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声讨(第2页)
“你务必谨记,取得西洋番信任,与之建立稳定联系乃至‘友谊’,有时候比单纯的‘利益’更为重要。”
唐廷瀚连忙应下,心中却有些疑惑,“社长宣扬的‘大九州论’是真的?西洋番日后真的会成为汉人的心腹大患?”
杨文煊又嘱咐他几件事,说罢便让他离开。
他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杨文煊,有些迟疑地说道,“杨社长,刘社长自去了长沙后再未露面,可是……”
说着他又觉得不妥,连忙解释道,“杨社长你确实几次强调了社长没事,但社长消失这么长时间,社里许多人都在猜测……”
他低下头,却又在悄悄观察杨文煊,“杨社长,我说句大不敬的话,若刘社长真有甚么事,只要有你在,社里也不会出事……”
杨文煊暗叹一口气。
他知道社里谣言四起,尤其是潘曾纮到了长沙后,说人心惶惶有些夸张,但上上下下确实显出了一些乱象。
但他只能搪塞过去,“你且放心,老刘在做极重要的事,六月定会露面。”
唐廷瀚脸色一沉,眼睛里藏着许多事,但最后都隐了下去。
他抬起头,往前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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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社长,我方才在会上攻击邓理事,确有我的私心,但也不全是因为私心。”
杨文煊愣住,盯着唐廷瀚看了一阵,“你倒是老实,你想说甚么,说罢。”
唐廷瀚沉声道,“杨社长,邓大刀辩称,之所以夺取常宁城,乃是城中义民胡楚一等遭官绅欺压,孤注一掷,夺城前夜才告知他计划。
“他若不援助,以胡楚一手下人马,难敌城中民壮与千户所军士。若起义失败,恐寒了天下义民之心,打击各处百姓对我社信心。
“且不论胡楚一可能私下与邓理事串联演戏,这一理由勉强说得过去,但他邓大刀未必不是存了挑战本部、树立自身威信之异心。
“他一个本部理事,被调去四望山,莫说他,就连外人也以为社长有意打压。社长两三月不曾露面,人心不定,他夺取常宁……”
他始终观察着杨文煊的神情,确定杨文煊只是在沉思,便面色严肃地继续说了下去。
“邓理事此举,是试探本部态度,更是为己造势,将一众认为不该对地方官府克制的社员拉拢到他身边,以他为首。
“若本部轻拿轻放,他定更加放肆,在地方说一不二;若本部严惩,他便成了遭奸人妒忌的能臣,有了声望。”
他声音虽小,语气却十分坚决,“杨社长,我清楚邓理事不想也不敢造反,但很可能存了借此事争夺名利之心。
“便是邓理事无此异心,本部却因他陷入两难境地。是以,无论邓理事有错无错,定要严惩,方能打消异心、以儆效尤!”
杨文煊紧皱眉头,陷入沉思。
说实话,他有几个瞬间当真被说动了,开始怀疑此事是否是邓大刀存心谋划,心里一时间满是不安。
真到了这个位置,他才知道识人和用人是多么珍贵的才能。
君主身处中枢,在外大臣将帅一旦有所异动,被身边人一挑拨,甚至不用挑拨,只需说些未雨绸缪的话,便足以让人心生不安。
毕竟到了山巅,一着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不安、敲打、彼此埋怨……如此恶性循环,一旦双方有人不理智做出冲动行为,君臣间的信任就此崩盘。
用人不疑,绝不只是君主对外臣的高度信任,更是君主对自己的绝对自信。
只能说,他上头还有一人撑着天,他那点不安顷刻间便消解了。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些话,是你自己想说的,还是唐理事教你说的?”
唐廷瀚面色变了变,却又很快镇定下去,“杨社长,我与我爷,俱是这样想的。”
杨文煊面无表情,他心跳加快了几分,“杨社长,社长若能出面,邓理事之事自然可大可小,无人敢置喙。
“可现下社长不在,当行雷霆手段,威慑宵小之辈。邓理事若忠心大同社,由我等亲自与他解释,他自会理解。”
这算不算慷他人之慨?
杨文煊冷不丁笑了几声,唐廷瀚浑身紧绷。
“你与你爷……”
杨文煊正要说话,却有一人推门而入。
刘麻怪喘着气,惶恐不已,“杨社长,不好了,明军前日攻破长沙城南妙高峰棱堡,偏沅巡抚发兵三万,进攻湘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