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 作品

第482章 482移花接玉惊江湖焚天煮雪证初心

  击退敌匪,两人继续策马上路。

  路过断魂谷时,又遭到断魂谷一批高手的伏击,打了几招,被石飞扬挥刀斩于泉水中的残尸,飘浮于泉水上,溪流被血色染红。

  此时,南山派的傅苍穹施展“落英剑法”,犹如花瓣般飘来,剑尖却藏着淬毒的倒钩。曲非烟的圣火令舞得密不透风,忽然瞥见石飞扬对付鹰爪帮时左臂被爪风扫过,吓得尖声喊道:“夫君!左肩!小心!”

  石飞扬正一掌拍碎鹰爪帮帮主的肩胛骨,闻言旋身避开南山派的暗剑,却见曲非烟已扑到身前,圣火令的赤焰在他“伤口”上轻轻拂过——那是日月神教的疗伤秘法,火焰能逼出毒素。

  石飞扬其实丁点没伤,任何兵器和暗器都伤不了他,因为他有明玉功的护体冰盾。但看到曲非烟如此在乎他,他也感动地道:“傻丫头,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却任由她替自己包扎,目光落在她蹙起的眉头上,忽然觉得这点痛,竟不如见她担忧时来得揪心。“夫君怎能说这是‘小伤’?”曲非烟的声音带着哭腔,撕下裙角替他缠臂时,针脚歪歪扭扭,好几次扎到自己指尖,“你若伤了,我……我……”话未说完,已被石飞扬捏住下巴,他透明如玉的指尖轻轻摩挲她的唇瓣,挑逗道:“再胡说,我就亲你了。”

  曲非烟的脸“腾”地红透,慌忙低头继续包扎,耳中却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溪水潺潺中,厮杀声仿佛都远了,只剩下他温热的呼吸,和她指尖触到他肌肤时的战栗。

  忽闻谷口传来“阿弥陀佛”的佛号,雪山寺的喇嘛们举着紫金钵走来,钵中泛着佛光:森冷地道“石施主,放下屠刀吧。”为首的智光大师钵盂一沉,竟将曲非烟的圣火令吸了过去。

  “休想伤我夫人!”石飞扬怒喝道,瞬间施展“移花接玉”神功,紫金钵的吸力竟转向智光自己,钵盂重重扣在他头顶,脑浆混着佛血喷溅在经书上。

  曲非烟趁机收回圣火令,扑进石飞扬怀中:“夫君,他们根本不是和尚,经书里夹着鹰爪帮的密信!”

  石飞扬搂着她旋身避开长乐帮的“流星锤”,掌风扫断对方手腕,沉稳地道:“早看他们耳垂的刀疤不顺眼——那是被日月神教废过武功的标记。”

  他低头时,见她发丝缠着自己的银发,忽然轻笑道,“夫人,咱们这算是‘结发同尘’了?”

  曲非烟的脸埋在他胸口,闷声笑道:“只要能和夫君‘同尘’,就算变成灰也愿意。”话音刚落,已反手甩出三枚“冰魄针”,替他挡住身后偷袭的太极门弟子。

  她知道他的“惊目劫”对付这些小角色是浪费内力,便悄悄将敌人引向自己这边,哪怕被掌风震得气血翻涌,也甘之如饴。两人击退这拨敌匪,又策马上路,驰骋如风。

  绝命坡的夕阳如血,燕子坞高手结成“八卦阵”,截击石飞扬及其爱妻曲非烟。

  庄主慕容的“斗转星移”竟能反弹石飞扬的掌力。慕容的折扇轻点地面,讥讽地道:“石兄,你的移花接玉虽妙,却不及我慕容家的绝学斗转星移。”话音刚落,阵中弟子同时出掌,掌风汇聚成漩涡。

  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一样飘转这些集约掌风的方向,将他和曲非烟护得严严实实的。双方的掌力都被飘转,谁也伤不了谁,接下来,就看谁的功力更持久了。

