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心理已经很不健康了(第2页)
“需要的人都说不需要”她熟练地扎进我的静脉,“躺好,别逼我叫人。”
“叫谁?”我冷笑,“你的自动人偶?”
“不”她俯身,头发垂到我耳边,声音轻柔得像在讨论天气,“我叫星期日来陪你。”
我浑身一僵。
她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听说他很会讲睡前故事?”
“你敢!”
“试试?”她作势要按通讯器。
“……我躺。”
药剂开始起效,四肢变得沉重,但意识依然清醒,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黑塔最后检查了一遍监测数据:“太好了,你需要躺一个月。”
“好个屁。”
“保重身体啊”她假装没听见,转身走向舱门。
“黑塔。”我突然叫住她。
“嗯?”
“如果……”我盯着舱顶刺眼的光,“如果我的理论是对的……”
她停在门口,背影罕见地顿了顿。
“那就等你痊愈后,亲自去证明。”
舱门关闭的瞬间,我听见她最后的嘀咕:
“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在医疗舱里睡了三天。
不是普通的睡眠,而是被黑塔特制的镇定剂强制按进意识深海的沉眠,没有梦,没有记忆,只有一片虚无的黑暗,像是被短暂地剥离了命途的纠缠。
醒来时,舱门已经打开,黑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着腿翻看数据板,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醒了?”她头也不抬,“恭喜,你的虫巢纹路褪了,光环能量也稳定了。”
我慢慢坐起身,感觉四肢沉重得像灌了铅。铜蛇杖不在手边,但右眼的虫巢纹路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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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消失了,至少暂时被压制住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嗓音沙哑。
“科学。”她终于抬头,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顺便一提,你的毁灭同化率降到25%了,不用谢。”
我冷笑:“我谢你把我当实验体?”
“纠正一下。”她站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白色病号服扔到我脸上,“是‘自愿配合治疗的病患’。”
我盯着那套衣服,纯白的棉质上衣和长裤,胸口还印着“黑塔空间站医疗部”的logo,简直是对我审美的侮辱。
“我不穿。”
“随你”黑塔耸肩,“那就光着出去。”
“……”
最终我还是换上了那套该死的病号服。布料意外地柔软,但穿在身上依然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不会穿第二次。”我严肃宣誓。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我重新戴上面具,又找了顶帽子压住乱糟糟的银发,最后对着医疗舱的镜子确认,很好,至少看起来不像个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
黑塔靠在门边看我折腾,突然笑出声:“你就算这样也要戴面具?”
“嗯。”
“还戴帽子?”
“嗯。”
“……”她顿了顿,突然眯起眼,“你该不会还穿了束胸吧?”
我面无表情地拉好外套拉链:“嗯。”
黑塔爆发出一阵大笑:“你要出门?”
“嗯。”
“去哪儿?精神病院复查?”
我冷冷地瞥她一眼:“我宁愿被抓走,也不想看你炸厨房了。”
事情要从两天前说起。
黑塔突发奇想,决定亲自下厨给我做“营养餐”。
然后炸了半个餐饮区。
据目击者描述,黑塔女士在把某种疑似“煎蛋”的不明物质扔进锅里后,整个烹饪台瞬间被紫色的能量波掀翻,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站。
当我被爆炸声惊醒,拖着虚弱的身体赶到现场时,只看到黑塔站在一片狼藉中,手里举着焦黑的锅铲,理直气壮地说:“火候没控制好。”
我:“……”
从那以后,我宁愿饿死也不吃她做的东西。
黑塔坐在对面的工作台前,一边处理数据一边时不时瞥我一眼。
“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实验室?”我突然开口。
“等你的认知污染降到50%以下。”
“那要多久?”
“按现在的进度?”她头也不抬,“大概三十年。”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黑塔终于放下数据板,紫眸里闪着恶劣的光:“急了?”
“……”
“放心,我会给你找点事做的。”她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叠纸和一支笔,“给,画画吧。”
我盯着那叠纸,又抬头看她:“你认真的?”
“总比你偷偷摸摸搞命途研究强。”
“我不画画。”
“那折纸?”
“……”
“拼图?”
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抓过那叠纸,咬牙切齿:“我画。”
黑塔满意地点头:“乖。”
我确实画了,但不是她想象中的“康复艺术”。
纸上是一把刀,漆黑的刃口泛着暗金的光,刀柄缠绕着衔尾蛇的纹路,那是我未完成的研究,本该斩断丰饶诅咒的武器。
黑塔走过来看了一眼,突然伸手把画抽走。
“不合格。”她说。
“凭什么?”
“太暴力”她面无表情地把画撕成两半,“重画。”
我盯着她手中飘落的纸屑,突然笑了:“行。”
我重新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圆,然后在中间点了颗星星。
“这是什么?”黑塔皱眉。
“黑洞”我微笑,“够温和了吧?”
黑塔:“……”
她最终放弃治疗,把笔和纸一起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