山下的雪中,慢慢沉下,赵元青筛了细白的海沙,硬布包住,四处用竹做了松柏林,把泥捏的小人放入其中,只留了个头;

琼州月夜,他变成竹制小人,悬在空中,还提着一把细竹叶剑,对面是点了些朱砂的十多个竹叶小人;

还有十多处,都是他感到人生空旷廖然之际,他产生那种虚无感之际。

人在这种时候,大多是什么也不想做的,因此,他能勉强写下一二句,当时也不知是为何。

可被她翻出来了。他喜欢她看着他,可人是有防线的,太明白另一个人时,被了解的那个人会应激,会骤然心理失衡,会反驳,会急于求证对方是错的。他也不能免俗,因此,走到最后,才觉得畅快些,他指着那处道:“那处不对,那处不对。”

赵元青顺着他手指望去,啊……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