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水 作品

62.白月光与替身(十九)

钟如期清楚财财是什么性格,也知道徐临不会无端端对财财出手,但以防万一,她还是仔细将财财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伤口。


财财理直气壮,又朝她叫两声,似乎在说:猫受的是心伤!


叫完,财财灵活地又爬上钟如期肩头,前爪搭在她脑袋上,俯视下方的徐临。


坏东西,等揍吧!


它眼里明晃晃写着这句话。


徐临注意力早便不在这只猫上了,财财发现这点,更气了,尾巴狂拍。


钟如期无奈地感受着后背的猫尾拍打,视线落到徐临上,轻颔首,也打声招呼:“师兄。”


她一眼便看到徐临手背的伤,已经能流利熟练地给财财擦屁股了:“抱歉,财财划伤了你,但它不会平白无故伤人,师兄是对财财做了什么?”


一边道歉一边表示你才是过错方。


徐临似乎没料到钟如期会这样说,微怔后,他正色道:“损坏学宫之物,按规矩需被惩罚。”


这下换成钟如期愣住了,她问:“它损坏了……什么?”


之所以有所迟疑,是她觉得这种事财财真能做出来。


钟如期将财财从肩膀抱下来,看着财财,发现对方看左看右就是不看自己,大概猜到了来龙去脉。


财财损坏学宫之物,被徐临看到,在旁的长老告诉徐临这猫是她的,接下来,徐临应该会带财财找她。但财财应该是害怕了,想逃走,徐临不允许,它便抓伤对方。


虽说没有全对,但钟如期猜得也八九不离十。


徐临道:“它挠了门前柱子。”


剑阁与其他阁不同,用凡间最普通的木头建造。


剑阁最初也像其他阁一般,用各种珍贵的材料建筑而成。但,许多弟子在剑阁上课时,总是话不投机就拔剑,完全忘记他们不在演武台,打起来时,轻则剑阁内稍有损毁,简单修葺即可,重则整座剑阁彻底塌掉。


据说,剑尊年轻时与人切磋,就把剑阁打塌了。


后来,宫长看着修剑阁的费用不断增加,一气之下直接用最普通的木头来重建,并颁布一条规矩:除演武台范围外,损坏学宫之物者,五倍赔偿并根据损坏程度罚打扫学宫大殿五日至二十日。


灵石对修士来说无比重要,既能用于交易又能用来修炼,谁也不想五倍赔偿让自己倾家荡产,而学宫大殿布有禁灵阵,无法用除尘决打扫,一旦打扫起来,修炼时间将大幅减少。


因此,规则颁布后,各阁弟子变得无比爱惜学宫之物,剑修弟子也会在一言不合要切磋时,冲到剑阁外的演武台。


由此,学宫之物总算能寿终正寝。


自新增规矩颁布后,第一个刻意损坏学宫之物的人出现了!


钟如期又看回财财。


这下财财老老实实和她对视了,低低地又叫两声,整只猫不使劲时像液体一般要往下流,钟如期赶紧将它重新抱好。


“师尊估计不愿我在学宫久待,学宫大殿的清扫估计是做不了了,若一并改成赔偿,要赔多少……”钟如期声音越来越低,也跟着充满心虚。


徐临却叹口气说:“你从没出过任务,哪来的灵石,我替你给便是了。”


也能叫他愧疚感减轻几分。


他满是复杂地看着钟如期。


他们几个和小师妹都不算亲近。


当年,他们三个作为剑尊亲传,天赋过人,是剑阁最出色的弟子,意气风发四字都不足以形容他们。


可小师妹来了之后,真正让他们意识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分明一副瘦巴巴、营养不良的模样,让人怀疑她下一秒就会晕倒,可她挥剑的力度却从未弱过半分。


练气、筑基、金丹……


她晋升之路轻轻松松,似乎从未有过瓶颈。


谁也不愿承认自己不如人。


他们三个不愿接受这一点,也就不爱和小师妹接触,似乎这样,天赋过人的只有他们三个。


一直到某一日,她的修为彻底超过他们三个,且将他们远远甩在后头,他们才总算接受这个事实。


然,接受事实后,不过几年,她便进到封印里。


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过往之事非君子所为,他们刻意的冷落,或许让这身怀重任、从小离家的小师妹受尽了孤独与委屈。


钟如期不知道他在短短几秒里,想了这么多。


她吃惊地睁大眼睛,重复道:“你替我还?”


