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别离祭－【坟茔】所铭记的，最初的献祭(第2页)

博德抬眼，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我看着更像是折磨和诅咒。......等等，你说，这是感召？”

罗曼没有在乎博德的大不敬之语，接着解释道：“世界不能没有光明。或许有的世界没有光也能存在，甚至一开始就没有光，但是瓦罗瑞亚不在此列。在这样继续下去，作为这个时间点的焰心，辛德哈特会慢慢转化为......”

职业的名字已经暗示了一切啊。

罗曼在北地之梦濒临破碎时，顺畅地晋升为“织梦人”。随后差点溶解在梦里。

辛德哈特已经是“破晓器”了。等待他的是什么呢？

察觉到博德情绪不太对，罗曼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夺魂派系的才能在心爱的人神伤之时，是那么地无力。

但是金毛大狗抬起头，反倒是笑了：“至少，未来，一切都很好，不是吗？”

罗曼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他张了张口，然后脸上青筋暴起，似乎是忍耐着什么，慢慢说道：“其实，我也可以......强行终止这一进程......终寒一族身负监管、评判其余神血的......职责.......如果......”

“不用。”博德打断。

“嗯？”

“我的想法和最开始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我早就认清了这一点——你们，你们这些神血贵族们，身负职责，具有天命，看似风光，但也有万般无奈的时候。你们都可以为了大功业献上一切，如飞蛾扑火，这种自毁倾向，我恨死了！但......这种使命感，还有不知是否可为、不知未来是否向上，依旧义无反顾的姿态，同样......那么地吸引我啊......”

“博德......”

金毛大狗慢慢伸出手，那只手刚离开隔热布，其上的毛发就有了卷曲焦黄的态势，但是博德没有迟疑，反倒是继续向前探，让指尖点在了辛德哈特紧蹙的眉心。

肉垫瞬间就被烫伤，但也只是烫伤。

空气里弥漫起的并非是焦糊味，而是香烛燃起时散发的滋味。嗅到了香气的辛德哈特在昏睡中抽抽鼻子，绷紧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

“看。”博德说道，扇扇耳朵，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无论是严寒还是酷热，我都能克服。”

罗曼陷入了震撼，灵魂在悲喜交加间战栗，非冰非石之物也会因此动容。

然后白狼一把将博德的手捏在掌心，冰敷起对方指尖的烫伤，恶狠狠地瞪了床上安详闭目的辛德哈特一眼，拽着博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欸欸你干嘛——”

辛德哈特悠悠转醒时，鼻尖还残留着淡淡的芬芳，他还是很虚弱，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太多。狮子搓搓眉心，那里粘着一些......炙烤过的蜜饯般的东西。

然后，他顾不得回味从险恶变得安适的幻梦，而是咬牙切齿地冲出了房间。

不远处，有一座塔。塔并不高，直直指向天际的那颗死寂之星。

一群人，聚集在塔下。大部分人身上都有着源相位的残留。

一场献祭即将开始。

博德和罗曼也在不远处旁观，他们都不是主持仪式的人。

“有人认为鲜血可以加深印象，这是暴力的彰显。鲜血和献祭息息相关。而坟茔记得，最初的献祭并非如此。下文即是关于血与铭记之秘密，关于呼唤拂晓的简陋仪式，一群在黑暗时代聚集在一起的人，向着拂晓前的黑暗，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