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道小写师 作品

第285章 火葬场的诡异纹身(第2页)

“这些是被献祭的冤魂。”李承道的声音在甬道里回荡,带着奇怪的回响,“七星阵每养出一颗煞星,就要吞掉一个魂魄,三十年了,不知攒了多少。”

赵阳的胳膊越来越沉,青黑色的纹线已经爬到下颌,他能感觉到那些东西在往脑子里钻,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耳边盘旋:“还差一个……就差最后一个……”

“别听它们的。”李承道突然停住脚步,手电光照向甬道尽头的石门,上面刻着个巨大的反八卦,八个卦象的位置各嵌着块青石板,其中七块已经染成了黑红色,只有“乾卦”的位置还是灰白的。

“还差一个祭品。”林婉儿的声音发紧,“乾卦对应父亲,难道……”

石门突然“轰隆”一声自己开了,一股浓烈的尸臭味扑面而来,里面竟是间圆形密室,中央的石台上绑着个人——不是李娟,是王勇!他被牢牢捆在石台上,嘴里塞着布,眼睛瞪得滚圆,盯着石台上的凹槽——那里刻着七个死者的生辰八字,最后一个空着的位置,写着赵阳的名字。

而石台边站着的张教授,正举着把青铜匕首,匕首上刻满了与反八卦呼应的符文,刀尖滴着的液体在地上烧出滋滋的白烟。

“李承道,你终于来了。”张教授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后颈的青痕已经蔓延到耳根,“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

“我师父当年就该杀了你。”李承道握紧桃木剑,发现张教授的左手藏在身后,正往石台上的凹槽里撒着什么——是些灰白色的粉末,像是骨灰,“你偷换死者生辰八字,用活人献祭,就为了养出煞星?”

“是为了长生!”张教授突然狂笑起来,青铜匕首指着赵阳,“魏术士的笔记里写着,只要用七个祭品的血激活七星阵,再让阵眼钥匙献祭,就能与煞星共生,肉身不朽!你师父当年就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才被我……”

他的话突然卡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低头看见柄银刀从自己胸口穿了出来,刀柄握在林婉儿手里。而林婉儿的身后,站着本该被绑在石台上的王勇——他手里还攥着半截绳子,眼里的黑瞳正在褪去,露出原本浑浊的眼白。

“我早就在他的茶里下了‘破邪散’。”王勇的声音沙哑,胸口的血洞还在渗血,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当年我没敢站出来,现在……该赎罪了。”

张教授难以置信地倒下,青铜匕首“当啷”落地,他最后看的不是林婉儿,是赵阳——准确地说,是赵阳下颌的青黑纹线。他的嘴角突然咧开个诡异的笑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满意的东西。

赵阳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胳膊上的纹线猛地往回收缩,全钻进护身符纹身的缺口里。他疼得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个缺口被填满,纹身变成了完整的反八卦,青黑色的纹线在皮肤下游走,最后汇聚成个模糊的人影,与密室墙壁上渗出的无数冤魂重叠在一起。

“它醒了。”李承道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手电光照向密室深处的阴影,那里慢慢站起来个高大的身影,穿着件破烂的道袍,背上的反八卦正在发光,脸隐藏在兜帽下,只能看见双青黑色的手,正缓缓摘下兜帽。

林婉儿的手电光恰好照在那张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个不断蠕动的反八卦,而八卦的中心,嵌着块玉佩,跟赵阳脖子上挂着的那块,一模一样。

“那是我师父的玉佩。”李承道的声音发颤,“当年他镇压魏术士时,把本命玉佩嵌进了祭坛……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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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七个凹槽里的黑血同时沸腾,王勇惨叫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向最后一个凹槽,他绝望地看着赵阳,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对不起”。 赵阳想去救他,却被林婉儿死死拉住:“别去!他是自愿的!”她指着王勇的手,他手里攥着的纸上,最后一行用血写的字是“我替他”。

“轰——”

