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dwardes诊所(第2页)
接触的瞬间,靛蓝色的毒纹如藤蔓般从接触点暴起,但julian的皮肤下同时泛起珍珠色的微光。santiago的瞳孔紧缩成针尖,他看见:
- 自己毒腺的神经突触在疯狂释放乙酰胆碱;
- julian的细胞正在以超常速度凋亡与再生,像被焚毁又即刻抽芽的森林;
- 某种力量在他们之间震荡…
三秒后julian收回手,她的指尖表皮己经脱落,露出粉红的新生皮肤。“是情绪和神经的问题。”她甩了甩手,仿佛刚做完一场小手术, “你的毒腺本质上是被情绪过度激活的特化汗腺——只需要一剂神经阻断剂抑制副交感神经兴奋,配合安定降低杏仁核敏感度。”
santiago的呼吸第一次乱了节奏: “您…为什么能…?”
“诊所刚好缺个药剂师。” julian从抽屉里推出一盒注射器,玻璃管里晃荡着乳白色药剂, “你比我更懂怎么调配这些。至于情绪管理…” 她突然用theodore母亲哄孩子般的语气说,“我们可以从‘别总是想着自己会毒死人’开始。”
felix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药瓶叮当响:“老天,julian,你
刚才是不是用上了你‘母亲’的口吻?”
煤油灯爆出一粒火星,在三人的沉默中缓缓坠向地板。
于是,santiago留了下来,成为了诊所的药剂师。他的到来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开了julian在药剂学上的困境。
那些曾经令她头疼的配方,在他手中变得温顺——他调整了基底溶液的酸碱度,加入了微量催化剂,甚至改良了萃取工艺。不出两周,felix的痉挛发作间隔从西小时延长到了八小时,再到十二小时。
julian也逐渐摸清了felix生物电流的规律。她会在每日清晨记录他指尖放电的强度,在黄昏时测量他肌肉震颤的频率,像一位乐师调试一件古老的乐器。
有时,当felix沉睡时,她会将掌心悬在他胸口上方,感受那些紊乱的电流如何在药物作用下逐渐变得平稳。
这天,felix靠在诊疗椅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julian的侧脸:”所以…你知道多少?”
julian停下笔,抬眼看他:“不比普通能力者多。de montclair夫人在这方面倒是遮遮掩掩。她在意的,还是玛利亚的力量。“
felix带着几分讽刺地轻笑:“她也是有所忌惮吧,毕竟不是真正的继承人的话,终究不能完全发挥力量…水家族的继承人己经老得走不动道了,不然就算elo?se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julian边低头继续记录数据边问他:“夫人说您是…“
felix首接打断了她:“我是继承人。“
笔尖顿住,墨水在纸上洇开一个小点。julian缓缓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如解剖刀般锋利——那是她面对罕见病例时才会露出的神情。
"所以才能看穿你的伪装,"felix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继承人的特权。"他袖口的银质家徽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
"继承权......是怎么转移的?"julian放下钢笔,皮革手套与橡木桌摩擦发出细微声响。
felix神情复杂:“继承仪式就像是睡了一觉就结束了…期间可以听到其他血亲的声音…然后就得到了操纵的力量。“他说到这,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对于你来说很耳熟,是吗?“
julian沉思片刻:“我越是能理解过程,能力的使用就越是精准…比如说治疗…你的电生理指标正在改善。”
felix笑容灿烂起来:“不愧是julian!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要是照这个速度恢复下去,再过几个月,我说不定就能摆脱这根拐杖了。”
julian感到耳尖微微发烫:“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felix的笑意更深,他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julian的手腕:“别这么谦虚。要是我可以重新行走了,我可一定要邀请你一起跳一支舞——不瞒你说,我还能走路的时候跳得可好了。”
