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请陛下割爱(第2页)
刘徽愉悦的笑了,都要老了,可是再老的孩子在父母的心里,孩子也只是长大了,不会是老了。她也不想在卫子夫面前道一个老字。
因着秋高气爽,宴会是从上午开始的,正好园中的花也开了不少,这个时节的芍药花也还有呢,另有一些菊花也盛开了。
霍去病让刘彻喊了去,刘徽来见卫子夫,便同卫子夫、刘据、太子妃和孩子们一道到了园中。
满大汉朝里,怕是也只有刘徽的生辰能让刘彻亲自下令操办,连卫子夫那儿也不过是按着从前的规矩,该如何办便如何办,也没有刘彻那般特意叮嘱的。
故,长安城内的内外命妇,都到场了。
见刘徽和卫子夫一道进来,纷纷见礼,“见过皇后,长公主,太子,太子妃。”
别问刘徽为何在太子前边,那么多年来,纵然刘据是太子,有刘徽在,何时刘徽不是居于太子之上。朝中上下也早养成了习惯,刘徽居于刘据之上。
不是没有人指出问题所在,希望刘彻可以纠正,架不住刘彻将问题丢给刘据,刘据呢,全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刘徽的功绩远在他这个太子之上,而且又是阿姐,怎么不能居于太子之上?
所谓的规矩,长公主位比诸侯。
一母同胞的阿姐,怎么就不能居于刘据之上?
刘据一再指出一母同胞四个字,哪一个还能听不出来,刘据压根不在乎刘徽居于他之上。
因而那么多年来,一直保持下来了。
刘彻没有要纠正的意思,纠正过的人发现他们的提议天家最尊贵的父子都不在乎,那他们能如何,老实的听话照做。
“诸位免礼,请起吧。”卫子夫开口,那么多年的皇后当下来,再无人敢轻视卫子夫,能把宫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无宠却得皇帝敬重的皇后,哪一个人胆敢有轻视之心?
卫子夫让他们入座,本来刘徽是要坐在卫子夫身边的,方物走来,与卫子夫见礼,同时朝太子和刘徽道:“陛下让长公主和太子过去。”
太子过去是正常,刘徽过去,那也正常。
刘徽和刘据都朝卫子夫行以一礼,往刘彻那边去。
没等刘徽走远,听到一阵惊叹声,不少人都低头窃窃私语,刘徽闻声也转头看了过去,只见霍去病怀里抱着一堆各色的芍药花走来。
郎君抱花,霍去病身着一袭黑色曲裾服,上面绣的是金色花纹,本就俊逸非凡的郎君,有怀中的芍药相衬,更显得他容貌无双。
况且,到霍去病如今的年纪不蓄须,成熟内敛,可不更加俊美。
好些女郎打量霍去病啊,都不由的红了脸,可见霍去病的魅力。
“好看。”刘徽对霍去病行来,露出一抹笑容,发自内心的赞许。
霍去病将花递到刘徽的面前,且问:“是花好看还是人好看?”
刘徽嘴角笑意荡漾道:“花好看,人更好看。花就不带去了,父皇上回抢了表哥摘给我的花不还,表哥忘记了?”
对某个皇帝爹的无耻,刘徽从来不敢轻视,犯过一次的错误,绝不能犯第二次。
霍去病也想起来了,可这花怎么办?
刘徽抱着花走回卫子夫面前,“母亲先帮我留着。花拿过去,父皇怕是又要拿走了。”
卫子夫瞧见霍去病给刘徽送花,这都多少年了,霍去病还能记得刘徽的喜好,每回芍药花开,只要见着开得好的,都记得给刘徽带上。有时候只是一朵,今日是刘徽的生辰,看,那么大的一束。
可见两人的感情好。
好就好。
卫子夫总也担心他们随着年纪大了,身边连个孩子都没有,再好的感情也会消磨掉。
可如今霍去病一如既往的将刘徽放在心上,刘徽也把霍去病放在心上,心中大石得以放下。
“好,留在这儿。一会儿给你带回去。”卫子夫想到刘彻也是总爱逗刘徽,真带了过去,又得让刘彻抢了,徒惹刘徽不喜。接过花,让人拿着,到时候也要记得给刘徽带上。
得了卫子夫的话,刘徽笑得眉眼弯弯。
“表哥和阿徽的感情还是很好。”卫长公主等刘徽和霍去病一走,未入席,曹襄在一侧,也要往方去的,卫长公主同曹襄咬耳朵,曹襄点头表示没错。
不过,曹襄瞥过卫长公主一眼问:“我们感情不好吗?”
