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首次交锋（5合1）
罗伊跟随塔杰尔进了仓库。
借着随口的询问，结合出发之前了解到的基本情况，很快就大致明白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由于组织曾经遭受过重大打击，各单位已经潜伏起来，转入地下活动。
不要说塔杰尔，就连自己这个新来的负责人，都不知道具体人员在哪里，只能把自己置于明处，如同篝火，照亮整个世界。
目前而言，巫师这边的隐修组织可以说是一片寂然。
很多导师连生死都不知，更不要说正常履职了。
“实不相瞒，您在王宫应聘的第一天，我就已经打探到消息了。
之后联络阿卡德米亚，以及结合自己观察，确认了很久，才向您发出见面请求……”
“即便没有圣殿、教会，王权本身也天然厌恶隐修，你能谨慎小心也是好事。”
“这也是因为卢克斯的那些同僚们……
现在那边已经变成神权国度，实行教法统治了。”
塔杰尔提及此事，不免也有些失落。
“放心吧，过一段时日，我会亲自去那边看看的。”
罗伊安慰他道。
不久后，罗伊正式向塔杰尔介绍芙丽雅的身份。
“这是学院讲师芙丽雅，我去卢克斯王国重建组织的期间，由她向你们传令，以及指导工作。
与此同时，我也将让她在这边担任讲师，熟悉隐修组织流程。”
“谨遵您的吩咐。”
塔杰尔立刻表示服从道。
“现在，你先把手中掌握的联络名单交给我，我亲自和那些土著贵族，以及潜伏人员们谈谈。”
罗伊接着又道。
听到这话，塔杰尔略显迟疑。
罗伊道：“我知道这不大符合流程，但若出了任何问题，我一力担之，你大可以放心。”
“行，都听您的。”
塔杰尔想了想，答应下来。
接着便是物资补充。
罗伊把学院给的一些资源转交到了他的手里，然后便是后续可能增派人手的联络方式。
谈话间，时间来到下午2点多，塔杰尔召集的聚会开始了。
罗伊带着芙丽雅现场观摩。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一回的“教授”已经开始小有名气。
介绍完毕，就引来众人热议。
“《如何发家致富》的作者，教授阁下？”
众学徒纷纷化身迷弟迷妹，连正常的学习流程都不太顾得上，赶紧请教起来。
“咳咳，这些技能只是帮助大家在世俗过得更好，大家还是多把重心放在超凡，千万不要本末倒置。”
罗伊不由得点醒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现在大家都穷得要命，发家致富才能更好的修炼啊！”
“您在书里面说，点石成金是真实存在的，究竟要怎么才能做到？”
“我的庄园那边有酿酒条件，想要通过酿造葡萄酒发家致富，您那边有超级酵母？”
“关于您所提及的‘蒸汽机’发明，我最近有个想法，您看这样炼制胶圈能行吗？”
众学徒纷纷问道。
好吧，不愧是提贾拉的子民们，对财富的热情十足啊。
罗伊考虑到他们所说的也有一些道理，再加上现在时间充足，索性专门进行了一番临场演讲。
言辞之中，有意无意的自卖自夸，宣扬了一番罗氏炼金学，种下炼金术的种子。
结果在这期间，莫名发现，自己之前曾经感应过的，仿佛神秘声音仿佛穿透虚空，如同祈祷在脑海里面响起的感觉再次出现。
罗伊都被惊到了。
“等等，这该不会是原本属于财富女神的信仰吧？”
汲取信仰这种事情……
他在阿斯特世界就曾做到过！
当时是从地狱救赎修女温莎贝尔的灵魂，成功截胡了光辉之主。
而现在，似乎是财富女神……
这帮久受商业氛围熏陶的提贾拉子民，把某种可称“信仰”的锚点转移在了自己身上！
……
好不容易敷衍了一下，罗伊回到公爵街42号的临时住所，已经是入暮时分。
阿忒迪雅在那里等着：“大人，需要安排晚宴吗？”
府里是正常开伙的，为的是掩人耳目。
罗伊现在掌握了【赫尔墨斯的密封】，实在不想吃，就用巫术把菜肴保存起来。
反正不会浪费。
“你们先吃吧，我有点事情要忙。”
罗伊简单回了一句，就来到书房，静心感应那些缥渺在空中的细微光点。
有些令人意外的是，萦绕在自己周围的灵魂粒子，多出了“知识”和“金钱”的信徒信仰。
和自己最初以为的财迷不同，这里面至少有小半是信奉知识的。
“连知识领域的都有，我的信仰来源也太杂了，这可真是……
不知是好还是坏呀！”
罗伊想起「灵魂学」和「信仰领域」的一些知识，知晓神格都是由纯粹信念所凝聚。
那些真神登临神座，收集的信仰之力都是非常庞大的规模。
品质也是相当纯净的。
但信仰和神力这种东西又是多多益善，量级也是很重要的。
