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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飞鱼舟确实快,当天傍晚就驶出了蓬莱岛的海域,夜里借着月光行船,老周伯撑着舵哼着渔歌,倒让这急行的归程添了点安稳。清月靠在舱壁上打盹,却总睡不安稳,梦里全是青鸾谷的景象——观海台的封印裂着口子,黑袍教徒举着骨刃往弟子心口扎,谷主坐在主殿里咳着血,咳出来的血落在玉牌上,染红了青鸾的纹路。
“清月!”
她猛地惊醒,额头全是汗。萧逸正按着她的肩膀,神色凝重地往舱外指:“你看那边。”
清月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心里“咯噔”一下——远处的海面上,飘着几盏绿色的灯笼,正随着海浪晃悠悠地往这边来。灯笼的光极淡,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连周围的月光都被衬得发灰。
“是幽冥教的‘引魂灯’。”萧逸已经摸出了符纸,指尖捏得发白,“他们在海上盯人用的,灯芯裹了冤魂的骨灰,能跟着灵气走。”
老周伯也停了哼歌,手里的舵猛地一转,想绕开那些灯笼。可飞鱼舟刚拐了个方向,那些灯笼竟也跟着转了过来,速度还快了些,转眼就离船不到半里地了。
“甩不开!”老周伯急得额头冒汗,“这些灯认船!”
萧逸往舱外探了探身,又缩回来,脸色沉得像墨:“不止灯笼,后面还有船——三艘,都是幽冥教的黑帆船。”
清月攥紧了软剑。幽冥教怎么会追得这么快?是早就守在蓬莱岛外,还是……他们能顺着玉牌上的灰气追过来?她摸出玉牌一看,果然,符纸的金光黯淡了不少,那些灰气正躁动着,顺着玉牌往舱外飘,像在给外面的灯笼指路。
“是玉牌引的。”萧逸也看见了,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符砚的木盒,“老周伯,借把刀!”
老周伯连忙递过一把剖鱼刀。萧逸接过刀,“咔”地一声撬开木盒的铜锁——里面的符砚是块暗青色的石砚,砚台边缘刻着圈符文,正是玄清真人的笔迹。他没犹豫,抓过清月手里的玉牌,就着砚台里残留的一点宿墨,用剖鱼刀在自己掌心划了道口子,将血滴在砚台上,又蘸着血在玉牌背面画了个“镇”字。
血字刚画完,就渗进玉牌里,发出一阵极淡的红光。那些躁动的灰气像是被烫到了,瞬间缩回纹路深处,连带着玉牌上的灰气都淡了些。舱外的引魂灯顿了顿,速度慢了下去。
“暂时镇住了。”萧逸用布条裹住掌心的伤口,额角渗着汗——刚才画符用的是他的精血,耗得不轻,“但撑不了多久,得想办法甩开后面的船。”
老周伯急得直搓手:“黑帆船快得很,又是逆风,我们跑不过啊!”
清月看向舱外的海面,目光落在船尾激起的白浪上,忽然心里一动:“周伯,船能往浅滩走吗?就是礁石多的地方。”
老周伯一愣,随即眼睛亮了:“姑娘是说绕礁石?能是能!那些黑帆船大,礁石缝里钻不进去!前面不远就有片‘乱礁滩’,我熟路!”
“那就往乱礁滩去!”萧逸立刻道,“清月,你守在船头,用灵气探礁石的位置,给周伯指路!”
“好!”清月应声走出舱,扶着船头的木柱站定,将灵气探出去。海风卷着腥气扑在脸上,带着黑帆船的压迫感越来越近。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清明——不管后面是谁追来,她都得带着玉牌回去,回青鸾谷去。
飞鱼舟猛地转了个方向,朝着远处一片黑黢黢的礁石群冲去。后面的引魂灯迟疑了片刻,还是跟着追了过来,只是速度慢了不少。黑帆船在后面紧追不舍,船帆鼓得满满的,像三道压过来的黑影。
月光落在乱礁滩上,礁石的影子歪歪扭扭地映在水里,像张张龇牙咧嘴的脸。清月的灵气顺着海水探出去,仔细辨着礁石的位置,一声声往舱里喊:“左三尺!有暗礁!”“右拐!前面是浅滩!”
老周伯掌舵的手稳得很,顺着她的指引,在礁石缝里灵活地钻着。飞鱼舟小,像条真正的鱼,擦着礁石的边缘掠过去,船底偶尔蹭到礁石,发出“咯吱”的响,听得人心惊肉跳。
后面的黑帆船就没这么灵活了。它们刚追到礁滩边缘,就“砰”地一声撞上了暗礁,船身晃了晃,速度顿时慢了。紧接着又是“咚”的一声,第二艘船也撞上了礁石,帆都被礁石刮破了一角。
“成了!”老周伯喜得喊了一声,猛地加了把劲,飞鱼舟“嗖”地一下钻出礁滩,往远处的深海驶去。
清月回头望去,见黑帆船被困在礁滩里动弹不得,引魂灯的绿光在礁石间晃了晃,渐渐被夜色吞没了。她松了口气,刚想回舱,却瞥见船尾的海水里,漂着一点极淡的粉色——像极了观海台石缝里沾着的那种雾屑,正悄无声息地跟着船尾的浪,不远不近。
她心里一凛,刚要出声,那点粉色突然沉进水里,不见了。
是错觉吗?
海风卷着水汽吹过来,带着凉意。清月站在船头,望着茫茫的海面,忽然觉得这归程的路,比去时的蓬莱阵眼,还要难走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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