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 作品

第487章 487孤城血雨埋梁恨绥德夜雨共剑鸣(第2页)

永乐城的城楼在残阳中如半截焦木,垛口的箭簇上挂着宋兵的残肢,守城的旗帜被血浸透,“宋”字的宝盖头已被西夏兵的狼牙棒砸烂。

石飞扬的踏雪乌骓冲过吊桥时,正撞见三名铁鹞子骑兵将宋兵的肠子缠在枪尖,狞笑着往城下甩。石飞扬大怒,纵身跃起,居高下击,一招“飞龙在天”一招惊世骇俗!降龙十八掌的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咔嚓!”骑兵的铁盔连同头骨被掌风震成碎块,脑浆溅在城楼的匾额上,与“永乐”二字的金漆混在一起,形成一幅狰狞的泼墨画。

石飞扬翻身跃上城楼,玄色襕衫扫过垛口的血冰,那些凝结的血珠突然化作冰棱,射向攀爬云梯的西夏兵。“是向先生!”幸存的宋兵发出嘶哑的欢呼,他们的甲胄破烂不堪,却仍举着断矛组成人墙。种谔的副将王中正腹部中了三箭,肠子拖在地上,却死死抱住一名西夏兵的腿,咬断了对方的动脉,艰难地道:“快快守住西城墙!铁鹞子的主力在那边!”

曲诚的圣火令突然腾起三丈高的赤焰,日月神教的教徒如潮水般涌上西城墙,教袍上的火莲纹在血光中仿佛活了过来。一名教徒被铁鹞子的马槊贯穿胸膛,却在倒下前点燃了腰间的火油罐,热油泼在骑兵的铠甲上,燃起熊熊烈火,人与马在火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像两团滚动的火球。

石飞扬的明玉功运转到极致,肌肤透明如冰雕。

他站在城楼最高处,掌心的漩涡吸力将十丈内的西夏兵尽数吸来。铁鹞子的骑兵在半空被冻成冰坨,坠落在城下的西夏兵阵中,碎冰与骨渣四溅,竟砸开一道缺口。

紧接着,他施展“天蚕功!”指尖弹出银丝,如蛛网般罩住缺口处的西夏将领,银丝钻入肌肤的刹那,那将领的七窍同时涌出黑血,内脏被绞碎的闷响在厮杀声中格外清晰。

梁乙埋远远就怒喝道:“石飞扬!你这缩头乌龟,敢不敢与我一战?别以为你改名换姓,老子就认不出你来!”他的狼牙棒在城下砸出深坑,棒身缠着的宋兵首级突然睁眼,仿佛还在哀嚎。

他的铁鹞子骑兵组成楔形阵,铁甲相撞的声音震得城楼的砖缝都在掉渣,又怒骂道:“当年你毁我师傅的五灵珠,今日我便用你的骨头来磨狼牙棒!”

石飞扬的玄色襕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西夏兵,对李铁牛授计道:“让弟兄们把火药桶搬到东城墙。”随即施展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鸿渐于陆”,一掌拍向城楼的立柱,整座城楼竟向西侧倾斜。

他又正气凛然地大吼道:“告诉王中正,带宋兵从秘道撤退,这里交给我们。”暮色降临时,永乐城的东城墙突然响起震天轰鸣。

石飞扬拍出一招“利涉大川”,凶猛的掌风劈开火药桶的引线,火光冲天而起,将西夏的铁鹞子骑兵炸得人仰马翻。

他站在西城墙的断壁上,明玉功的冰雾与圣火令的赤焰在掌心交织,形成红蓝相间的气团,如同天地间悬着的一颗妖异星辰。

梁乙埋的狼牙棒带着火油劈来,棒身的血蛭在火光中膨胀,竟有手臂粗细。

石飞扬的“移花接玉”神功骤然发动,狼牙棒突然转向,重重砸在梁乙埋自己的肩头,肩胛骨碎裂的脆响混着火爆声,格外刺耳。

“你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赢我?”梁乙埋的血从嘴角涌出,滴在胸前的狼首符上,却脸狞笑道:“我西夏的‘血河大阵’已在城外布好,今夜便让永乐城化作炼狱!”

石飞扬的天蚕功银丝突然暴涨,缠住梁乙埋的咽喉,银丝上的冰寒真气顺着血脉游走,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眼球凸起如铜铃。

“血河大阵?”石飞扬轻笑道,黑发垂在眼前遮住眼底的红,“几十年前娜卡辛的血河阵,便是我破的,你这点微末伎俩,也配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银丝猛地收紧,梁乙埋的头颅带着冰碴滚落城下,脖颈处的伤口喷出的血柱在半空中凝成血冰。

西夏兵的惨叫在城楼下炸开,铁鹞子的骑兵阵形大乱,被丐帮的青竹杖与日月神教的圣火令分割成数截,厮杀声与哀嚎声在河谷中回荡,竟盖过了风声。

李铁牛的泼风刀砍断最后一名爬上城楼的西夏兵的手腕,断手在雪地里抽搐,五指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向先生,火药快用完了!”他的左臂被马槊洞穿,骨头碴从伤口处刺出,却仍举着刀护住石飞扬的侧翼,又恭敬地禀报道:“弟兄们已按您的吩咐,在城下埋了青竹桩,铁鹞子的马腿被绊断了不少!”石飞扬望着城外渐渐稀疏的火把,知道西夏的主力已被打残。

