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无力(第2页)

翠绿光影映衬在月白衣袂上，明是一副生动景画，却胜似雪景。

他眉眼间凝聚集的寂冷，忽而又消融开来，扇柄上的吊坠被随心勾起，像是撩红梅，即便收回袖里。

—

信风一路提头往下赶，中途在街上撞着不少人。但他速度过快，待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只留下一股血腥的风了。

距离梁都药肆的不远处，绕过一排商铺，便是徐氏药肆的街道。

信风停在阴影处，静静地看着徐氏药肆里徐掌柜与旁人笑眯眯地交流着什么，像是在预想未来那几天比试带来的声望后，又能从顾客中捞出多少笔钱。

他们站在药肆内聊了会儿天，那徐掌柜像是要将贵客送出去，双手交握着，笑眯眯地应迎合着贵客的话，向店门口走去。

信风视线静静地虽他们移动，在徐掌柜踏出药肆的那一刻，他即便动了身，将头上那颗还湿润的脑袋放到了柜台上。

这会儿正值午时，没有多少人来光顾药肆，大多数都在家生火做饭。

信风把手中的脑袋一松，拍了拍手，在徐氏药肆里逛了圈儿，见没什么新奇的玩意，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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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又隐去身形，往其他处去了。

待出门送客的徐掌柜目送贵客远去，再一转身，视线还未落着柜台的那颗头上，就见着鼻端有股腥臭的血腥味飘来。

他心下一紧，视线聚焦，见着圆滚滚的东西在柜台上一动不动，正双目紧闭地坐落着，漏空几拍，声音堵在喉咙里发出不出来，过片刻，才惊慌地从药肆中出逃，撕扯喊起。

办完事儿的信风往姜府的反方向而去，随意坐落到一处楼阁上看着下方，没过多久，徐氏药肆那边即便闻声寻来了一批人，东瞧瞧西望望的指点着药肆里的景象，那徐氏掌柜哆嗦倒地的身影，已经淹没在纷纷攘攘的围观人群中。

信风翘着二郎腿，眼睛睨着下方那处混乱的地点，扯唇笑嘻嘻地看戏一会儿，见着没人跟上来，放头一事并无人发现，即便身形一闪，又往姜府的仓库上奔去。

—

白马街那儿正午发生的事还未传到姜府府邸。

姜念回到卧房后，抬手就把门关上，给窗户留了一点儿缝隙，换去衣服，洗漱后被子一扯，便将整个人埋近了被子里。

嗅着柔软被子上的阳光味道，姜念翻转了个身，像是要摆脱掉一直紧紧跟随她的负面情绪，闭上眼，弯腰钻入了被子下。

刚刚在下山时和萧映竹的对话，现在还清晰的印在脑海中无限循环的回放。

那柄扇子有这种用意，他又为何当初要那般神色坦然的给她？

姜念不喜欢这种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想去细思却又发现理不清。

她觉得自己已经思考过无数次了，又无数次的理不清这问题的最终答案。

...她和萧映竹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不像，同盟也不像，若是能说得上话的熟人，她也不会拿到有关萧映竹家中那柄有“恋慕”用意的扇子。

若是说暧昧对象...谁家暧昧对象暧昧了两个月才牵上手啊，这牵手还是因为怕她滑下去，萧映竹才主动伸出手来的。要不是有此担忧，怕是之后他们也不会有什么肢体接触。

搞不懂。她真的理不清。

她和萧映竹的关系是近还是远，是若有若无的暧昧还真是只是双方之间的玩味。

谁会在这种严肃合作的同盟关系里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来啊。

是不是只要这段合作结束了，她之后不用再见到萧映竹了，偶尔只要和萧映竹派来的暗卫搭上几句话，这种纠缠到想不清的感情就不会在缠绕着她不放了？

可先前，萧映竹却又不按常规出牌，问她打算之后到哪儿去。

昌德帝对萧映竹以及她到底是如何感想，她没见过昌德帝，就连有关昌德帝的事迹都是从别处听闻的，怎么能推测出他对他们的感想？

而既然不知昌德帝会对未来的他们下令出什么事儿，眼下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就只能僵持在这里，一动也不动。

好累。

姜念微微睁开了眼睛，无神地注视向窗外。

窗棂下搁置着早上拿出来的扇子。正在暖色的阳光下泛出光。

她忽然心想。

自己是喜欢萧映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