王勇被拖进凹槽的瞬间,整个密室爆发出刺眼的青光,反八卦的纹线顺着地面蔓延,缠住了李承道和林婉儿的脚。赵阳眼睁睁看着那些纹线爬上自己的身体,与胳膊上的纹身融为一体,而密室深处的身影,终于完全站了起来,兜帽滑落,露出张与李承道一模一样的脸。

“找到你了……师兄。”

那个身影开口说话,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青黑色的手缓缓伸向赵阳,掌心的反八卦正在旋转,与他胸口的纹身产生强烈的共鸣。

赵阳突然想起师父的话——这护身符是用他的生辰八字画的,与他同源。

原来如此。

他不是阵眼钥匙,他是煞星的容器。

青黑色的纹线顺着脚踝往上爬,林婉儿挥刀去砍,银刃却像劈在棉花上,只带起几片蠕动的黑气。那些纹线沾到刀刃上,竟“滋滋”腐蚀出细小的豁口——这把用棺材钉重铸的刀,第一次遇到能伤它的东西。

“别碰!”李承道拽回她,桃木剑在身前划出道弧线,剑风激起的符火暂时逼退纹线,“这是魏术士的本命煞,沾到就会被附身。”他盯着密室深处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声音发紧,“他不是我师父,是魏术士用师父的皮囊养的替身。”

赵阳瘫在地上,胸口的反八卦纹身烫得像块烙铁。他能感觉到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脑子里炸开,有男人的狞笑,女人的哭嚎,还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反复念叨:“第七个……终于齐了……”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手脚已经不听使唤,皮肤下的血管正被纹线勒得凸起,像要被生生勒断。

“赵阳!”林婉儿扑过去想扶他,却被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她摔在石台上,手掌按到张教授的尸体,摸到他后颈那块阳鱼眼印记——此刻竟在发烫,与赵阳胸口的纹身遥相呼应,像两颗正在对转的齿轮。

“它们在共鸣。”李承道突然明白过来,“张教授不是被魏术士利用,他是主动献祭!他后颈的印记是‘养煞符’,早就把自己的命格献给了煞星!”

密室深处的身影缓缓抬起手,青黑色的指尖划过虚空。那些原本缠在林婉儿和李承道脚上的纹线突然掉头,像蛇群般涌向赵阳,在他身上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赵阳的皮肤被勒出深深的血痕,血珠刚渗出来就被纹线吸走,反八卦纹身越来越亮,几乎要把他的胸口烧穿。

“嗬……嗬……”赵阳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声响,眼前闪过无数混乱的画面:三十年前的雨夜,个戴道冠的老道士被钉在祭坛上,背上的反八卦正在发光;张教授举着青铜匕首,在老道士耳边低语;王勇缩在角落,手里的符咒被冷汗浸透……最后画面定格在张教授的脸,他正对着赵阳笑,嘴唇动着说:“你是他的转世……也是我的……”

“他在看你的记忆!”林婉儿突然想起王勇留下的纸,背面还有行被血遮住的小字:“煞星借忆归位,破其眼!”她看向那个与李承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对方胸口的反八卦中心,嵌着的玉佩正在闪烁,“那玉佩是它的命门!”

李承道猛地掷出桃木剑,剑身在青光中划出道残影,精准刺向身影胸口的玉佩。“铛”的一声脆响,玉佩裂开道细纹,身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密室顶部的石块簌簌往下掉,砸在地上溅起火星。

“找死!”身影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原本模糊的五官突然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蠕动的肉瘤,“李承道,你以为杀得了我?当年你师父都没能彻底镇压我,凭你?”

它猛地挥手,石台上的七具“纹身尸”突然坐了起来。这些尸体的皮肤已经变成青黑色,反八卦纹身在它们背上发光,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不断旋转的黑气。为首的正是那个富二代,他僵硬地抬起手,指骨“咔咔”作响,抓向最近的林婉儿。

林婉儿翻滚躲开,银刀反手刺向尸体的咽喉。刀刃没入的瞬间,尸体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怪响,青黑色的血液喷了她满脸。她抹了把脸,发现那些血落在地上,竟变成无数细小的反八卦,钻进石缝里消失了。

“别杀它们!”李承道喊道,桃木剑挑飞另一具扑来的尸体,“这些是被献祭的魂魄,杀了它们只会让煞星更强!”