他的掌心凝聚起明玉功的冰雾,将城楼的断矛冻成冰枪,反手掷出时,枪尖穿透十三名西夏兵的胸膛,将他们钉在远处的土坡上,尸体在风中摇晃,像串破烂的稻草人。

黎明时分,永乐城的残垣断壁上,石飞扬的玄色襕衫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站在最高的箭垛上,望着西夏兵溃逃的方向,降龙十八掌的余劲还在掌心流转,与明玉功的冰寒交织成淡淡的白气。

曲诚的圣火令插在旁边的断柱上,令柄缠着西夏兵的肠子,在晨光中泛着暗红。他数着城楼下的尸体,铁鹞子的铠甲堆成了小山,狼牙棒与马槊散落其间,像片钢铁的坟场。

接着,他禀报道:“教主,此战我们折损了八十名弟兄,丐帮的青竹镖也用得差不多了。”

李铁牛用青竹杖挑起梁乙埋的首级,头颅上的眼睛还圆睁着,仿佛还在惊恐地望着这座吞噬了他的城池。他也禀报道:“向先生,宋兵的残部已在秘道出口集合,王中正将军说要给咱们立生祠。” 他忽然指着东方的天际,那里有朵云形似龙,又感慨地道:“您看那云,像不像大唐的龙旗?”石飞扬的指尖抚过城楼的砖缝,那里还留着当年大唐工匠刻的“永徽”年号。

他没有吭声,默默转身,找地方歇息去了。

下午,西夏的援军赶到,重新包围了永乐城。

残阳将城墙染成血色时,石飞扬闻讯而来,玄色襕衫瞬间被西夏兵的血浸透。

他站在城楼的箭垛后,施展降龙十八掌的一招“龙战于野”,劈落第五名西夏将领,掌风带起的黄沙中,还夹杂着明玉功冻结的冰粒。

李铁牛的丐帮弟子正用青竹杖组成防线,将残余的宋兵护在中间,竹杖上的血珠滴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凝成血冰。

“向先生,西夏的‘铁鹞子’骑兵快冲过来了!”李铁牛的左臂被流矢洞穿,却仍举着泼风刀砍断爬上城楼的云梯,走到石飞扬身旁禀报:“宋将基本已战死,咱们得守住这最后一段城墙!”

石飞扬望着城下黑压压的西夏骑兵,铁鹞子的铠甲在残阳下泛着冷光,为首的正是当年娜卡辛的弟子,如今的夏国相梁乙埋之梁承光。

他的狼牙棒上缠着宋兵的肠子,在风中甩动,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梁承光怒吼道:“石飞扬,你以为躲在宋人的城里就能活命?”

他忽然举起狼牙棒,又怒骂道:“今日我便用你的人头,祭我父相的在天之灵!”

赵清漪的身影竟出现在城楼内侧,她换上了宋军的铠甲,却仍戴着那支木簪,手中的长剑在残阳下闪着光,调侃地道:“我从汴梁偷了兵符,带了五千禁军来支援!是从北门外杀进来的。不过,进入永乐城,我的兵剩下没几个了。”

她的铠甲上中了三箭,却笑得灿烂,又温柔地道:“向天歌,我说过会帮你。”石飞扬哈哈一笑道:“你来帮我吗?永乐城是宋城!可不是唐城!哈哈!”

他笑罢,转身施展“惊目劫”神功,目光扫过冲在最前的百名铁鹞子,那些骑兵连人带马突然炸成冰渣,碎块溅在城下的西夏兵阵中,引发阵阵恐慌。

他教训地道:“公主不该来这里。战争让女人走开!”忽然转身,探手抓过她的手腕,明玉功的真气注入她体内,将箭伤的毒素逼出。

接着,石飞扬又提醒道:“这里的血腥,比皇城司更重。”

赵清漪芳心暖暖的,感动的热泪盈满了眼眶,一时哽咽难言。

此时,梁承光的狼牙棒突然带着黑气袭来,棒身缠着的血蛭在阳光下扭动,发出嘶鸣。

他大吼一声:“石贼,纳命来!”石飞扬稍一侧身,单手飘引,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将狼牙棒引向旁边的箭楼,楼体轰然倒塌的瞬间。

紧接着,石飞扬运起“天蚕功”,掌心流窜晶光一片,强悍的内功真气形成的天蚕银丝如暴雨般射出,直入梁承光的七窍。梁承光的惨叫声在烟尘中回荡,浑身洞穿,鲜血汩汩而流,身体渐渐干瘪,最终缩成猴子般的干尸,与当年的鬼爪七如出一辙。

