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肯德基的公鸡 作品

第273章 世界大战(十八)

1916年2月的凡尔登,雪粒子混着硝烟砸在法军的战壕里。第12团士兵让·杜邦蜷缩在掩体后,耳朵里还嗡嗡响——刚才德军的新型炮弹在五十米外爆炸,冲击波掀飞了三个战友,冻土被炸开的裂缝里,露出半截南洋党产的橡胶靴,那是陈德康副党首上个月“支援”给法军的,鞋底印着“雅加达制造”。 “这炮弹不对劲!”班长路易·贝尔纳捂着流血的额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爆炸范围比以前大两倍,碎片像刀子一样飞——孔翔霖大使(联合帝国驻巴黎大使)说德国人的克虏伯工厂有新配方,许德华大臣(联合帝国工业大臣)的钢厂给他们提供特种钢,北方党为了赚钱什么都敢卖!”

杜邦爬过去捡了块弹片,边缘锋利得能削木头。弹片内侧有模糊的刻字,像是某种标识,被硝烟熏得发黑。“管他什么配方,”他把弹片塞进怀里,“我们的炮弹打过去像放烟花,南方党送来的‘魔都-1915’型,林建斌副党首说‘射程超远’,结果有一半没炸——周伯宜党首的人在马赛港口就换了引信,把好的留给英国,次的给我们。”

这时,德军的炮击又开始了。新型炮弹呼啸着落下,法军的战壕像被巨兽啃过的面包,泥土混着士兵的装备飞上天空。贝尔纳看见一个新兵被气浪掀到半空,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压缩饼干——那是联合帝国农业大臣郭全铭的农业部产的,用越南的大米做的,硬得能硌掉牙,“民用食品”的标签在炮火中碎成纸片。

“让炮兵反击!”贝尔纳对着电话吼,听筒里的电流声像虫子叫,“把南洋党送的那批迫击炮架起来,陈德康副党首说‘用安南的柚木做炮架,精准度高’,再打不穿德军的掩体,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电话那头传来炮兵指挥官的咆哮:“迫击炮的瞄准镜是坏的!南洋党用的是澳洲联邦淘汰的旧货,亚历山大·格伦维尔(海外党副党首)的公司租给他们的,每天租金二十华夏元!肖云海大使(联合帝国驻罗马大使)说意大利人也收到过这种货,打起来偏得能打到自己人!”

德军的炮兵阵地里,炮手汉斯·缪勒正擦着炮管上的霜。这门“大贝莎”榴弹炮是克虏伯的最新款,炮身刻着“1916”的字样,炮闩上的钢印闪着冷光。“装弹!”他对着助手喊,声音在寒风中发飘,“法金汉将军说,今天要拿下杜奥蒙堡垒,用那里的砖石给炮弹做纪念碑——宋旭辉大使(联合帝国驻柏林大使)刚送了批防冻油,北方党产的,说‘用东西伯利亚的鲸油做的,零下三十度不凝固’,许德华大臣算我们半价。”

助手搬来一发新型炮弹,外壳锃亮,比普通炮弹长半尺。“这玩意儿真厉害,”他摸着炮弹上的标识,“刚才一发就掀了法军一个连,他们的掩体用的是印度帝国的水泥,乔治亚公爵的水泥厂偷工减料,一炸就碎——蔡浩生大使(联合帝国驻德里大使)说福尔摩斯侯爵(印度帝国财政大臣)收了回扣,把合格的水泥卖给黄金集团盖银行了。”

缪勒没说话,只是把炮弹推进炮膛。他知道这新型炮弹的秘密——克虏伯的工程师说,炸药里掺了某种“特殊成分”,是从联合帝国西域行省弄来的,郭全铭大臣的农业部说是“药用原料”,其实是制造烈性炸药的关键,“民用物资”的报关单上,北方党的印章盖得清清楚楚。

3月的一个清晨,德军的炮击突然停了。杜邦趴在弹坑里不敢动,直到听见贝尔纳喊“安全”,才敢探出头。雪地上,一发德军的新型炮弹斜插在冻土中,引信歪在一边,没爆。

“是哑弹!”一个新兵兴奋地跳起来,刚跑两步就被贝尔纳按住。“别动!”班长掏出手榴弹的保险栓,“用这个炸掉它,免得待会儿炸了——南方党说德国人的哑弹里有诡计,林建斌副党首在里尔的仓库里见过,拆开全是劣质炸药,好的被换成黄金集团的贷款抵押品了,大卫·陈·斯坦利就喜欢这招。”

杜邦却鬼使神差地爬了过去。他想起怀里的弹片,想看看这没爆的炮弹上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刻字。炮弹外壳冰冷,硝烟味里混着一股机油味,像是某种工厂的味道。他用刺刀撬开炮弹尾部的底座,里面露出一圈清晰的印记,不是克虏伯的标志,而是一行法语——“斯特拉斯堡兵工厂”。

“斯特拉斯堡?”杜邦的声音发颤,手里的刺刀当啷掉在地上。斯特拉斯堡在阿尔萨斯-洛林,那地方1871年被德国占了,却是法国人心里的痛,他爷爷就是从那里逃到巴黎的,临终前还说“要看着三色旗插回去”。

贝尔纳凑过来一看,脸瞬间白了。“他们用我们的土地造炮弹打我们!”他一拳砸在炮弹上,指关节渗出血,“德国人的兵工厂设在斯特拉斯堡,用阿尔萨斯的铁、洛林的煤,造出来的炮弹炸我们的战壕——格伦维尔伯爵(印度帝国外交大臣)的人早知道了,他们在斯特拉斯堡有商站,卖印度的棉布给兵工厂的工人,赚两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