  曲非烟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燕子坞阵法的罩门在西北巽位。”她立刻对石飞扬喊道:“夫君,打西北角!”圣火令同时化作一道赤焰,直扑巽位弟子面门。

  石飞扬并不急于取胜,虽然也配合着曲非烟的动作,却也不紧不慢地旋展“移花接玉”神功,活了一千多年,知道自己的明玉功的奇妙,尤其是真气形成的漩涡可以在圈转敌匪之时,将寒意弹射向对方的穴道。果然如石飞扬所料,时候长了,敌匪就扛不住了。慕容还好,其麾下武士就受不了,渐渐地,那些武士混身结霜,血液冷凝,动作越来越慢。

  石飞扬瞅瞧机会,蓦然施展“百胜刀法之斩轮回”,掌刀劈在阵眼的刹那,慕容的折扇突然断裂,阵中弟子的掌风尽数反弹,互相劈中同伴。

  “不可能!”慕容望着自己被震碎的右臂,剧痛之中,惊叫一声,忽然看见曲非烟正替石飞扬整理凌乱的衣襟,圣火令温柔地拂去他肩头的灰尘,那神情比任何招式都让他心惊。“夫人,该结束了。”石飞扬的声音带着冰寒,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肌肤透明如冰雕。

  他忽然施展“帝天狂雷”神功,化冰为雷,攻至敌身,绝命坡的岩石纷纷崩裂,慕容断了一臂,无法使用“斗转星移”,而且,功力也被消耗巨大,浑身穴道似被冻结,血液冷凝,动作不灵,他的身体在雷光中炸成碎片,血雨混着碎石落在曲非烟的裙角。

  曲非烟赶紧扑进石飞扬怀中检查他是否受伤,指尖抚过他透明如玉的脸颊,惊惶地道:“夫君,没事吧?刚才的雷火好吓人。”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倒出两颗丹药,“这是我用雪莲和圣火草炼的,能补元气。”

  石飞扬握住她递药的手,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吻,不以为然地道:“有夫人在,我怎会有事。”他望着满地尸骸,琉璃眼眸中映着她的身影,又不屑地道:“这些人觊觎你的吸星大法,却不知在我心中,你比任何武功都珍贵。”曲非烟的泪水突然滑落,滴在他手背上,感动地道:“夫君……”她想说些什么,却被石飞扬用指尖按住嘴唇。

  石飞扬提醒道:“前面就是黑木崖了。”他牵着她的手,踏过满地血污向崖顶走去,夕阳将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等见过岳父,我便用移花宫的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你。”

  曲非烟的脚步顿住,望着他银发在风中飞扬的模样,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印下一个带着泪痕的吻,深情地道:“夫君,我不要八抬大轿,只要能永远跟你走这条路。”

  黑木崖的轮廓在暮色中愈发清晰,山风送来熟悉的圣火令敲击声。石飞扬握紧曲非烟的手,玄霜刃与圣火令轻轻相碰,发出清越的鸣响。

  黑木崖的云雾在脚下翻涌,石飞扬牵着曲非烟的手,踏过刻着圣火纹章的石阶。

  她的掌心沁着细汗,圣火令在腰间轻颤,正如她此刻忐忑的心情,激动地道:“夫君,爹爹最爱在崖顶的松树下练剑,这会儿应该在等我们了。”

  转过九曲回廊,古松的阴影里忽然露出一角月白色衣袖。曲非烟的脚步猛地顿住,圣火令“当啷”落地,惊叫道:“父亲!”她挣脱石飞扬的手,扑向倚树而坐的曲言衷。

  老人双目微阖,面容平静如睡,却没有丝毫气息。石飞扬的琉璃眼眸骤然冷冽,明玉功运转下,指尖轻点曲言衷的膻中穴。没有内力反噬,没有毒脉游走,甚至连皮肤下的血管都毫无异常。

  他奇异地道:“夫人,岳父的遗体没有外伤,亦无中毒迹象,连内功反噬的淤痕都没有。”他忽然注意到老人掌心的圣火令印记泛着异常的青灰。

  “这是……圣火令的本命烙印?”曲非烟颤声道,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握住父亲的手却发现掌心冰凉,又吃惊地道:“父亲练了三十年的圣火令心法,本命烙印怎会褪色?”

