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人形战马(第2页)
这宅子闹鬼,却是正好方便我们藏身。”
姜远闻言松了口气,嘴上却是问道:“闹鬼你还敢来?”
廖发才笑道:“咱们混江湖的,谁手上没个十条八条的人命,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岂会信鬼神!”
姜远听得这话心中明了,难怪廖发才宁愿躲大牢里,也不躲这鬼宅。
江湖杀手可不管什么鬼神,只要知晓他躲在这里,必然一窝蜂的来杀他,反而不如大牢里安全。
“县令老爷,我艹你姥姥!”
大宅中的一间小偏房中,廖发才拿着手里的银票,低声咒骂,显得极为愤怒。
姜远坐在墙角,借着月光翻看着廖发才从唐明志书房里偷出来的书信,听得咒骂之声,笑道:
“现在知道了那是假的了吧?你以为那老太婆真会给十万两啊!”
廖发才被气的青筋直跳:“你早就知道这是假的?!”
“我猜的。”姜远懒洋洋的说道:“你也不亏,不是还有一百两么!也是一场富贵。”
廖发才气得手发抖,这卷银票就表面上那一张是一张百两银票,里面的都是废纸。
他冒着被围杀的风险,抢了一把废纸,换了谁来不得气疯。
廖发才发了一通无能之怒后,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这大宅房间过夜,摸黑寻了个地窖带着姜远钻了进去。
两人折腾一夜,此时已是疲累不堪,倒在地窖中沉沉睡去。
就在姜远与廖发才在地窖中酣睡之时,淮州府府衙的大堂之中,坐在上座的府尹江竹松,目光灼灼的扫过底下坐着的六七个官员。
江竹松年不过四旬,脸庞有棱有角,透着一股温文儒雅之气。
这个副相貌,不熟悉他之人,谁又能将他与沄泷河决堤之事联系在一起。
“众位,咱们淮州府受的水灾你们也知有多严重,望各位加紧修复河堤,否则这日子怕是谁也好不了。”
江竹松轻饮了一口茶,声音不急不缓。
发的固堤银钱,大家都拿了,但河堤却没人修。
正如江竹松所说,此事若被朝廷追查下来,谁也免不了一死。
但如今受灾这么广,受灾的百姓四逃,上哪去征那么多的徭役。
“江大人,我等已加急筑堤,但奈何进展缓慢,又无多少青壮可用,怕是一时半会难以筑好啊!”
泷河县县令唐明志,沉吟了一下当先开口。
另一个县令也接话道:“大人,如今死了这么多百姓,就算是筑好了堤,只怕也经不起查,这如何是好?”
江竹松手中的茶杯盖突然一扔,寒声道:“没有青壮筑堤,就去想办法!本官不管你们如何,一个月内必要筑好堤坝!
至于百姓死伤众多,哼!李锦书的楚州不也受灾了么,到时本官就说李锦书治灾不利,导致瘟疫传入我淮州府,致万民染病而亡!”
一众县令听得江竹松这般说,纷纷伸出大拇指来,拍起了马屁:“大人真乃高见,实在是高!”
又有一个县令拱手道:“大人,那庄长禄可有消息?”
一提到庄长禄这个名字,大堂中的众人只觉脖子凉飕飕的,此人一日没抓着,众人便寝食难安。
庄长禄手里有庄福山搜集的,关于淮州府上下一众官员贪墨、以及搜刮民脂民膏,私设赋税等证据,谁人不怕。
河堤垮了,可以在朝廷发觉前修回来,但庄长禄若跑去燕安,淮州府的官员怎么做都没用了。
江竹松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但为了不让手下的官员慌乱,轻描淡写的说道:
“无需担心,庄长禄跑不出淮州府地面,本官四处封锁住了,迟早会抓住他的。”
一众县令听得这话,脸上的担忧之色不减,人一天没抓着,谁又能真正安心。
江竹松又道:“尔等也上点心,庄长禄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加大追捕之力!
他的家人皆在府衙大牢之中,就算抓不着,本官也会逼他现身!”
唐明志拱手道:“大人,那不如现在就动手,早一天逼他出来,我等也好早日安心。”
江竹松点了点头:“也好!等得天亮,尔等各自回去,张贴出告示,就言庄长禄罪及家人,三天后,将他老娘拉去菜市口斩首!”
此时天已微亮,江竹松与一众县令商议了一夜,该防备的该干的,都已商量妥当了。
临散去前,江竹松又道:“尔等也不要一点灾不赈,只会卖高价粮!
做做样子也是好的,回去后,每县设一两个粥棚,以后也好开脱一些。”
“是!”
一众县令躬身领命,便要散伙各回各县。
就在此时,一个府衙护卫急步入得大堂,对江竹松禀道:“大人,泷河县衙来人了,说抓着疑似庄长禄之人!”
正要散去的众人闻言一惊,而后又是一喜,庄长禄居然在泷河县被抓着了。
江竹松看了一眼泷河县令唐明志后,又对那护卫挥手:“将泷河县的人叫进来。”
不多时,一个穿着泷河县衙差衣衫的汉子急步而来,唐明志一看,正是自己县衙中的衙差。
“孔副班头!可真的抓着庄长禄了?”
不待江竹松先开口询问,唐明志已抢先问道。
一众县令,包括府尹江竹松,都皆带着冀的目光看向那孔副班头。
孔副班头团团作了个揖,禀道:“府尹大人,县令大人!田爷让我快马来此禀报,田爷在盐店抓着一人!
据盐店伙计王金福指认,此人曾自称庄长禄!但此人被抓后,又自称是丰邑侯!
田爷不知如何决断,请府尹大人与县令大人,速回泷河县!并带回几个庄长禄的家人,以便指认!”
江竹松听得这个禀报,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什么!那人又自称是庄长禄,又自称是丰邑侯?”
唐明志与其他一众县令脸色变幻不定,做为大周朝的命官,谁没听说过丰邑侯姜远。
现在泷河县抓着一人,一会说自己是庄长禄,一会说自己是丰邑侯,这就有些不妙了。
若此人是庄长禄,那便皆大欢喜。
若此人是丰邑侯姜远,只怕有天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