赵阳突然怒吼一声,挣脱纹线的束缚扑过去,将玉佩狠狠砸在身影的黑穴上。玉佩“啪”地碎裂,身影发出凄厉的惨叫,骨架寸寸断裂,化作无数黑气往石台下钻。但就在它即将消失的瞬间,股黑气突然弹起,像条毒蛇般缠上赵阳的脚踝,顺着皮肤钻进反八卦纹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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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身猛地收缩,赵阳疼得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些青黑色的纹线慢慢变淡,最后只剩个淡淡的反八卦印记,像块普通的胎记。密室的震动停了,七具“纹身尸”软软倒下,化作堆黑灰,石台上的凹槽里渗出清水,冲去了所有血迹。 “结束了?”林婉儿扶起赵阳,发现他胳膊上的护身符纹身已经恢复成淡红色,只是那个缺口永远留在了那里。

王勇靠在石壁上,胸口的血洞还在淌血,但他的脸上却带着解脱的笑。“李师父……我总算……没辜负你……”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塞给林婉儿,“这是他的日记……里面写着……煞星的真相……”

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涌出黑血。林婉儿慌忙去探他的鼻息,却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后颈的皮肤下,个细小的反八卦印记正在慢慢变淡,最后彻底消失。

李承道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剑身上的符文已经黯淡无光。他走到石台边,看着凹槽里的清水倒映出自己的脸——后颈的青痕还在,只是颜色浅了些,像块洗不掉的污渍。“它没走干净。”他声音发沉,“它钻进赵阳的纹身里了,或者说……它本就该在那里。”

赵阳摸着胸口的淡色印记,突然想起张教授最后那个诡异的笑容。“张教授说我是……他的转世?”他看向李承道,“师父,我到底是谁?”

李承道没回答,只是捡起王勇递过来的日记。封面已经被血浸透,翻开第一页,是行苍劲的字迹:“民国二十三年,魏术士以活人炼煞,欲借七星阵化煞为己用,吾与其斗于乱葬岗,断其肉身,然其魂魄入阵,需以血亲为祭,方能镇压……”

日记的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只剩半张纸,上面画着个简易的阵法图,标注着“轮回养煞”四个字,旁边用红笔写着:“煞星需借三魂七魄归位,阵眼钥匙为其命魂,寄生符为其地魂,至亲血为其天魂……”

“至亲血……”林婉儿突然脸色煞白,摸向自己的掌心——刚才割破的伤口还在淌血,血珠落在石台上,竟与凹槽里的清水融在一起,泛出淡淡的金光,“我妈是第一个祭品……我是她的女儿……我的血……”

李承道猛地抬头,看向赵阳胸口的印记,又看向自己后颈的青痕,最后看向林婉儿掌心的血珠。三道光晕在空中交汇,形成个完整的反八卦,短暂的闪烁后,突然同时熄灭。

“它归位了。”李承道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张教授的寄生符是地魂,你的至亲血是天魂,赵阳的命魂……三者合一,煞星彻底醒了。”

赵阳突然捂住头,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魏术士在祭坛上画符,李师父举剑刺向他的后背,张教授偷偷换掉祭坛上的符咒……最后定格在张教授的脸,他正对着镜子抚摸后颈的印记,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师兄,等我借煞星之力杀了你,你的本事就全是我的了……”

“我知道了!”赵阳猛地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属于他的狠厉,“张教授不是想长生,他是想夺舍煞星!他才是魏术士的转世!”

