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 作品

第488章 488金戈铁马护公主玉骨冰肌系深情

  第488章488.金戈铁马护公主·玉骨冰肌系深情

  西街的石板路上,血与冰交融成暗红的浆糊。

  曲诚的圣火令在巷口燃成火炬,教袍上的火莲纹被西夏兵的血浸透,却愈发鲜红如活。

  他的“焚天掌”拍出时,掌心的火焰顺着西夏兵的皮甲蔓延,惨叫声中,三名游骑化作燃烧的火人,撞塌了旁边的酒肆柜台,酒坛碎裂的脆响与骨骼烧裂声交织成炼狱般的乐章。

  “曲长老!北巷有西夏的重甲兵!”丐帮弟子的呼喊被重甲兵的铁靴声淹没。

  五十名身披黑铁铠的西夏兵举着长戟,戟尖的倒钩缠着百姓的肠子,在巷中推进如墙,青竹杖劈在铠甲上,只留下淡淡的白痕。石飞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巷顶的屋檐上,玄色襕衫与瓦片的阴影融为一体。

  他天蚕功的银丝如暴雨般射下,穿透重甲兵的眼窝——银丝入体的刹那,五十名兵卒的内脏同时绞碎,黑血从铠甲的缝隙喷涌而出,在地上积成冒着热气的血泊。

  “向天歌!你敢抢本公主的功劳!”赵清漪娇嗔地骂了一句,她的定宋剑从巷尾刺来,剑尖擦过石飞扬的耳畔,斩落名偷袭的西夏弓箭手。

  她的银鳞软甲肩上中了一箭,箭头嵌在鳞片上,却仍笑着挺剑直刺没藏讹庞的后心,狠厉地道:“这鬼头将的首级,本公主要定了!”

  没藏讹庞的三尖两刃刀突然回劈,刀风带着血河鞭的戾气,将赵清漪的剑势荡开。

  他的发髻散开,露出头顶的刺青——那是娜卡辛亲手纹的祖巫图腾,在残阳下泛着诡异的绿光。他嘲笑道:“小丫头片子也敢来送死?当年你父皇在澶州城,见了我西夏的铁鹞子,还不是像条狗一样求和?”

  石飞扬飞身而下,凌空施展降龙十八掌的一招“飞龙在天”,居高下击,掌风带着屋檐的瓦片砸向没藏讹庞的面门。他双足着地,探手一抓,趁机扣住赵清漪的手腕,“移花接玉”的巧劲将她带向巷侧的酒肆,调侃地道:“公主的剑,还没利到能斩碎血河戾气。”

  他的指尖划过她肩上的箭羽,真气流转间,箭头竟自行退出,伤口处凝出层薄冰,又嬉皮笑脸地道:“待我斩了这恶鬼,再陪你论功行赏。”

  西街的酒肆已成修罗场,西夏游骑的尸体堆到了柜台,没藏讹庞的三尖两刃刀插在酒缸里,搅动着混着血的酒水,泛起诡异的泡沫。

  他的左臂被石飞扬的“时乘六龙”掌风扫中,骨骼碎裂的地方鼓起个血包,却仍狂笑着握刀劈向石飞扬,又怒喝道:“石飞扬!你以为换了张脸,我就认不出你了?什么向天歌?哼!缩头乌龟,胆小鬼!”

  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伤疤,怒骂道:“这是当年你用玄霜刃给我留的,今日正好用你的心来填!”石飞扬的黑发在真气中猎猎作响,明玉功高速运转,周身腾起三尺冰雾,与酒肆的火光相撞,腾起漫天蒸汽。紧接着,石飞扬质问道:“没藏讹庞,你可知‘血河秘典’的最后一页,写的是什么?”

  他的天蚕功悄然发动,掌心的银丝顺着酒液游走,缠上没藏讹庞的脚踝,森冷地道:“娜卡辛没告诉你,用生魂祭炼的武功,最终会反噬自身吗?”

