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得了的炎哥 作品

第358章 狐死尚守丘 人心怎凉薄(第2页)

就在这个时候,离得不远的树影后面,傅子渊在那儿静静地瞧着这事儿呢,手里还攥着一片刚折下来的树叶。

那片树叶的边儿啊,锋利得就跟刀似的,在他手指尖转了好几圈之后,就悄悄地变成粉末了。

他本来没打算管这事儿的。

蓝子泽和李太白之间的矛盾,是他故意不去掺和的。

他心里明白,真正的考验不是外边给的压力,而是自己心里头的纠结和抉择。

可是呢,当他瞅见那一巴掌眼看就要打下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出手了。

这不光是因为任务,更是因为那一瞬间情绪没控制住。

他心里头有点烦,然后就转身躲到黑暗里去了。

回到云阁前面的时候,他停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瓶药霜,放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石阶上,接着就悄悄地走了。

他不想亲手把药霜交给李太白,也不想让李太白知道是他干的。

就盼着那双受了伤的手啊,在大冬天里能少遭点罪。

在另一边呢,李太白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屋子。

把门一推开,他就瞧见那瓶药霜了,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放在桌子上呢,瓶口还沾着一些没化的雪。他愣了一下神儿,接着伸手把瓶子拿起来,慢悠悠地打开盖子,闻了闻,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那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这人可真……怪。”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就把药霜往冻裂的伤口上抹。那暖意顺着皮肤直往骨头缝里钻,感觉连心里都跟着暖和了点儿。

窗外的雪还在不停地下着。

屋里的火光晃来晃去的,照着他低着的眼睫毛。

这一晚上啊,谁也没说话,可好多情绪就在这无声无息当中传来传去。

在远处的山头上呢,傅子渊又坐在玄光镜前面了,看着镜子里那张看着熟悉又好像很陌生的脸,心里头头一回有了那么一丝拿不准的感觉。

自己到底是在完成任务呢,还是已经慢慢走偏了道儿了呢?

他也不知道啊。

星幻智脑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主人,您得调整一下情感模块的状态,省得影响后面的攻略进程。”

他呢,没搭理,就慢慢把眼睛闭上了。

这一晚上啊,风雪呼呼地刮着。

一场风暴啊,正在悄悄儿地形成呢。

蓝子泽的手掌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刀刃给划伤了,疼得他心里头猛地一哆嗦。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在黑夜里到处看,就想找出藏在黑暗里的那个人。

“谁啊?”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这声音在雪夜里听着特别扎耳朵。李太白就那么在原地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好像刚刚发生的那些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他眼睛扫了一下蓝子泽受伤的手腕,眼神里好像闪过点什么东西,可就是不张嘴问问。

蓝子泽咬着牙呢,心里头那股子火啊,呼呼直往上冒。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这么无视。

“你可真能忍啊。”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动手你都不躲,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能让师父高看你一眼啊?哼……”

话还没说完呢,从另一边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一下子就把他俩这对峙的局面给打断了。

“行了,蓝子泽。”

黑夜里,一阵清脆又冷静的女声就飘了过来。

蓝子泽猛地一回头,就看见岑月儿慢悠悠地走过来了,眼睛眉毛那都带着点不屑和责怪的意思。

“你又欺负他干啥呀?”她声音挺平静的,可还是能听出有点生气,“他就是个新来的杂役弟子,又不是你撒气的对象。”

蓝子泽皱着眉头说:“我就是想让他知道知道规矩。咱门派里可不是能让谁都乱来的地儿。”

“那你偷偷摸摸地下手,在背后算计人,这就叫守规矩啦?”岑月儿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一个堂堂的亲传弟子,净干些不光彩的事儿,也不怕别人笑话。”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每一个字就像针一样,扎得人心里直发慌。蓝子泽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说:“我就想帮帮你,你也知道师父最近老盯着他看呢。要是就这么由着他不管,保不准哪天他就成了你的对头。”

岑月儿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马上就摇头说:“我可不用你替我去做什么。我要能拜到仙尊门下,那得靠真本事,不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她扭头看向李太白,眼神挺复杂的,就问他:“你呀,好像从来都不反抗,也不张嘴为自己辩解。但是你真的就像表面上那么人畜无害吗?”

李太白微微地笑了笑,声音很温和地说:“我就是个在厨房打杂的,去争什么在师门里的地位呢?这有啥意义呀?”

这话说得好像挺谦虚的,可实际上让人摸不透他到底啥意思。

岑月儿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蓝子泽在旁边哼了一声,不屑地说:“还在这儿装呢!”

他心里就更不是个滋味儿了。自己为了岑月儿那可是操了不少心,都不惜去对付一个刚进山门的小喽啰了,结果换来的却是岑月儿的冷眼相待。

“算了。”岑月儿最后也没再多说啥,就轻轻叹了口气,“你们想争想斗,那就随你们的便吧。反正我是不会掺和进去的。”

说完她就扭头走了,那背影看起来特别坚决,就好像再也不想看到眼前这一幕似的。

蓝子泽就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回,最后就变成了一种阴沉沉的、让人看不透的样子。李太白瞅着岑月儿走远喽,

“你就不怀疑是我干的?”冷不丁地,他张嘴就问,那声音低低沉沉的,还挺稳当。

蓝子泽“唰”地一下把头抬起来,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你啥意思啊?”

李太白慢悠悠地抬起眼皮子,说话那调调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就刚才那一下子,你就没寻思寻思是谁干的呀?”

蓝子泽的瞳孔一下子就变小了点儿,心里头“咯噔”一下,就跟拉响了警报似的。

他是真没想到傅子渊会出手啊,毕竟那位仙尊老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弟子们之间那些个事儿从来都不掺和。

可他也没料到会是李太白自己动的手呢——这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可身上老是透着一股让人心里发毛的劲儿。

“不是你啊?”蓝子泽试探着问了一句。

李太白嘴角往上挑了挑:“你自个儿琢磨呗。”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可蓝子泽心里头更不踏实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子,那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呢,寒风吹过来的时候,就跟火烧似的疼。

“不管你是不是那个人,”蓝子泽咬着牙说,“我都不会让你好过喽。”

李太白也不回话,就轻轻笑了笑,一转身朝着住的地方走了。

雪还在下呢,院子里又变得静悄悄的了,就剩下风卷着雪花“簌簌”地往下落。

蓝子泽就站在那儿,盯着李太白越走越远的背影,眼睛里慢慢就有了一股阴狠的劲儿。他本来寻思着,李太白就是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被人抛弃的家伙。他觉得只要稍微给点压力,这人就得老老实实听话,认了自己的命。

但是呢,现在他发现,这个李太白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还有啊……

那个在暗地里使手段的人,到底是哪一个呢?

他心里的疑问就像一团乱麻,还没解开呢,愤怒的小火苗倒是悄悄冒起来了。

过了一小会儿,他就转身走了。那脚步啊,沉甸甸的,背影在风雪里越来越模糊,慢慢地就走远了。

在远处有个高高的阁楼,傅子渊就在那阁楼上安安静静地看着这所有的事儿呢,他的眼神啊,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