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路多着呢

裴昊海的目光锐利，语气一如既往地冷静：“绝对没错，那三个丧尸并非新生的，而是早已被驯化的老兵。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人群中藏着个和我一样能操控丧尸的家伙，他的技术不如我，但足够让我警觉。在混乱中，我发现了他，趁机将他从人群中拖了出来，现如今已经被杨小姐带回农场处理了。”

顾时叙眉头微蹙，声音低沉：“你怎么看？”

裴昊海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记得在首都内城救人的那一晚吗？我也遇到过一个能操控丧尸的人，那时他趁机逃脱了。这次的那人手法有些相似，但比当时的差了许多，应该是个新手。”

施工声在基地的远处轰鸣不断，顾时叙站在夕阳下，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在苏城时，也曾遇到过一个能操控鸟群的。”

裴昊海的眼睛骤然收紧，瞳孔一缩：“那人是个高手。”

“那他和你比呢？”顾时叙淡淡地反问。

“我不知道。”裴昊海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

顾时叙低头思索片刻，似乎做出了决定，声音变得更加坚定：“明白了，你去休息吧。”

剩下的，只剩下顾时叙一个人，站在那片昏黄的余晖中。他缓缓握紧拳头，嘴唇轻动，吐出一个字：“k。” 终于忍不住了吗？他原本以为这一切是华委会在背后推动，甚至怀疑是裴雅贞在策划。但现在看来，真相可能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晚餐时，杨子晴的胃口几乎为零。她刚从农场回来，逼问那个五阶火系的丧尸操控者，却得到一个令她心烦的答案。那人声称自己只是受雇于人，原本的计划是制造麻烦，甚至让丧尸咬她几下，若实在不行，就将她杀掉。至于幕后黑手是谁，他说自己并不清楚，只知道若不听从命令，他和他的队友活不过明天。原来，这个五阶火系的操控者是一个叫冷月狩猎队的队长，昨夜队伍中的所有成员都中了毒，呕吐腹泻不止，接二连三地死去。半夜，有人找到他，威胁他说，如果不完成这个任务，他和队员们都会死。

而另外一个身形瘦弱的“围观群众”则什么也没透露，依旧冷漠地旁观。

杨子晴心中郁结，一边扒饭一边沉思着是否该去查查这个冷月狩猎队的事情。她不禁琢磨着，背后到底是哪个势力想要她的命？她想不明白，温西瑶失踪后，自己没有再和她有任何交集。又或者，裴雅贞，那个名字不知为何在脑中浮现，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吃饭啊。”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齐明微笑着走了过来。

几分钟后，杨子晴将五阶火系操控者和那个“围观群众”交给了齐明的车：“你们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来？”

齐明笑得自信满满：“放心，我们的专业水平可不是白说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阿元的事，还是得谢谢你。”

“他露馅了？”杨子晴挑了挑眉。

“他怎么可能瞒得住。”齐明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他那手能治好吗？”

想到顾时元，杨子晴不禁微微一笑：“应该没问题，不过他的异能看起来似乎不太正常，你们得留点心。”

齐明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但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说：“今天你们遭遇的袭击，我有句话可能你不太喜欢听。毕竟你们现在人少力薄，要是需要帮助，随时开口。”

杨子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过头，看着远处那栋显得有些孤单的宿舍楼，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心里有数。”

第二日，平原上阳光明媚，杨子晴在临时搭建的简易诊所前，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等待着今天的预约客户。果然，那些预约过的病患一个个不远千里地赶了过来求医，其中有老得几乎要走不动路的，有病入膏肓的，有战斗受伤的，也有感染了病毒久治不愈的。她足不出户，一天下来也看了五六个病人，又收入了一大笔晶核。不过，仍然有几个预约的人没有如期而至。

傍晚时分，顾准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杨子晴的诊所。他告诉杨子晴，因为最近丧尸袭击事件又频繁增多，各大势力组织都忙得不可开交，到处都在收整物资、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应对策略、组织人员迁移。首都外城的势力范围正在慢慢回缩，进出通道已经封闭了百分之八十以上，所以有些人就是想来找她治疗，也实在抽不出身了。

今天顾优并没有过来，顾准似乎就彻底放飞了自我，如同一个没人管的野孩子一般，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杯白开水，却如同品尝红酒一般轻轻晃动着，眼睛滴溜溜地四处张望，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哎呦喂，你们这里还真是自在啊！一出门就是一大片土地，不像内城，人挤人简直要挤死人了！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往内城钻，也不想想内城能容纳得下那么多人吗？有本事就自己在外面也搞一个像样的基地啊！”

他看着杨子晴半点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正对着一个普通的盆栽，一点一点地催生着一丛不知名的植物，忍不住又开口说道：“哎，我说，你和顾时叙……彻底掰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好奇和八卦。

只见那丛被杨子晴催生的植物很快就长大了，枝繁叶茂，甚至还开出了细小的白色花朵，最终竟然结出了一颗颗红彤彤的果实，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圣女果。杨子晴随手摘了一个放进嘴里，轻轻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味道不太满意，喃喃自语道：“还是太淡了……”她斜眼瞥了一眼依旧翘着二郎腿的顾准，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地说道：“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我还要休息。”

顾准依旧保持着淡定的态度，似乎并不因杨子晴的冷淡而生气：“你不去顾家做事，自己开个诊所就能赚几个晶核，真的有意思吗？你这样的能力，在任何地方都能大展拳脚，权势、地位，张开手就有。凭什么去为这些晶核低声下气？你想想，现在这世道，单纯有钱的人除了给别人当肥羊宰，没什么用。你眼前看着平静，但如果再乱一点，晶核再多，也可能换不到几斤米、几块肉，到时候，只有权力，才是真正的筹码。”

杨子晴并没有看他，她继续低头处理那盆土壤，白皙的手指轻轻一按，便把一株小草放入新换的土盆中。很快，绿芽从土壤中钻出，开始迅速生长，嫩绿的叶片间，红彤彤的草莓渐渐显现。她摘下一个小小的草莓，眼神冷冽，语气带着讽刺：“你觉得我会缺少吃的吗？你们这些所谓有权有势的，能凭空生出粮食吗？权力再大，也不可能让你从土里长出草莓。即便粮食不缺，但想吃水果这种奢侈的东西，才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你说的这些权力，能不能用肉粮甚至高档消费品来换几个水果？我想，应该会有一些土豪心甘情愿的吧。我的路多着呢，没必要为了一点晶核去给人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