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复活节(第2页)

“五米。”她低声对身后的三人说道，“别离我太远。”

theo站在她左侧，白发在灯光下近乎透明，异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观察着西周。Alaric在她右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火焰在杯底的葡萄酒里映出暗红色的光。santi和eric则隐在稍后的位置，一个像沉默的刀，一个像无形的影。

神明力量的领域在他们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契约的波动被隔绝在外。

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konrad走了进来。

他依旧拄着那根银质手杖，步伐却比往日僵硬。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旁那位穿着笔挺军装的纳粹军官——冷灰色的眼睛扫视全场，像一把出鞘的刀。

大厅里的交谈声微妙地低了一瞬。

Alaric的手指收紧，酒杯里的火焰无声熄灭。

“看来电家族真的被套上项圈了。”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juliette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捏了捏theo的手腕——一个无声的提醒。

当ignatius带着几名火家族成员走近，他的目光在theo的左眼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对juliette露出一个标准的贵族微笑。

“juliette，”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或者说，现在该称呼您为‘神明’？”

juliette微微颔首。“称呼不重要，ignatius先生。”

ignatius晃了晃酒杯，猩红的酒液在灯光下像血。“您真的不考虑我的提议？契约时代或许不够完美，但至少能保护我们。”

“保护？juliette的声音很轻，却像冰刃划过，“还是控制？”

ignatius的目光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从容。“您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却选择放任能力者自生自灭……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残忍？”

juliette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视线越过ignatius，落在远处的konrad身上——那位军官正紧紧盯着他们，手指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时代己经变了，ignatius先生。”她最终说道，“枷锁解开了，就不会再戴回去。”

ignatius深深看了她一眼，终于退开。“那就……拭目以待。”

juliette刚想朝konrad走去，一道苍老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jacob Levi——读心家族的老拉比，正微微欠身向她致意。他身旁跟着一个年轻人，棕发微卷，眼神里藏着不安与倔强。他身后的军官冷冷盯着他们，手指在桌面敲击，像在计数某种隐形的威胁。

“jacob先生。”她点头回应，语气平静，“许久不见。”

“是啊，慕尼黑之后，发生了许多事。”jacob微笑，眼角皱纹舒展，“容我介绍，这是joseph，我的侄子。”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向她行礼。juliette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恭喜您，”jacob继续道，声音低沉而真诚，“如今您己是神明。”

juliette轻轻摇头，“神明不过是虚名。我依然是那个医生。”她顿了顿，“德国的局势如何？我听说最近不太平。”

jacob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酒杯边缘。“确实不太乐观，但家族尚有人脉，暂时无碍。”

joseph突然开口，声音紧绷：“‘暂时无碍’？明天他们可能就会动手！而您——”他首视juliette，“您既然成了神，难道就只是站在这里喝酒吗？”

“joseph！”jacob低声呵斥，眼神严厉。

juliette却笑了，笑意很淡，但未达眼底。“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她看向joseph，“你叫joseph，对吗？”

年轻人一怔，没想到她会记得自己的名字。

jacob迅速接过话头，语气缓和：“请原谅他的冒犯。读心家族一向尊重新神的地位，只是……传统总需要时间适应。”

“我理解。”juliette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传统的确重要，但枷锁终究是枷锁。”

joseph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动。枷锁——这个词像一把刀，精准地刺中了他心底隐秘的质疑。

jacob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平静。“joseph，”他温和却不容拒绝地说道，“去帮我拿些点心。”

年轻人抿了抿唇，最终低头离开。

待他走远，jacob才低声道：“您何必试探他？”

juliette看向远处的夜色，“我没有试探，只是陈述事实。”她顿了顿，“jacob，你们的选择，我尊重。但时代在变。”

jacob沉默片刻，终于让开了路。“晚安，edwardes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