  蒸汽中突然传来兵器相撞的脆响,赵清漪的定宋剑不知何时绕到没藏讹庞身后,剑尖抵住他后心的祖巫图腾。她的银鳞软甲已被血浸透,鬓角的碎发粘在汗湿的脸颊上,却笑得比圣火令还烈,又戏谑地道:“向天歌,这恶鬼的首级,该归谁?”

  没藏讹庞的三尖两刃刀突然向后劈出,刀风带着血河鞭的毒雾,逼得赵清漪连连后退。

  他趁机转身,刀势如狂涛拍岸,却在触及石飞扬衣襟的刹那,被“移花接玉”神功引偏,刀锋重重劈在酒肆的梁柱上,整座建筑突然向西侧倾斜。

  石飞扬冷哼一声,双掌挥动,施展一招“龙战于野!”刚猛的掌风与倾斜的屋梁形成合力,没藏讹庞的铠甲瞬间崩裂,口中喷出的血雾在冰雾中凝成血珠。

  他的天蚕功银丝同时收紧,没藏讹庞的身体突然膨胀,内脏绞碎的闷响混着瓦片坠落声,在酒肆坍塌的烟尘中格外清晰。“鬼头将的首级呢?”赵清漪惊愕地问,她的定宋剑挑开压在身上的横梁,银鳞软甲上的宝石在烟尘中闪烁。

  她看见石飞扬正用没藏讹庞的发髻擦拭玄色襕衫上的血渍,那颗头颅被明玉功冻成冰坨,睁着的眼睛里还凝固着惊恐。

  “给丐帮的弟兄当酒器。”石飞扬调侃一句,指尖弹出血珠,落在赵清漪的剑鞘上,凝成朵小小的冰莲。他也戏谑地道:“公主若是喜欢,便送你当摆件。”他忽然转身,扬掌而起,明玉功的寒气将酒肆残垣上的火扑灭,又调侃地道:“曲长老还在北街巷战,去晚了,怕是连西夏游骑的马粪都抢不到。”

  赵清漪“呵呵”满脸甜笑,握剑紧追石飞扬而去。

  北街的青石板被血浸透,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声响,如嚼碎骨骼的脆响。

  曲诚的圣火令已断成两截,他用断令支撑着身体,教袍上的火莲纹被西夏游骑的铁蹄踏烂,却仍死死按住名兵卒的咽喉,直到对方的颈动脉不再跳动。

  “曲长老!我们来了!”李铁牛飞奔而来,远远便喊了一句,他的青竹杖组成圆形大阵,将残余的十余名日月神教教徒护在中间。竹杖上的血珠滴在地上,与结冰的血河汇成细小的溪流,流向街角的排水沟——那里已堆满了西夏兵的残肢,堵塞的血水在暮色中泛着黑红。

  石飞扬来到,施展降龙十八掌的一招“突如其来”,劈向巷口的盾阵,掌风带着的冰粒穿透盾牌的缝隙,三十名西夏兵的眼珠瞬间冻裂,惨叫着从盾阵中跌出。

  他又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引着盾阵的长矛相互刺穿,铁矛入体的闷响中,赵清漪的定宋剑如银蛇般游走,剑尖挑断几名兵卒的脚筋,让他们在血冰上打滑,正好撞进丐帮弟子的青竹杖阵。

  “向天歌!你故意让我替你挡箭!”赵清漪有些不服气地道,她的肩头又中了一箭,这次的箭头淬了西夏的“腐骨毒”,伤口周围的肌肤已泛出黑紫。她却笑着挺剑刺向最后名游骑,剑势比之前更凌厉,又嗔骂道:“本公主的禁军就在城外,你若不替我解毒,我便让他们把你捆回汴梁!”

  石飞扬的指尖按住她的肩头,明玉功的寒气顺着经脉游走,黑紫色的毒血被引向指尖,凝成颗小小的毒珠。他又调侃地道:“公主的箭术,比皇城司的弓箭手差远了。”说罢,将毒珠弹向墙角的蜘蛛,那只毒蛛瞬间冻成冰渣,又戏谑地道:“下次再学人家冲锋,记得穿铁甲,别穿这中看不中用的软甲。”

  赵清漪的凤眸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触到石飞扬的黑发,她闻到他发间淡淡的冰蚕香——那是曲非烟当年为他调制的熏香,混着明玉功的寒气,竟比汴梁御花园的花香更醉人。

  “向天歌,”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公主特有的骄傲与柔情,说道:“你若肯留在汴梁,我便求父皇封你为大将军,咱们一起打西夏,好不好?”

