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年夜黑影(第2页)
许永茂向姜远透露这些话,也定然不是这老头讲什么情分,应该是赵祈佑让他来传递的。
赵祈佑的意思也很明显,许永茂以告老的名义住进鹤留湾,不是来盯姜远的,纯粹是看守火药作坊。
若不表达清楚,怕与姜远生出间隙来。
姜远暗叹一声,赵祈佑才接掌大位,心思已然沉了起来,哪还有什么单纯的友谊。
姜远摇摇头,也不去多想,转头也进了府中。
侯府的前宅中热闹非凡,上官重之的一双儿女,与小娟儿、雨儿混在一起,带着那条大黑狗,在结了冰的荷塘上滑来滑去,欢闹不休。
此时利哥儿、徐文栋也回来了,在荷塘的冰面上戳个小洞,拿了鱼杆出来,给小伙伴们每人发一支,钓姜远养的锦鲤。
大过年的,姜远也不去当那个不和谐的恶人,只得看着他们将一条条的锦鲤钓上来又放回去。
后宅中就更热闹,姜远家有妻妾三人,杜青家也有两个,再加上于氏、姜郑氏,与杜青的老娘,还有两个在襁褓中的大胖小子,想不热闹都不行。
而中堂之中,上官云冲、姜守业以及杜恒祥,三个老头子在斗地主。
杜青给他老子当狗头军师,一番指点下来,杜老头连输了几把,差点将杜青一脚踹出去。
杜青不行,许永茂自主接上,别看这老许头是第一次见扑克牌,但看了几把之后,居然无师自通,指点着亲家打这张打那张。
“抢地主!”
“我也抢!”
又是新的一局,姜守业与上官云冲的牌都不错,两人争着抢地主。
上官云冲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老匹夫,你敢抢我的地主!”
姜守业冷笑一声:“我为何抢不得,你当佃农去!”
上官云冲挽了挽袖子:“老夫偏要当地主,你想怎的!我加倍!”
姜守业也不甘示弱:“我超级加倍!”
许永茂蛊惑杜恒祥:“庆家,你的牌也不错,上!”
姜远与杜青两人面面相觑,屋子里的老头不是当朝三公就是名满江湖的大侠,许永茂官职也不低,此时为了谁抢个地主,吵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杜青叹道:“姜兄弟,你弄出这什么扑克牌,以后他们怕是天天得吵架。”
姜远却道:“斗地主只能三人对战,有时间我弄幅麻将出来,省得你岳父干瞪眼,只能当狗头军师。”
杜青满头黑线:“我的意思是说,这种玩意你还是少弄点,我怕他们一把年纪了打起来。”
姜远咧嘴一笑:“正因为他们一把年纪,才得给他们找个乐子,放心,打不起来。”
老头子们斗地主一直斗到年夜饭开席,上官云冲输了二两银子,杜恒祥输了五钱银子,皆让姜守业赢了。
姜守业拱了拱手,将一堆散碎银子收进袖子里,得意的笑道:“承让,承让。”
上官云冲愤声道:“休要得意,晚上再来打过,我不信你这老匹夫总是赢!”
这么多人,一桌肯定坐不下了,便分了两桌,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
女人们聚在一桌,话题就多了,从衣服聊到首饰,从首饰聊到香皂,一向端庄的姜郑氏还说了几个贵妇圈的趣事,可谓其乐融融。
男人们这一桌,话题就有些单一,老头子们聊了聊刚才的牌局,话题就转到了朝政之上。
“远儿,你倒是藏得极严,在陛下的登基大典上,我才知晓有那么个大杀器。”
上官云冲目光灼灼:“此物堪比神明之技,用在军中自是极好,但这东西有利也有害,你可知?”
姜守业也道:“你岳父说得没错,凡人岂可掌神器,你已将火药配方献了出去,以后最好不要碰了。”
姜远笑了笑:“父亲大人,泰山大人,您二老所言极是,所以,我还将那生产神技的作坊,也一并给陛下了。”
姜远说着看了一眼许永茂,许永茂却只顾啃牛排,时不时与杜恒祥碰碰杯,根本没在意姜远等人说什么。
上官云冲点点头:“如此甚好。”
姜守业举了杯:“今日过年就不言这些,来,喝酒,吃了饭再去牌桌上一分高下。”
姜守业与上官云冲都是老狐狸,有许永茂这个暗夜使在座,他们自不会深谈。
尽管许永茂说他告老了,但没人信他,一朝入暗夜使,终身都得被人防着。
朝政之事不能聊了,气氛反倒轻松了起来,推杯换盏之下,众人都喝得有些微醺。
吃完了年夜饭后,四个老头子马不停蹄的又回到了牌桌前,这回杜恒祥给许永茂当军师,也让亲家过过瘾。
女眷们见状,也纷纷组了牌局,但除了姜家三姐妹会打牌以外,姜郑氏与梅氏,于氏,以及高璐、柔儿皆不会。
这也难不倒她们,这些女子哪个不是聪慧之人,斗地主本就不是什么高难度游戏,上官沅芷等人教了几把后,于是就又开了三桌。
因人数少了一人,她们还把王氏拉来凑数。
姜远与杜青、胖四三个难兄难弟,各抱了自己的儿子,蹲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打牌没他们的份,就只能抱娃守岁了。
这时,利哥儿探头探脑的跑过来:“姐夫,你让我办的事,我给你办了,给钱吧!”
姜远掏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利哥儿伸手抓了银子塞进怀里,又将手伸了过来:“不够!”
姜远一愣:“让你送了一桌酒菜而已,你想要多少!”
利哥儿嘿嘿一笑:“你让我给清宁姐送酒菜,我帮你送了!这可是背着三个姐姐去的,你也不想晚上睡书房吧。”
姜远咬牙切齿的又掏出十两银子:“闭嘴!滚!”
“好嘞!”利哥儿抓了银子就跑,大声叫着他的小伙伴:“出来放烟花喽!”
热闹非凡的侯府之外,四个着黑衣装扮的人影,静静的伏在一间屋子的屋顶之上。
这几个黑衣人背上各背着两把薄片刀,不仅脸上蒙了黑布,就连整个脑袋也用黑布包了,只将眼睛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