  她忽然想起什么,扯开老人衣领,只见心口处的圣火纹章胎记竟已淡得几乎看不见,惊叫道:“这是圣火令认主的印记,除非……除非教主之位被强行易主!”

  山风掠过松林,带来远处的钟鸣。日月神教的长老们簇拥着一名青衫男子走来,腰间圣火令的赤焰纹章在雾中明灭,哀伤地道:“曲姑娘节哀,教主他……突然圆寂了。”这男子正是东方亮,上月在圣火祭典中被推举为新任教主,此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被石飞扬尽收眼底。

  黑木崖的灵堂内,白幡在风中翻动。石飞扬的玄霜刃轻轻划过曲言衷的手腕,竟连血珠都未渗出,便侧身质问:“东方教主,贵教前任教主圆寂,怎不见伤口、毒痕、内力淤塞?”

  他忽然逼近,琉璃眼眸中寒芒闪烁,厉声道:“更奇的是,本命烙印与圣火胎记同时消失,这在日月神教的典籍中,可是‘圣火焚心’的死状。”

  东方亮的喉结滚动,圣火令在袖中紧握,有些慌乱地道:“石兄说笑了,圣火焚心乃本教至高心法,教主怎会……”“住口!”曲非烟突然喝止,“父亲若练至走火入魔,周身经脉必有焦痕,你当我这个少教主是瞎子么?”她转头望向石飞扬,眼中闪过信任,机智地道:“夫君,用‘惊目劫’看看他的记忆。”

  石飞扬的指尖停在东方亮眉心三寸处,明玉功的冰寒真气如细针般探入。东方亮突然惨叫着后退,七窍渗出黑血,惊慌失措地道:“你……你竟敢窥探本教秘典!”他的圣火令划出“焚天诀”,赤焰却被石飞扬的“移花接玉”引向灵堂白幡,火焰中竟浮现出西夏文的咒印。

  “西夏的‘摄魂术’?”石飞扬的声音如冰锥刺骨,“原来你早与李元昊勾结,借圣火焚心之术强行夺位。”

  他忽然注意到东方亮的耳后有三道横纹——正是西夏“黑水部”的刺青,不由愤怒地道:“三年前你在贺兰山屠戮汉人商队时,可曾想过今日?”

  东方亮的脸色骤变,圣火令的赤焰突然转为青黑色,狞笑道:“石飞扬,你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撼动西夏?”他挥手间,十八名黑衣弟子破窗而入,手中弯刀刻着西夏狼首纹,恶狠狠地道:“今日便让你夫妇二人,为曲言衷陪葬!”

  灵堂的暗门轰然开启,石飞扬揽着曲非烟旋身避过毒弩,玄霜刃在密道石壁上划出火星,叮嘱道:“夫人,守住左侧,这些是西夏‘黑山卫’的死士。”

  他的“百胜刀法之劈山岳”劈出,刀气竟将三名死士连人带刀劈成两半,内脏混着西夏弯刀的碎片溅在曲非烟裙角。曲非烟的圣火令舞得如赤龙出海,“圣火三绝·燎原势”将毒烟尽数焚烧,又提醒道:“夫君,他们的弯刀喂了‘血蚕蛊’!”

  石飞扬自然明玉功的护体冰盾保护,一边挥刀狂舞,一边目光落在暗门后的壁画上——那是日月神教历代教主的传承图,曲言衷的画像竟被人用西夏文篡改,便低声道:“夫人,你看壁画的朱砂印,是新盖上去的。”他忽然施展“天蚕功”,掌心流窜晶光一片,真气形成的天蚕银白色丝状物直入东方亮眉心,怒喝道:“说,我岳父的本命圣火令在哪?”