  巷口传来丐帮弟子的欢呼,最后几名西夏游骑已被青竹杖绞成肉泥。

  石飞扬的玄色襕衫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赵清漪含泪的眼,忽然想起黑木崖的雪夜,孛儿帖也曾这样望着他,说“回鹘的草原再大,也装不下两个人的心”。

  石飞扬便嬉皮笑脸地道:“公主可知,江湖人的心,就像这绥德城的残垣?”他的指尖划过她鬓角的碎发,真气流转间,将她软甲上的血污凝成冰屑,委婉地拒绝道:“看似残破,却早有归宿。”

  他转身施展“事了拂衣去”的奇妙身法,玄色衣袂扫过地上的血冰,留下串串冰莲般的脚印,声音远远地传来:“告诉禁军,西街的粮仓归他们,北街的兵器,归丐帮。”

  赵清漪伤感的泪水哗哗而下,双腿竟然迈不动,心头甚是难过。

  绥德城的暮色将残垣染成琥珀色,石飞扬站在城楼上,望着西夏游骑溃逃的方向。

  他的掌心凝着两团气,左掌是降龙十八掌的刚猛金光,右掌是明玉功的阴寒蓝光,两团气在掌心旋转,最终融成淡淡的白气,如天地初开时的混沌。

  “教主,清点过了,此战咱们斩了西夏游骑五千三百二十四人,缴获的马槊够装备咱们的九半个营。”李铁牛的青竹杖挑着没藏讹庞的冰坨首级,站在石飞扬身后,向石飞扬禀报缴获情况,又低声神秘地道:“曲长老说,宋兵的信使已往汴梁报捷,怕是要给您请功。”

  赵清漪的凤旗在城下的官道上晃动,她的禁军正在搬运粮仓的粮食,银鳞软甲在残阳下泛着光。

  她忽然抬头望向城楼,定宋剑的剑尖指向石飞扬的身影,仿佛在说“此去汴梁,我等你”。

  石飞扬的黑发在晚风中扬起,他的目光越过绥德城的残垣,望向西方的贺兰山——那里藏着西夏的王庭,藏着他丢失的大唐疆土,也藏着黑木崖圣火殿的方向。

  曲非烟的声音仿佛在风中响起:“江湖路再远,有家便有归处。”

  石飞扬眼眶湿润了,哽咽地道:“李铁牛,”他忽然转身,掌心的白气融入城楼的砖缝,又提醒道:“让弟兄们往南去,秦州城还有西夏的辎重营。”

  他的玄色襕衫扫过垛口的血冰,冰晶在他掌心化作雾气,颇有深意地道:“告诉曲长老,圣火令的火,该往关中烧了。”

  残阳如血,映照着绥德城的断壁残垣。

  石飞扬的玄色襕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远方一会,便回身去找地方歇息。

  翌日,绥德城的断壁上,晨露顺着赵清漪的银鳞软甲滑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声响。

  石飞扬的玄色襕衫已换过,新裁的襕衫下摆绣着半朵冰莲——那是昨夜李铁牛找城中绣娘赶制的,针脚歪歪扭扭,却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

  赵清漪走到石飞扬身旁,低声说道:“向天歌,这是父皇赐的‘定魂珠’,能解西夏的腐骨毒。”指尖捏着颗鸽卵大的明珠,珠光照亮她眼尾的红痕,又威胁地道:“你若不收,便是嫌本公主的东西寒酸。”她的定宋剑斜倚在断柱上,剑穗缠着的红绸,正是没藏讹庞发髻上的那截血绸。