“说到知识领域，我之前已经从学院手中获得一枚神格碎片，这段时日收集资料，预设方案，也准备得差不多。
干脆一鼓作气把它用掉吧！”
片刻之后，罗伊从空间戒指里面掏出一物，是个枣核大小，散发着清澈澄明的金色光芒的结晶物。
“吉亚纳的神格碎片（四级）……
领域：知识……
来源于某个世界知识之神吉亚纳的神格碎片，古老的学院守护者，神圣智慧与魔法典籍的传承者……”
罗伊掏出自己编撰的《阵式之书》，手掌一拍，把这实体的结晶之物按了进去。
在一番精神与物质的转化过后，“精神实体化”的过程被逆转。
神格碎片竟然化为金光，完全注入到了这本书里面。
紧随其后，罗伊就手掌按着这本书，以精神力操控神格的力量，为其构造新的功能。
在这之后，更是掏出黄金圣杯，往其上滴淌了一滴金色液体。
伴随着愿望神力融入其中，这本书籍便向他所希望的那种学派神器更进了一步。
也就是在这时，罗伊忽然感应到，《阵式之书》光华流转，一页页自动翻开，凭空生成新的页面。
“很好，非常顺利。
完全不出我所料啊！”
看到这一幕，罗伊也是深感满意。
此时的《阵式之书》，已经融合了学院所给的知识领域神格碎片，成为基础的半神器。
虽然还很粗糙，仍然属于“半成品”阶段，但却确实拥有了一种类似网站更新的功能。
这就已经能够感应强烈念头，收集对应知识。
神器的框架，他早已打下，最近都是像编写代码那样，不断为这个站点增添新的功能。
而学徒们，则是借着“发表”功能为其填充内容。
没能成就真神之前，它还无法做到像真神那样随时随地接收信仰之力。
但刚才可能是因为愿望结晶的神力驱动，更新了一大堆东西。
罗伊翻看起来。
结果，就在这时，又一个新的页面产生，表现为新的书页增加。
他把注意力投了过去，竟是意外察觉，属于“假金炼成”的部分有所改良。
贡献者……
是来自本世界的土著学徒！
“竟然是这个世界的？
相比于阿卡德米亚的炼金学院，学派势力已然初现雏形，这个世界跟我直接关联的‘罗氏炼金学’势力，连幼苗状态都还算不上。
能够有人作出贡献，真可谓是稀奇事了。”
罗伊不禁也多投以几分注意。
“铜、锌炼成法，愚人金工艺改良？”
很快，他面上露出古怪之色。
有些炼金术士会用铜、锌熔炼成黄铜，这种东西又被称作“愚人金”、“太阳金属”，可以表面镀金后冒充黄金。
这位学徒，你的想法很刑啊！
……
为了防止本土学徒们误入歧途，罗伊不得不再度整理经典，结合自身天赋所带来的知识，做成炼制真金的秘方。
而在这之后，那个很刑的学徒身份也被调查了出来。
府邸中，密探普兰婕禀报着。
“那人名字叫做扎伊夫，是个古董贩子家庭的幼子。
他是在家中阁楼发现一本暗藏多年的神秘古籍，通过了《巫师之书》的意志检测，成为隐修的。
由于有着不错的基本功，短短一年多就达到了有资格学习法术模型的地步。”
“哦，那学徒主修的是什么，知道吗？”
“是炼金学中的「嬗变术」！”
“这个学徒与我有缘，该入我门墙啊！”
罗伊闻言，点了点头。
“不过，该怎么把这个炼成真金的秘方交给他呢？”
罗伊忽然感觉，这是个问题。
“贸然出现，点破身份，不仅会动摇隐修会的信任根基，更可能招致不必要的猜忌与试探。
唯有让他‘偶然’所得，才能顺理成章的接受。
这同时也是避开圣殿密探的耳目，确保每一步都自然无痕。”
罗伊沉吟片刻，决定试验一下《阵式之书》的某个功能。
这原本就是为了发展学派所打造，似乎能在这个场景派上用场。
不久之后，密室中。
《阵式之书》凭空而起，厚厚书皮上，代表罗氏炼金学和炼成阵基本原则的黄金天平图案在昏暗的烛光下倒映着幽幽的光华。
魔力催动下，书本无声的自动打开，翻页，停在【弗拉梅尔的暴富】对应的知识页面上。
神术……「神赐力量」！
不同于精神力具现化，而是接近于精神力实体化的神秘能量激发出来。
罗伊很快凭着强大的灵魂位格，如同上位神祇，感应到了那个扎伊夫的所在。
“去！”
一缕金光从书里催发而出，没入了虚空。
……
此时已是5月25号，距离上次仓库见面，过去了足足一个月。
刚满18岁的学徒扎伊夫躺在自家店铺的阁楼上，如痴如醉的看着最近获得的《如何发家致富》这本书。
之前他就已经在圈子里面得知，这是新来的“教授阁下”所著。
其后在仓库那边密会，更是由衷为其渊博知识所折服。
扎伊夫趁机问了一些之前苦思良久的问题，没想到，随口点拨，就让自己茅塞顿开。
回来之后，在自己的秘密实验室尝试一番，更是真的炼制出了那种古法记载的“愚人金”。
甚至还对工艺有所改良！
这一切，让扎伊夫对“教授阁下”愈发的崇拜，甚至隐隐产生了类似财富之神的信仰。