徐临嘴唇抿住,似是犹豫,随后,舒了口气,坦白道:“算是作为一个不合格的大师兄的赔罪吧。”


钟如期迷茫地看向徐临。


徐临和她刚拜入学宫时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非要找出不同来,可能是看起来更加沉稳了。


钟如期摇头说:“我从未觉得大师兄不合格,我刚开始学剑招时,都是大师兄教的。”


徐临道:“仅教了基础剑招,你只用一个月就学完了。”


钟如期又说:“当年,我逃跑在山林迷路,是师兄找到我。”


徐临又说:“也让你再没了回家的可能。”


钟如期眉宇微微皱起,又说:“小时候,我入道前,睡觉做噩梦,师兄整晚守在我门外。”


徐临则说:“修士无需入眠,在我房间或在你门外,同样是修炼。”


钟如期说一句徐临的好,徐临则反驳一句。


就这么几个来回,钟如期很无奈地说:“师兄何必把自己想得如此不堪。”


徐临却道:“是师妹总不愿把人想得太坏,况且你没发现,你举的例子都是你入道前的事。”


钟如期认认真真说:“师兄对我的好,不管什么时期,那也是好。”


徐临定定看着钟如期,半晌,竟笑了。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方能相见,师尊那边,我会再劝劝他的。至于你,切记看好这只猫,若它果真叫你走向歧路,我会负起大师兄的责任,将它斩于剑下后,把你领回来受罚。”


方才那点温情全被这话毁掉了,钟如期竟难得多了几分孩子气,不满说:“它是好猫,真的是好猫,怎么你们都不信。”


这话一出,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个大人说话的齐明理总算找到空子。她手举得高高的,原地蹦跶两下,脆亮地说:“我信!我信!”


齐明理说完,跟个小炮弹冲到钟如期身边,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钟如期瞧,她好奇地说:“姐姐,我叫齐明理,明晓事理的明理,我们是不是认识呀?”


她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姐姐给她一种很想亲近的感觉。


钟如期注意力也转移到了齐明理身上。


应该说,刚下楼时,她注意力就分成了两半,一半给了财财,一半给了齐明理,只是财财的事更重要,她才专注在财财上。


如今,财财的事是解决了。


钟如期摇头,答道:“不认识,初次见面。”


齐明理歪歪头,用力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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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鼻子,好像闻到什么喜欢的味道:“可我觉得我见过你,你有我喜欢的味道!你是我未来的师姐吗?”


徐临适时解释道:“师尊欲收她为徒,她家人仍在考虑。”


生养之恩对修士极为重要,若承了生养之恩,需得回馈这份恩情,大道方能有所成。


钟如期问:“她家人不愿意?”


徐临道:“并非不愿,而是想交由她来决定。”


这也是齐明理喊她姐姐而非师姐,喊他哥哥而非师兄,且摸猫请求被拒时,说自己要回家的缘由。


钟如期抱着财财直接坐在台阶上,与齐明理平视,眼中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似乎有几分羡慕。


真好啊,她想。


她将这份羡慕掩饰好,回答说:“若你拜入学宫,我自然会是你师姐。”


齐明理狡黠地说:“你是我师姐,那我拜入学宫的意愿又强烈了几分!”


钟如期嘴角弧度上扬几分,她解释说:“你觉得我熟悉,是因为我们都有降魔血。”


见到这女孩的第一眼,她就感知到对方身上与自己同样的神力。


这份神力来自于血液。


“降魔血?”齐明理歪歪脑袋,“我好像听他们说过。”


钟如期伸出手腕,齐明理见状也将她的手腕举到钟如期手腕旁。


手腕处,青筋极为明显,青筋之内,是蕴含着神力的血液。


钟如期将她的手腕贴到乔如意手腕上,调动出丝丝神力,柔和的神力亲近地在两人的手腕流淌,像一缕无形的丝线,将她们来回缠绕。


齐明理看不到神力,但能感觉到手腕上奇妙的感觉,吃惊地看向钟如期。


钟如期也是头一回和这么小的孩子相处,见状,另一只手轻轻落到齐明理脑袋,帮她捋平翘起的头发。


齐明理感受到对方的温柔,无比肯定地说:“就算没有降魔血,我也会喜欢姐姐的!”


“好。”钟如期应道。


应完,她看向徐临说:“师父想过我会失败。”


徐临摇头:“不,我们都不认为你会失败。”


钟如期随即说:“那便是制衡之术了。”


徐临没想到她会说得如此直白,陷入沉默。


钟如期又道:“没关系,这是应该的,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徐临嘴抿成线。


大人们说的话太复杂,齐明理没听懂,她只知道两个大人好像变得没刚才那么开心了。


她当即扬起大大的笑容,喜笑盈腮,格外可爱地凑到钟如期身边,手轻轻牵住她的衣裳,转移她的注意,说:“姐姐,我能摸摸猫吗,要是能摸到,我觉得我拜入学宫的意愿就更强了!”


说着,她手松开,划了个大大的圆形。


她似乎是爱说话的性子,像天亮之初,树梢上叫个没完的鸟儿,又接着说:“你说它不是坏猫,那它肯定不挠我的,对吧!”


钟如期用看儿时的自己的眼神看向齐明理。


但她清楚,齐明理和自己截然不同,她说:“得财财愿意才行。”


钟如期将财财放到台阶上。


“你好呀,财财!”齐明理抱着膝盖蹲下,整个人变得更小一只,像个小球似的。


她和财财打着招呼,钟如期移开视线,问徐临:“你们不要像教导我一般教导她。”


她似乎思索着要怎么表达,眉头微微皱起,斟酌道:“那样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