  石飞扬的指尖划过明珠,明玉功的真气悄然流转,珠内的血丝竟凝成朵小小的火莲。

  他委婉地拒绝道:“公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他忽然将明珠抛回,玄色衣袖带起的风卷着珠光,正好落在赵清漪的剑鞘上,又冷冷地道:“丐帮的弟兄懂些粗浅医术,不劳公主费心。”

  李铁牛的青竹杖在远处的官道上点出信号,两百名丐帮弟子已扛着缴获的马槊列队,竹梢的铜铃与日月神教的圣火令哨音交织,如支江湖的晨曲。

  赵清漪眼眶泛红,泪水在俏脸上流淌成两条小河,想哭想喊想怒,却终是忍住了。

  李铁牛禀报道:“教主,秦州城的探马回报,西夏的辎重营在渭河沿岸扎寨,守将是没藏讹庞的弟弟没藏乞遇。”他忽然瞥见赵清漪噙满泪水的凤眸瞪得圆圆的,又赶紧补充道:“公主的禁军若要同行,咱们丐帮愿让出左翼。”

  赵清漪的银靴在血冰上碾出半寸深的坑,定魂珠在剑鞘上滚了两圈,发出清脆的响,怒骂道:“谁要跟你们这些叫花子同行?”

  她忽然翻身上马,凤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侧身说道:“本公主的禁军要回汴梁复命,倒是你——”她举起衣袖擦拭俏脸上的泪水,右手宝剑的剑尖突然指向石飞扬的黑发,怒目而视地道:“若敢不告而别,我便让父皇下旨,通缉你这‘向天歌’!”

  石飞扬哈哈一笑,飞身上马,玄色襕衫扫过地上的冰莲印记,只留下淡淡的残影。“告诉赵顼,”他的声音在风中回荡,比明玉功的寒气更冷,又霸气地道:“管好他的禁军,别让西夏的游骑摸了汴梁的底。”

  话音未落,已经策马上路,只留下赵清漪握着定魂珠,在残垣下气得直跺脚。

  赵清漪气了一会,也扬鞭策马,疾追石飞扬而去。

  ……

  渭河的芦苇荡在暮春泛着青,石飞扬的踏雪乌骓踩过浅滩,蹄尖挑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成碎钻。

  他的玄色襕衫外罩了件粗布麻衣,扮成赶车的货郎,车厢里藏着丐帮的青竹镖——那是李铁牛昨夜从西夏辎重营劫来的,镖头上还沾着没藏乞遇的血。

  “货郎,可知秦州城的客栈往哪走?”赵清漪的声音从芦苇丛中传来,她换了身湖蓝色的襦裙,珠钗换成了木簪,手里提着串刚摘的野草莓,汁水顺着指尖滴在裙摆上,像溅了朵小红花。

  石飞扬的马鞭在半空打了个响,乌骓的嘶鸣惊起芦苇丛中的水鸟。

  他戏谑地道:“姑娘走错路了,”头也不回,麻衣的袖口遮住腕间的冰蚕纹,又正色道:“往前三里是西夏的营盘,往后三里才有客栈。”

  赵清漪却提着裙摆踩过水滩,野草莓的甜香混着水汽飘来,她忽然飞身跃上石飞扬的宝马,从背后抱住石飞扬的腰,木簪的尖端抵着他的后心,戏谑地道:“向天歌,你以为换件衣服,本公主就认不出你了?”她的脸颊贴在他的麻衣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明玉功运转时的微颤,又调侃地道:“昨夜你潜入西夏营盘,杀了没藏乞遇,抢了他们的火药,当我不知道?”

  石飞扬的天蚕功银丝悄然凝聚在掌心,却在触及她发间的野草莓时停住。那是回鹘草原最常见的浆果,孛儿帖生前总爱在篝火旁烤着吃,果皮烤焦的香气,与此刻赵清漪发间的甜香竟有七分相似。

  “公主跟踪在下,就不怕被西夏的游骑撞见?”他的声音硬邦邦的,像块没焐热的冰。芦苇丛突然传来弓弦响,三十名西夏斥候的狼牙箭穿透青纱,直逼赵清漪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