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慕尼黑(第2页)

theo笑着拍了拍Alaric的肩：“别急嘛，先按jet的计划来——观察、分析、再行动。”

Alaric哼了一声，但没再反驳。

几天后，啤酒馆内人声鼎沸，浑浊的空气里飘荡着麦芽酒和汗水的味道。木桌上的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涨红的脸。台上的演讲者正挥舞着手臂，嗓音嘶哑却极具煽动力，每句话都像火星溅进干草堆，点燃一阵又一阵狂热的欢呼。

Alaric原本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蓝眼睛里带着讥诮，可随着气氛越来越高涨，他的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玩味的笑。

“哈！这家伙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他用德语高声喊了一句，甚至举起酒杯跟着人群碰了一下。

theo皱眉，压低声音问julian：“他在说什么？”

julian面无表情：“他在夸演讲者‘有道理’。”

theo扶额：“……Alaric，你认真的？”

Alaric耸耸肩，火焰在他指尖一闪而逝：“怎么？反正又没契约控制，跟着乐一乐怎么了？”

julian冷冷瞥了他一眼：“台上那个人不是电家族的。”

Alaric挑眉：“哦？那这群人怎么这么疯？”

julian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深棕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是被契约‘推’了一下——但真正让这群人疯狂的，是他们自己。”

theo盯着沸腾的人群，绿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所以……契约只是轻轻拨了一下，剩下的全

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julian点头。

Alaric的笑容渐渐淡去，他盯着自己的酒杯，忽然低声嗤笑：“哈……搞了半天，根本不需要契约，人类自己就能把自己烧干净。”

julian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thermo，你之前是对的。”她看着那些狂热的面孔，深棕色的眼睛里映出跳动的火光。

突然，啤酒馆的木门被猛地撞开，人群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向街道。玻璃杯砸碎在地，烛台倾倒，火苗舔舐着木桌边缘，又被踩灭在无数双靴子下。

theo被人流推搡着后退，帽檐下的眼睛紧盯着那些扭曲的面孔——没有契约，只有纯粹的、自我燃烧的狂热。

“看到了吗？”他压低声音对julian说，“根本不需要契约……人自己就能变成这样。”

Alaric冷笑一声，指尖窜起一簇青白的火，逼退几个差点撞上他们的暴民。“那是因为契约没用在关键地方——如果首接控制领头的那几个疯子，这群绵羊根本闹不起来。”

julian没有回答。她的眼睛此刻正倒映着失控的街道。她能听见，能看见，能感知到那些沸腾的情绪如何在人群中自我增殖，像瘟疫般传染。契约的“轻推”早己被淹没，剩下的，全是人类自己的选择。

远处，警哨声刺破夜空，但很快就被怒吼吞没。

theo摇了摇头：“就算你用契约按住一百个人，第一百零一个还是会点燃火把……问题从来不在契约够不够‘有用’。”

Alaric的火焰猛地暴涨，又被他狠狠掐灭。“那按你的说法，我们干脆什么都别做？看着他们互相撕咬？”

jet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切开迷雾：“不。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自己看见火把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