三人冲出焚尸炉时,晨光已经洒满街道,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寒意。赵阳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是张教授发来的照片:城郊废弃工厂里,七具尸体摆成北斗七星状,背上的反八卦泛着金光,角落的身影举着青铜镜,镜面的光正照向镜头。

发件人署名是:张。

“他没死。”赵阳胸口的印记发烫,“他在找剩下的三清镜碎片。”

李承道看着照片里的青铜镜,突然想起帆布包里的玉佩碎片——刻着“清”字,是三清镜的一部分。“我师父说过,三清镜能照出万物本相,三十年前碎了,我一直带在身上。”

晨光中,火葬场“往生苑”的匾额红漆剥落,露出底下的“狱”字。赵阳摸向胸口的印记,那里的烫意像团火焰,他知道,这场斗智远未结束,而他,既是煞星的宿主,也是终结这一切的关键。

三个月后,乱葬岗的野松林里,赵阳、林婉儿和李承道站在重新立起的七根石柱前。魏长生跪在石台上,正用青铜镜碎片划破胸口,将血淋在阵眼上。

“你终于来了,师弟。”魏长生抬头,皮肤剥落处露出青黑肌肉,“你是我用精血养的命魂,该回归本体了。”

赵阳的额头和胸口同时发光,三清镜碎片与反八卦印记共鸣。他能听见无数冤魂的嘶吼,在痛苦中渴望解脱。“你用自己做祭品,想与煞星融合成不死怪物。”赵阳握紧桃木剑,“但你忘了,三清镜能净化一切邪祟。”

林婉儿将掌心血甩向青铜镜,银刀划破空气;李承道咬破舌尖,血喷在桃木剑上;赵阳举剑刺向魏长生胸口的肉瘤——那里嵌着最后一块三清镜碎片。

“铛!”

碎片重组,化作完整的铜镜。镜光中,魏长生的魂魄尖叫着消散,无数冤魂化作金光离去。七根石柱倒塌,青火熄灭,土地渗出洁白沙土,带着草木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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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胸口和额头的印记消失了。 李承道捂住胸口咳嗽,后颈的青痕迅速扩大。“寄生符与我魂魄相连,”他掏出黑色符纸,“需借三清镜净化。”他对林婉儿使个眼色,转向赵阳笑道:“回家吧。”

回程路上,李承道的脚步越来越慢,袖口的黑血在晨光中刺眼。

后来,赵阳在公园旁开了家道观,林婉儿成了法医。没人再提纹身和煞星,仿佛只是场噩梦。

直到赵阳撬开师父遗物中上锁的日记,看到李玄清的字迹:“吾以长生师弟精血炼煞,唯三清净世镜能净化。吾徒承道性善,故留寄生符,若煞星再现,可借其精血助命魂……”

赵阳冲向公园桃树林,石凳上的布包放着半块桃木剑碎片和字条:“好好活下去,这才是我们所有人最想看到的结局。”

字迹力透纸背,边缘洇着淡淡的黑痕,像未干的血。赵阳捏着字条,指节泛白,突然想起李承道最后看他的眼神——没有恐惧,只有释然,像完成了某种漫长的使命。

深秋的风卷着桃叶掠过脸颊,带着清冽的草木香。赵阳抬头望向天空,流云舒展如练,阳光穿过枝叶洒下金斑,落在他手背上,暖得像师父从前拍他肩膀的温度。

远处传来林婉儿的声音,她提着食盒穿过公园小径,白大褂在风里扬起衣角,像只振翅的白鸽。“赵阳!我做了艾草饼,再不吃就凉了!”

赵阳握紧桃木剑碎片,快步迎上去。食盒打开的瞬间,艾草的清香漫出来,混着阳光的味道,把那些青黑的记忆轻轻推开。

他知道,有些真相不必说破,有些牺牲终将沉默。就像乱葬岗新生的青草,就像火葬场改建的公园,就像师父留在字条里的未尽之言——

活着,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好好活着,就是对过往最好的告解。

林婉儿递来一块艾草饼,指尖的温度透过油纸传来。“发什么呆呢?”她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梨涡,“再不吃真的凉了。”

赵阳咬下一口,微苦的艾草味里藏着回甘,像极了这场跨越三十年的恩怨,苦尽之后,终有暖意漫上来,漫过心口那道看不见的疤,漫过所有未尽的轮回。

远处的桃树林里,一片新叶挣脱芽苞,在风里轻轻摇晃,带着新生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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