罗伊所感受到的那种异样感觉，就是由此而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罗伊才会说，这个学徒和自己有缘，这其实已经是浅信仰级别的信仰源了。
“教授阁下……”
“有东西，他是真教啊！”
虽然阅读的时间并不长，但短短一个月，这本书就已经被他彻底翻完。
排除掉诸多并不适合自己的篇章之后，扎伊夫把目光投向了某种“做旧”的法门上。
“锈蚀腐水……
泡一泡百年，泡两泡五百年，泡三泡上千年……
金属器物做旧加工通解……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
扎伊夫突然觉得自己又刑了。
“我看看，晨间沼泽瘴气凝结的「腐水」，沙漏底部沉淀的「时之砂」象征物，墓园青铜门环上的天然铜绿刮取粉末，配以酸醋……”
羽毛笔跟纸张摩擦的声音沙沙响动着，扎伊夫潜心学习，逐渐从一些隐喻当中推导出真正的秘方。
不过，就在这时。
扎伊夫忽的心中产生了一股冥冥之中的悸动。
他仿佛受到神秘天启，无师自通的翻页，循着莫名感应停留在新的一页。
那种虽然微弱，但却真实存在的巫术能量辐射，正在和他的精神意念遥相呼应。
看清楚当中内容的瞬间，更是不禁一怔。
“怎么会多出了这么一页的内容，我记得之前明明都没有的！”
很快，扎伊夫想到了《巫师之书》的传说。
这是流传很久的东西了，加入隐修组织，成为真理追寻者的人，也或多或少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
他不由得心中怦然而动，带着几分殷切翻阅起来。
“真金锻炼法，弗拉梅尔金……
作者——教授！”
在神秘的知识领域神力影响下，这本原本普通的书籍，临时性的变成了《巫师之书》。
额外多出的页数，赫然正是罗伊所发送的秘方！
时间来到6月份。
罗伊欣慰发现，自己暗中关注的那个扎伊夫总算被引入了正轨。
“这才对嘛，真正的超凡力量才是值得追求的存在，整天惦记那么些奸商营生，成何体统！”
虽然那小子耳濡目染，看惯他那个奸商老爹弄虚作假，糊弄外地客商的做法。
将来成为正式巫师，恐怕也少不了琢磨一些邪门歪道的东西。
但罗伊胸怀博大，再兼炼金术当中，还真不乏类似传承。
倒也能够容他。
“过去我所获得的【弗拉梅尔的暴富】还有【佐西莫斯的精神】，就涉及到了这些方面的内容。
说不定能够借此找到传承人，把黄金染色之类的秘法传下去。
再不然，保底来个正式巫师，说不定还能获得世界意志回馈，分享一点儿土著主角的光环。”
除此之外，就是验证了《阵式之书》的神奇功能。
信仰体系和神力，也可以用来通讯！
虽然有点儿奢侈了些，但在某些极端情况下，自己是可以联络这些“火种”的，算是个保险的手段。
而且，这种方式从理论上就不会被「神谕预言」感应到，因为再弱小的神力也是神力！
不过很快，罗伊又放下了这件事情，转而关注起其他。
“卢克斯最近有所异动，往提贾拉这边派遣了好些精锐骑士……”
不久之后，叙玛科登门拜访，果然也谈及了这件事情。
“我们在台面上的身份是明牌，他们应该不至于明目张胆……那是挑起位面战争，逼传奇法师和大巫师们下场！
但针对部属，以及隐修会活动加以打击，却是板上钉钉的事。
我打算发布一级风险预告，降低聚会频率。”
“我赞成。”
罗伊并无丝毫疑虑。
叙玛科暗暗点头，随后又道：“接下来，就是争取保持对国王的影响力，杜绝来自官方层面的麻烦。
如果能够给他们在这边的圣殿添点儿堵，那就更好了。”
罗伊道：“我并不是非常看好的一点，因为那国王摆明了就是要当墙头草。
如果说圣殿还有什么忌惮，提贾拉原本已有的财富女神教会，可能都还更实际。”
“财富女神的教会……
还是有些弱势呀。”
叙玛科叹息道。
“这个世界的财富女神信仰，已经没落多年。
他们所信奉的神，可能早已陨落，也可能踏出星海游历多年，至今未归。
根本没法跟光辉之主的圣殿相提并论！”
神和神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在某些有神迹显现，甚至神灵驻世的地方，土著神祇的势力较强，还有可能强龙不压地头蛇。
但在这个世界，已经千年以上没有财富女神的音讯了。
教会势力大为衰退。
而从维泽尔或者亚奇尼拉的角度来看，财富虽然属于根基深厚，动机也非常强烈的信仰，但是诞生的神灵一直都并不强大，信仰之力分散在各个世界，也有各自锚点。
这造就的就是各个世界各自的财富之神。
祂们往往诸侯割据，各管一摊，并不像光辉之主那种古老而又强大的存在，能够缔造神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