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难恨你(第2页)

“我也恨那个杀了陈铁的凶手，如果不是那个人，我的生活还会继续，至少能继续被陈铁保护着和孩子们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楚厌听着，只感觉呼吸一窒，手脚有些发凉。

“楚厌，我很没用，我太软弱了，陈铁走后，我根本没办法一个人带着包包他们生活，更没有力量保护他们，你的出现，让我觉得又有人可以依靠了。”

“我就是这样，永远想要依靠别人，到头来，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真正可以依靠的，陈铁会死，你也可能会离开。”

楚厌突然抚住陈可的肩膀，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那种窒息的感觉非常难受。

“陈可！我有事情要和你坦白！”

几乎是喊出这句话，楚厌深呼吸着，双目看向陈可。

“陈铁，其实就是死在我手上。”

“…………”

“…………”

海岸边在楚厌说出这句话后仿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就连浪声似乎都停滞了一瞬间，陈可神色茫然，缓缓扭头看向楚厌，好像在等他的解释。

“我们第一次相遇那天，我从星空集市出来了，陈铁在公园袭击了我，他以为我的眼睛是义体，想要挖我的眼睛，我只能反击，后来他可能是因为安装了不适配的义体，发狂了，和我不死不休，在那种情况下……我……”

“所以……陈铁的确是犯罪了，你当时别无选择，是吗？”陈可打断了楚厌的话，轻声开口。

“我……别无选择。”

楚厌回想着当时的场景，陈铁疯狂的模样历历在目，自己无比惊慌，如果是现在，他有很多种办法制住陈铁，但当时的自己的确没有别的办法。

陈可看着他，看了许久，然后点了点头，扭头又看向海面。

“楚厌，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好得有点傻，你也很勇敢，比我勇敢的多，如果我是你，我想我一定会把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心里，一辈子不敢说出去。”

“多可笑啊，我失去了亲人，也失去了朋友，到今天，甚至失去了仇人，我恨不了你，但是楚厌，我们做不了朋友了。”

楚厌感到胸膛一空，放在陈可肩膀上的手微微抓紧：“陈可……”

“你走吧，让我自己待会，放心，我会好的。”陈可低声说着，看着海面的目光有些麻木。

楚厌看着陈可的侧脸，往日那张明媚的笑脸，此时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冷，他松开抓着陈可的手，最后看了她一眼，决定先离开，至少已经把压在心里的东西说了出来，往后陈可要怎么对自己，他都全然接受。

骑上摩托，楚厌在嗡鸣中离开，只剩下陈可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海岸边。

她双目有些失焦，像是在看着海面，但似乎整个人都无比空洞，漆黑的海面将浪花不断推向岸边，一浪一浪一直重复。

不知何时，陈可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那泪水滑过嘴边，已经不知道是泪水的咸味还是海风的。

忽然，一点猩红的色彩出现在陈可的身前，在黑夜中就是墨水中突然出现的一抹红色颜料，刺目扎眼！

“你，还在挣扎什么？”一个久违声音在陈可的心底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