残余的西夏兵见主帅已死,顿时溃不成军。石飞扬施展降龙十八掌的一招“飞龙在天”拍出,掌风带着黄沙与冰粒,将逃窜的骑兵卷倒一片。

赵清漪的长剑也没闲着,每一剑都刺向敌人的咽喉,血珠溅在她的铠甲上,像开了朵朵红梅。

暮色降临时,永乐城的残垣断壁在月光下泛着白。

石飞扬坐在城楼的废墟上,赵清漪正用匕首挑开他襕衫上的血痂,动作笨拙却认真,又低声问:“你到底是谁?”她木簪的影子落在石飞扬的黑发上,戏谑地道:“你的武功里,有石飞扬的影子,有乔峰的影子,却又都不像。”

石飞扬望着远处西夏退兵的方向,那里的篝火在黑暗中闪烁,像濒死的星辰。

他淡淡地道:“我是向天歌,”指尖划过她的木簪,又解释道:“一个守着旧约的过客。”

旧约二字说得很轻,却让赵清漪想起汴梁的糖龙,想起皇城司的水牢,想起此刻他掌心的温度——那是明玉功也冻不住的暖意。

石飞扬松开赵清漪的手,转身望向城下,忽然想起黑木崖的圣火殿,曲非烟曾在那里对他说道:“江湖路再远,也远不过家国。”

于是,他故意地对李铁牛道:“告诉宋将,就说永乐城的地下粮仓,我们替宋人守着,但将来,总要物归原主。”说罢,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玄色襕衫扫过地上的血冰,天空中传来他清朗的声音:“让弟兄们收拾行装,咱们去绥德城,那里还有西夏的游骑没清干净。”

残垣下,丐帮弟子与日月神教的教徒互相搀扶着清理战场,青竹杖与圣火令交错在一起,在晨光中映出红与绿的光。石飞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通往绥德城的官道上,玄色的衣袂在风中展开,像一只掠过荒原的孤鹰,翅尖沾着的血珠滴落,在黄土上绽开点点红梅。

远处的天际,朝阳正从云层中跃出,将永乐城的残垣染成金色。而绥德城的夯土城墙在暮色中泛着暗红,石飞扬的玄色襕衫扫过垛口的血冰,冰晶在他掌心化作雾气——那是明玉功运转时特有的征兆,肌肤透明如玉,经脉中流转的真气与残阳相映,泛着淡淡的金蓝双色。

“教主,西夏的游骑在东门结阵了!”李铁牛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他的青竹杖在断壁上顿出三道深痕,杖头铜铃的声响被城楼下的马蹄声淹没。

他的左臂缠着日月神教的圣火绷带,渗出的血珠在风中凝成血珠,又急促地道:“弟兄们的青竹镖只剩最后三箱,曲长老带着圣火队在西街巷战,怕是撑不住了。”

石飞扬沉声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李长老,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下血本,因为这是宋人的疆土。但是,迟早会成为我们的疆土。所以,你还是要下血本。拼了!”

说罢,他的目光扫过城下的西夏兵阵,游骑的狼首旗在残阳下猎猎作响。

为首的将领手持三尖两刃刀,铠甲上嵌着七颗宋兵的首级,发髻上缠着的红绸浸满血渍,在风中如毒蛇吐信。观察一会,石飞扬又说道:“是西夏的‘鬼头将’没藏讹庞,”黑发垂在眼前遮住琉璃眼眸,又轻笑道:“当年娜卡辛教他‘血河鞭’时,他还只是个牵马的小厮。”

城东传来金铁交鸣的脆响,赵清漪的凤旗突然出现在巷口,禁军的甲胄在残垣间闪着光。她换了身银鳞软甲,腰间悬着柄镶嵌宝石的长剑,正是当年宋真宗赐给赵祯的“定宋剑”。她竟然向石飞扬下达督战令,寒着俏脸说道:“向天歌,本公主的禁军可不是来给你收尸的!”

她的剑尖挑着名西夏游骑的咽喉,马靴踏过血泊时溅起的血珠,在阳光下如散落的红宝石。石飞扬自然不会与她计较什么,但是,来此斩杀西夏的将士,感觉是很爽的。

于是,他施展降龙十八掌一招“见龙在田”,掌风带着城墙的碎砖扫向没藏讹庞的阵眼。三十三名西夏游骑连人带马被震飞,撞在身后的狼首旗上。

旗杆断裂的脆响中,没藏讹庞的三尖两刃刀已带着腥风劈来,刀身缠着的宋兵首级突然睁眼,仿佛还在哀嚎。石飞扬调侃地道:“公主的剑,倒是比皇城司的鹰犬利些。”骤然施展“移花接玉”神功,顺势引开刀锋,没藏讹庞的刀势落空,竟劈在他自己的马前蹄上,战马痛嘶着人立而起。

石飞扬又趁机拍出“鸿渐于陆”,掌风裹着明玉功的寒气,将旁边几十名敌兵冻成冰坨,坠落在地时碎成满地冰碴。赵清漪的定宋剑划出三道银弧,剑风与石飞扬的掌风相撞,竟在半空凝成小小的旋风,卷起地上的血珠与断箭。

她嗔骂道:“少逞口舌之快!”剑尖挑开没藏讹庞掷来的狼牙棒,软甲下的鹅黄宫装已被血浸透,又解释道:“本公主若想取你性命,昨夜在永乐城便动手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