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 149 章(第2页)

得到能离开的指令后,管理员如蒙大赦飞速逃跑。

“……”

我捏着钥匙,另一只手还被theta切片紧紧相扣着。

“您刚才恐吓他了,对吧?”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您绝对是恐吓他了吧。不准骗我!”

theta切片面带微笑。

我深吸了一口气,很想立刻找到多托雷向他确定他确实是把自己一百多岁的状态切作了theta,而不是5岁的时候。

气归气,工作还是要做的。

每次要被多托雷和他的那堆不讲道理的切片气死的时候,多想想自己拿的工资,存款账户里无数个数不清的零,尽管存进去了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取出来,不然【富人】绝对要跟我拼命,但光是看着也能够劝说一下自己。

至少我有钱。

尽管这玩意儿对早已经饿不死的我作用有限。

我想看一眼基地的实验素体的具体情况。

大概只是心血来潮。

没有这样的指标。庞大的组织依靠阶级惯例,每一层阶级负责管理的内容不同,高阶级的人只需要安排手下的人去做事就可以了。

就连我这样会定期来各个实验室转转检查的行为也被多托雷评价过“毫无用处的冗余行为,除了浪费生命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这样。

多托雷看紧自己生命的每一分时间。这或许是因为那段痛苦求索,妄图以凡人的身份彻底改变自己有限的寿数时遗留下来的毛病。

总之,他嗤鼻一切“浪费生命的举止”。我所做所谓的一切大概都无时不刻不在他的红线上蹦跳。

多托雷竟然能忍我这么久。

着实是个奇迹了。

那个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四十八个小时都沉浸于自己旷世的研究和实验中的家伙。

连自己也能拿来做实验……

我忍不住看眼身边的theta切片,心情顿时更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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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ta切片一幅无所知觉的样子,心情颇好地收紧相扣的手指。

……theta切片也太粘人了,多托雷什么时候能管管他的这些切片?

“在想什么?”theta突然出声。

“……在想要怎么让主人多排点工作。”

“呵呵。”theta觉得有趣,“这么不想看见我?不过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作为本体的一部分,‘我’比你想象中的自由多了。”

“自由。”我咀嚼着这两个字。

“真好啊,我也想想不工作就不工作。”

“为什么不直接和本体说?他会很高兴呢,说不定。”

“……”我沉默。

“如果不是‘副官’的话,那我能成为什么呢?”我问。

禁.脔,情人。无论什么,总归不太好听。当作摆在明面上的身份还是太低贱了。

我在多托雷身边的选择乏善可陈,也没什么能够改变现状的机会。

多托雷大概也不会允许吧。除非我现在去告诉他想一心一意成为他的玩物。

不过,theta切片这副样子,又真的匹配得上他所说的“自由”吗?

当然,如果将自己也看作是“多托雷”。同出本源,他也确实是“多托雷”。

不过,总是不一样的。

我瞟到theta切片嘴角真真假假的笑意,拿捏不准theta切片的真实想法。

这样的思索没有持续太久。我们很快进入了基地关押素体的深处。与外层的房间不同,这里关押的都是具有一定价值,需要更多的精力来维护的素体。素体们被两两收押,一左一右被安放,四肢都有束缚的禁锢。

这是为了防止发生冲突以及素体自杀。

我这张脸算不得有名。比起到每个地方都要耀武扬威一番的【女士】,我奉行低调的处事原则。

不过能悠然出现在基地的人,自然干系莫深。好几个胆子大的素体在我出现的时候愤怒地站起来,拍打着铁门。

“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混蛋!害人命的玩意儿!”

“放我出去!”

theta切片冷哼了一声。

“实在聒噪。”

无论是多托雷还是他的切片都绝不是能过多容忍实验素体的人。

消耗品而已,没有必要假以辞色,连当作人的必要也没有。

我没有回应。

混乱一旦被发起,没有任何抑制手段的情况下,会演变为愈演愈烈的暴力。

很显然,这群一直处于恐慌和高度紧张状态下的实验素体,在我们进入后,开始爆发难以控制的混乱。

耳边叫骂的声音和敲打铁门的声音愈发大起来。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早晚不得好死的东西!我要诅咒你们!”

“我的儿子!……快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啊……儿子……”

“好痛啊……让我去死吧……我不想活着了,活着好痛苦……”

“精力倒是挺足。”theta切片环视了一圈四周,语气寡淡:“启动程序吧,要失控了。总得给点教训才能让人长记性。”

我:“……”

我捏紧手里的钥匙。

theta看着我:“塔德纳?呵,你不会是在这个时候起了同情的心了吧?”

“并没有。”我抿唇,走到墙壁上凭借掌纹权限打开一个罩子,里面是一个钥匙孔。我把从管理员那里拿到的钥匙插进去,转动。

噼啪——

无数电流的声音响起,惨叫声此起彼伏。

theta切片搭住我的肩,俯身贴近我。

“不要这副表情,塔德纳。我早说过了,你这副软弱的表情,只会让我更想要把你……”

……

“呼!”

我从梦中惊醒,耳边回旋残留的一时间不知道是惨叫声,还是theta未尽的言语。

我瞪大眼睛,黑暗里面什么都看不到,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身侧近在咫尺的人。

那是多托雷。

多托雷没有声响。他的身体没有正常的体温,更没有正常人该有的脉搏和心跳。但我知道,多托雷现在醒着。他也知道我突然惊醒了。

但他没有动作。

我缓了一会儿,直到脑海里面的景象开始渐渐淡去,我抽出手臂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过了会儿,把自己滚进多托雷的怀里。

冰冷而毫无动静。像是在拥抱一具机械。

我抓着多托雷胸前的衣服,额头抵近里面的皮肤。

多托雷轻轻环着我的腰的手臂紧了紧。

……

有完没完,关于theta切片的梦还要做到什么时候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