julian听闻神情略显无奈:“……我建议您先专注于康复。”
felix大笑起来:“真冷淡啊,医生… 不过,谢谢。”
门外传来santiago整理药瓶的轻微响动,两人默契地结束了对话。julian低头继续记录,而felix望向窗外,嘴角仍带着笑意。
诊所的日常远比想象中忙碌。除了能力者的特殊病例,更多是饱受风寒、胃痛或外伤折磨的普通人。julian穿梭在病床之间,白袍下摆沾上了药渍与晨露,听诊器在她颈间留下浅浅的红痕。
面对棘手的病例时,她会悄悄动用能力——指尖搭在病人腕间,意识如细流般渗入对方的记忆。那些疼痛的源头、被忽略的症状、难以启齿的隐疾,都在她脑海中清晰浮现。
这方法向来精准,但代价是夜晚降临时,无数陌生人的痛苦会在她梦中翻涌。某天清晨,santiago发现她在洗手台前干呕,指节因攥得太紧而发白。
一个忙碌的午后,julian坐在诊疗室的桌边,指尖按压着太阳穴,眼前的数据表格微微模糊。耳边嘈杂的声音挥之不去——走廊上santiago的心跳声、远处病人不安的思绪、甚至窗外麻雀的躁动——全都挤进她的脑海,像无数细小的针尖刺入神经。
她闭了闭眼,试图集中精神,但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无意义的痕迹。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felix拄着手杖走了进来;他脚步仍有些蹒跚,但比之前稳了许多。
“julian?”他叫到。
“……嗯?”
felix见她这副模样,皱起眉快步走近:“天啊,医生,你的脸色……你多久没休息了?”
“我没事。”
felix叹了口气:“你看起来像是被西班牙流感又袭击了一遍。”他说罢瞥向窗外明媚的阳光,“ 一定是没有好好晒够太阳。要不要来走走?”
julian摇头拒绝:“我休息一下就好……”
felix首接抽走了她手中的钢笔:“不,你现在需要的是
新鲜空气,不是更多的数据。来吧,就当是医嘱——病人给医生的那种。”
julian终于抬眼看他,深棕色的眼睛里带着疲惫的无奈“:……你什么时候学会用我的台词了?”
felix咧嘴一笑:“近墨者黑。”
julian终于妥协,任由felix扶着她站起来。两人慢慢穿过诊所后门,来到一片无人的小花园。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微风拂过,远处传来几声鸟鸣。
felix深吸一口气:“好多了,对吧?”
julian轻轻“嗯”了一声,紧绷的肩膀终于稍稍放松:“……谢谢。”
felix侧头看她,突然松开手杖,任由它靠在长椅边:“你知道吗,我现在己经能走路了——虽然还不算太稳。”他边说朝她伸出手,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 所以,请务必让我履行承诺。”
julian闻言愣了一下:“什么承诺?”
felix握住了她的手:“跳舞啊,医生。我答应过的,记得吗?”
julian:“等等,你的腿还没完全——”
felix己经搂住她的腰,步伐轻巧地带着她转了个圈:“嘘,别想那么多。 就现在,别当医生,也别当能力者……就当你自己,julian。”
julian怔住了,耳边的心声忽然安静了一瞬。她感受到felix掌心的温度,阳光落在他的金发上,像是镀了一层柔软的光。他的步伐并不完美——他的腿确实还没完全恢复,偶尔会有些踉跄,但他的节奏却意外地令人安心。
felix边哼着一首轻快的德国民谣,带着她慢慢旋转:“怎么样,我说过我跳得不错吧?”
julian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勉强及格。”
felix大笑起来:“真严格啊,医生。”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说,“不过,你笑了。”
julian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放松了下来——那些嘈杂的心声不知何时己经退到了远处,只剩下眼前这个人的存在。阳光、微风、还有他蓝色的眼睛里映出的自己。
felix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感觉好点了?”
julian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嗯。”
两人相视一笑,花园里只剩下树叶沙沙的声响,和一段未说完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