嗯,卫长公主想了想刘徽和霍去病的相处方式,两人夫妻多年,聚少离多的,不得不说,还真是让人一时不知如何评价才好。
感情再好,总不在一起,长此以往如何得了。
卫长公主心下一叹,握住曹襄的手道:“当然好。只是看他们感情好就想让他们更好。怎么都没有消息。”
刘徽和霍去病成亲晚,聚少离多,一回一回因为国事分离,更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孩子。
别说外面的人急,家里人哪一个不急的?
急,卫长公主也没有在刘徽跟前提过半句。
“你就当,他们能够安好,一切都好。”曹襄不知如何安慰卫长公主才好。两人太过得天独厚,或许才会子嗣艰难。
卫长公主一想也对,他们如今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你也快去,莫让父皇久等。”卫长公主催促曹襄,曹襄炒声往前去。
刘彻等刘徽和霍去病、刘据过去,难得,刘彻道:“你们坐一道。免得显得朕总想分开你们似的?”
刘彻的话音落下,刘徽不禁的反问:“难道不是?”
刘彻瞪了刘徽一眼,霍去病倒是恭敬的见礼道:“谢陛下。”
牵过刘徽的手在一侧坐下。
在他们之下是卫青,刘据难得的只居于刘彻之下,有些不是很习惯。
其实一眼看去,这宴会之上,女官也不少了,能够和那么多的男人坐在这一处,成为朝廷的重臣,是极不容易的事。
刘徽在刘彻之下,无疑给了更多人心安的理由。
“今日佳节,又是朕的公主生辰,良辰吉日,众爱卿随朕共饮一杯。”刘彻设的宴,如何说话,如何让人高兴开心,刘彻举杯共邀,众人都一道。
刘徽那儿,嗅了嗅,不是酒,一眼扫过方物,方物垂拱而立,有些事发生过一回,可不敢再有第二回,否则他们都讨不了好。
“谢陛下。”一道举杯,一同饮尽。
原以为不过是赏舞听曲,一道乐呵的一天,刘徽和霍去病同一旁的卫青问起身体恢复如何,卫青颔首道:“好些了。”
观刘徽和霍去病的神色,可以确定两人的气色都极为不错的。卫青何尝不是暗松一口气。
不过,随刘徽身后的人身上燃起火,有些人脸色变了。
刘徽本来对神鬼一事不当回事,突然感受到一阵灼热感,刘徽连忙避开,下一刻,她身后的人身上燃火。
“啊,啊!”身上突然起火,把人惊得不轻,让人更是料所不及的是,怎么刘徽躲开了?
“父皇。”刘徽听到身后的声音,一把将手中的米汤泼到那着火的人身上,火灭了,随之朝刘彻唤一声。同一时间,一眼望向连翘,连翘赶紧退去。
“陛下,人无故自燃,这是天降神罚。臣所言,请陛下相信,望陛下为了大汉江山忍痛割爱。”刘徽的一唤,引来的是一阵急切的叫唤,一个刘徽不认识的人急切开口,盼刘彻可以听进他的话。
忍痛割爱?
刘徽听他称臣,可是先前的一句话,所谓天降神罚,那算什么?
“你是在指,这神罚是降在我身上的,但不知怎么落在别人身上了?你如此知天意,不妨说说看,到底是何原由?”刘徽既明了对方是冲她来的。
好啊,她没有理会那么些事,如今都闹到她跟前了,她要是再不吱声,不定要怎么变本加厉。
刘彻在一旁本来脸色不好,而有人的意图他明了,原本想着压住,不管他们有多少心思,他只要不开那个口,任是谁也是没有办法的。
可是看他们的态度是不依不饶了?
刘徽的质问让刘彻的脸色更沉了下来,天罚,天罚。他们拿着天罚来说事,是想干什么?
“自然是代公主受过。”这人长得十分端正,怕是所有的问题都想到了,如何应对也早就心中有数,因而对答如流。
“陛下,若是天降于罚,必是公主行事有悖天意,陛下,不可不正视。”有臣子听到那人的话,赶紧出声,随之附和的人接二连三。
这哪里是生辰宴,分明是要刘徽死的宴会。
霍去病要出面,刘徽捏住他的手道:“不用,我来。”
“天罚,你道是天罚便是天罚?火降在谁的身上便是谁为天所能不能容?那你们确定自己不会起火?”刘徽冷笑而问,随之盯紧那第一个出言指控她的人。方术士。
方术士板起一张脸喝道:“公主慎言。”
“那你说说,你身上怎么起火了?”刘徽突然冒出这句话,那方术士身上正如刘徽所说的已然燃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