  东方亮的身体突然膨胀,宛如被吹涨的皮囊,森冷地道:“你以为……摄魂术没有反噬?”他的皮肤下凸起无数游走的血线,正是西夏“血河秘典”的禁术,又狠毒地道:“就算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话音未落,身体竟在石飞扬面前炸开,血雨混着蛊虫落在密道石壁,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曲非烟的圣火令及时筑起火墙,将蛊虫烧成飞灰,警示道:“夫君,小心!”

  她忽然看见石飞扬胸前的明玉功光盾出现裂纹,立刻用身体挡住背后偷袭的黑山卫统领,圣火令硬生生接下对方的狼首刀,肩颈处绽开一道血口。

  石飞扬颤声惊叫:“曲儿,小心!”急忙施展“邪血劫”神功,偷袭者顿时哇哇吐血,他们的身体瞬间干瘪,如被抽干的皮囊般倒地。石飞扬揽住曲非烟的腰,发现她的圣火令印记竟在快速淡化,不由又颤声惊问:“夫人,你的本命烙印……”

  曲非烟勉强一笑,指尖抚过他的脸颊,安慰道:“别担心,我只是暂时失去圣火令的认主之力。”

  她忽然指向壁画暗格,激动地道:“爹爹的本命圣火令在那里,我感觉到它的呼唤……”

  暗格里的圣火令泛着微弱的红光,石飞扬刚要触碰,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机括声。

  曲非烟的圣火令及时击飞三支弩箭,又警示道:“夫君,这是西夏的‘连环透骨弩’,机关在穹顶的十二星位!”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教诲:“日月神教的密室星图,对应着圣火令的十二重火候……”

  石飞扬的琉璃眼眸突然亮起,明玉功的冰光与圣火令的赤焰在空中相撞,竟在穹顶映出星图,提示道:“夫人,用‘圣火追星步’踩住天玑位!”

  他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玄霜刃在十二星位连点,弩机的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密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西夏的“铁尸将军”带着十二具傀儡杀来。

  这些铁尸浑身覆盖玄甲,关节处缠着西夏巫毒的咒符,石飞扬的玄霜刃劈在其上竟只留下白痕,急切地道:“夫人,用赤焰灼烧他们心口的咒印!”

  曲非烟的圣火令化作十二道赤焰,如灵蛇般钻进铁尸心口,又惊叫道:“夫君,他们的心脏被巫毒咒文替代了!”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却仍精准地灼烧每一道咒印,又警示道:“爹爹曾说,西夏的铁尸术必须摧毁咒文才能破解……”

  石飞扬的“百胜刀法·斩轮回”突然变招,掌刀竟化作冰刃,在铁尸心口划出冰棱,赤焰与冰棱相撞的瞬间,咒文发出刺耳的尖啸,十二具铁尸同时倒地,心口处的咒符被焚成飞灰。

  曲非烟忽然注意到铁尸腰间的令牌,上面刻着“西夏枢密院”的狼首纹,提醒道:“夫君,李元昊果然插手中原武林,他想借日月神教的圣火令心法,修炼‘血河焚天功’!”

  她忽然握住石飞扬的手,将本命圣火令塞进他掌心,关切地道:“带着它去找爹爹的老友,我感觉圣火令的力量在流失!”

  石飞扬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明玉功的冰寒与圣火令的炽热在掌心交融,暖心地道:“别说傻话,我们一起去找。”他忽然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带着冰寒的吻,深情地道:“还记得在汴梁城说的吗?无论天涯海角,我们都要一起走。”

  黑木崖的云雾渐渐散去,石飞扬背着曲非烟踏上寻找真相的路。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只要有他在,便什么都不怕了。

  三天后,贺兰山巅,西夏的黑水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李元昊的身影出现在石楼顶端,手中握着从东方亮处夺来的圣火令残片,讥讽地道:“石飞扬,你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