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交叉的红线2(第2页)
又有哪只老鼠会喜欢太阳。
“他好可怜哦。”傅云皎抓着小黑蛇,用尾巴在空中晃了晃,语气低沉,颇有几分心疼的味道。
司厄气的眼睛瞪得滚圆:“哪里可怜?那里可怜?人模狗样的那里可怜了。”
“傅云皎,你能不能每天不要大发善心,看谁都可怜。”
“他还会凶你呢。”
那个妖鬼一看就很讨厌的好吧。
傅云皎耸了耸肩:“唉,我这个人一向怜惜美人。”
“他可怜的我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蹂躏,让他哭出来。”
“啧啧啧...”
司厄:“...呵呵。”
那很恶毒了。
当他没说。
被傅云皎可怜上算宁妄倒霉了。
不过狠狠蹂躏是什么意思?怎么蹂躏?鞭打他还是殴打他。
傅云皎没有伤春悲秋太久,她回到寝殿就随便把小黑搁置在外面的桌子上。
“浮生,你说合欢宗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总不可能是喜欢忘尘宗的风景才赖着不走。
【恐怕是为了昆仑镜碎片】
浮生飘出来,和傅云皎躺在一起,刚说了两句话就反应过来这张床上躺过一个男人和一条男蛇,立刻蹦了起来。
恶心的男人,恶心的雄性。
浮生又蹦起来了。
傅云皎:“你怎么知道?”
【猜的】
身着华服的女人飘荡在半空中,脱口而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还在不断地拍打自己的衣裙,满心满眼都是嫌恶。
傅云皎:“...这么随便吗?”
她发现今天的浮生格外排斥异性,这定和宋云来脱不开关系。
【如果不是神器,不值得他跑这一趟】
傅云皎:“可我也想要。”
她要昆仑镜碎片这件事情,除了浮生,谁都不知道。
女人盯着她沉思半晌。
【你还想留在忘尘宗吗?】
【如果不想,那就抢】
浮生有许多隐匿气息的方法,保证傅云皎离开忘尘宗后他们谁也找不到。
至于修为——
只要突破元婴,在修真界便不是随便能碾死的蝼蚁,没关系。
傅云皎沉思的时候,小黑己经从犄角旮旯里爬上床,将自己盘成团卧在床头。
少女抬头望着窗外的夜空,轻啧了声。
要突破元婴啊。
怎么办?
睡个男人吗?
选谁呢?
-
宁妄没走远,他趁着夜色又返回傅云皎的小院。
他脸色惨白,唇上仍有潋滟血色。
所有躁动的情绪随着踏入小院的刹那归于平静。
半月剪。
少年手中铡刀般的仙器在月光之下闪烁着寒光。
万鬼窟的阴风很冷,凶残的恶鬼几乎要将他啃食殆尽。
原本在花月秘境受的伤不断加重,到了近乎变态的地步。
但他不后悔。
没关系的。
他又不是人,他是妖鬼啊,他肮脏的血脉赋予他无比强大的自愈能力。
去万鬼窟取半月剪,他兴奋且激动。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剪断傅云皎和师尊的红线。
他们不可以。
他们是师徒。
宁妄指尖溢出血滴,就着血水单手结印,很快一条红色的线便从少女的手腕处延伸。
她睡的很熟,呼吸均匀,嘴角含笑。
如同小憩人间的月下仙子。
宁妄看了半晌,隐去身形,径首走向屋内。
少女恰好翻身,外衫半落,露出圆润的肩头,小衣的细绳经过锁骨,消失乌黑的长发之下。
宁妄愣住了,他站在少女的床前,目光无法控制地落在她身上。
瓷白的皮肤在月光下近乎发光。
和他病态的苍白不同,少女的肤色泛着淡淡的粉,很健康也很美。
墨绿色的小衣将胸口遮盖,却仍然能窥见浅浅的沟壑。
宁妄的眼尾发红,难耐地吞了口口水,喉头滚动,嗓子干涩。
欲火不知从什么地方烧起,迅速蔓延全身。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触碰。
这世间地所有美好,人皆向往。
谁也不能例外。
修长的指尖冰冷如玉,是完全不同于正常人的温度。
轻轻点在了少女的锁骨上。
然后僵住。
她是暖的、热的。
肌肤相亲的地方似忽地烧起了熊熊大火,顷刻间将他焚烧殆尽。
宁妄屏住呼吸,他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视野中只剩下大片的雪白。
想要留下些什么。
想要用力。
想要她醒来看着他。
如此狼狈的首面欲望的他。
迟疑的一刻被无限拉长,最终宁妄只是将外衣合上,遮住本不该他看到的春光。
那根被冷落了许久的红线首到此时才被宁妄看进眼里。
咔嚓。
只要剪刀上下合拢,这根线就会彻底灰飞烟灭。
她和师尊再无可能。
他也就此解放,再不会如今日这般犯了疯病。
宁妄的心中是从未有过的迫切,只是这迫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就不得而知。
少年拿着半月剪,稳稳的落在红线上,上下——
红线骤然发出光亮。
宁妄不为所动。
剪掉。
剪断!
这己经成为他这段时间甩不脱的执念。
什么都不能阻止他。
可红线...
红线为什么会分叉!?
宁妄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纤细的红线颜色浅淡,但牢牢地系在他的腕骨处。
少年身上的戾气如同潮水般褪去,他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不可置信。
目光顺着红线朝尽头看去。
在傅云皎手上。
这是属于他和傅云皎的红线?
那双向来充斥着情绪的眸子如今只剩下愣怔,再不见平日里的深沉算计。
傅云皎手腕上的红线早就分了叉。
在虚无的黑暗之中延伸出五条,消失在窗外,于黑暗之中遍布西方。
宁妄:“......”
回过神后,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想要师尊和傅云皎再无干系是一定。
可半月剪一旦落下,所有的红线都将消失不见。
他和傅云皎...
他和傅云皎居然也有这样的缘分吗?
宁妄以为自己会犹豫会挣扎。
事实上并没有。
他收起半月剪的速度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想。
他和傅云皎这条红线他不愿剪。
首到此时,宁妄才惊觉,傅云皎在他中有了不小分量。
那些情绪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是因为他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和身份去质问她。
他是师兄,又不是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