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山泽 作品

32. 选婿大会

清早,大集刚刚出摊,一丝冷意还未消散,凡朝紧紧衣领,往一处卖首饰的摊子走去。

老板刚把物品摆好,就见一个俊俏的女娃径自走来,立刻满脸堆笑。

“客官,需要点什么?”

凡朝做着礼数,恳切道:“老板,跟您请教一下,这钗子,您看得出来是从哪买的吗?”

老板接过来,仔细端详一番:“娘娘蝶……是根银钗,嚯,还挺有分量。”

琢磨片刻,他摇摇头道:“瞧不出来,反正不是从我这买的。”

凡朝道了声谢,从摊前离开。

方巢夏抱臂靠在树下,见她走来,问道:“怎么样?”

凡朝摇了摇头:“没线索。”

俩人继续走,见到首饰摊就上前询问,一上午结束,一无所获。

临到中午,日头高照,炎炎暑气蒸腾上来,二人都出了点汗。

方巢夏从内襟里拿出帕子,递给凡朝,让她擦擦汗。

凡朝接过,擦了汗后,和她一起蹲在路边,呼噜了碗冰镇米酒,一身疲暑尽消,又恢复了轻快。

稍作歇息,继续出发,等日头西沉后,仍旧一无所获。

凡朝不气馁,回了风暖院,剩下三人已经张罗好了饭菜,凡朝拍拍方巢夏的肩膀,和她一起落座吃饭。

“明天接着来,今天先吃饭吧。”

接连三日,还是没探查到有用的线索。

第四日,探查的距离已经很远了,越查越有种看不到头的感觉。

“这样一个个问范围太大了,要不我们……”方巢夏一句话没说完,就突然被凡朝兴奋的话音打断。

“您说什么?”

年纪稍大的摊主端详一番后,回道:“这钗子,应该是出自老银头之手。咱们这一片的银器都是他打的,姑娘你瞧——”

摊主将钗子翻了个个,指着蝴蝶底部的一个细小纹饰道:“喏,这是他的标志。”

“老银头,您知道他在哪吗?”

摊主叹了口气:“姑娘啊,这段时间,他可不好找啊。这样吧,我把他家地址给你,你去蹲蹲,看能不能蹲到他。”

————

循着摊主给的地址,凡朝二人来到一处山脚下的小院外。

院门紧闭,敲了半晌后,仍不见人来开门。

敲门声吸引了隔壁邻居的注意,一个大娘手里端着簸箕,开门唤道:“姑娘,你们是来找老银头的?”

凡朝答:“正是。大娘,老师傅是不是不在家?”

大娘摆摆手:“嗐,别提了,老银头和他儿子,都好些天没回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死了?”凡朝心里一惊,她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若是死了,那可就全白费了了。

她靠近几步,有些焦急道:“怎么说?”

一见她有兴趣,大娘可来了劲,簸箕一放,就张罗二人进来,坐在堂屋里,给端了水,一副长谈的架势。

二人何乐而不为,顺从坐下,洗耳恭听。

“我跟你们俩小妮说啊,你们瞧着是外地来的吧?估计还不知道,咱们南赤啊,这段时间,有个大事!”

“什么事?”凡朝捧哏。

“嚯,贝儿爷你们晓得伐,那贝儿爷手底下有俩护法,一个右护法贝青,还有一个左护法贝红。那贝红偏爱瘦瘦巴巴的美少年,据说都纳了十七房面首了!”

“我——的天。”

凡朝作惊恐状,又问道:“不知这贝红是男是女?”

“女的!”大娘伸头瞪眼,眉飞色舞:“又高又壮,一身的肌肉!一开始是那贝儿爷招的打手,听人说打起人来不要命,慢慢爬成右护法了!”

“天呐,这跟老银头有什么关系?”

大娘道:“那贝红,据说前段时间立了功,贝儿爷要给她办个招婿大会。说是招婿,其实就是光明正大地给她纳个面首。老银头打了一辈子银器,没啥能耐,就一个儿子,长得俏,在这十里八乡都有名。”

“丫头,你要知道,咱们这普通老百姓,要是不撞狗屎运有那个修仙的天赋,那这辈子都别想成仙了!”

“可跟在贝儿爷手底下不一样,贝儿爷自有法子,若是老银头的儿子能入的了贝红的眼,那他爷俩,也算插了膀子的鸡,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呀——”

原来如此。

凡朝心里了然,又问道:“那您方才说,他二人死了是怎么回事呢?”

大娘摆摆手:“嗐!”

“我就那么一说,老银头得有个十来天没着家了。”

“姑娘,下面的话都是我猜的嗷,你自个掂量掂量。”

“那贝红要招面首,竞争力可大得很呐,贝儿爷跟前的红人,谁不眼馋?俺们这片地方,有个姓钱的豪绅,他家小儿子,对这次招婿势在必得。可老银头的儿子长得貌美啊,正合那贝红的口味。为了这事,姓钱的一家没少打压老银头。”

“可老银头不服气啊,非梗着脖子要参加招婿大会,我估计啊,老银头是被那姓钱的,想了个什么办法给害了!”

这下听明白了,凡朝委实没想到,刚找到的线索,会因为这种不可思议的原因断了。

辞别大娘,二人打道回府,一路上,凡朝慢慢想着应对的办法。

刚到风暖院院门口,凡朝抬脚踹开大门,手里提着一串好吃的,乐陶陶地进了门。

方巢夏手里提着另外一半她买的东西,默不吭声,跟着她进门,把被踹开的大门关好落锁。

刚进来,凡朝就扯开嗓子喊道:“快出来!姑奶奶我打猎回来了,有好吃的!先到先得哦~”

片刻后,另外三人就冒了头。

撑花是她主人忠实的小狗腿,立刻欢天喜地地跑过去,接过凡朝手里的东西:“哇塞!太开心了,正好我饿了!主人你怎么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