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七十三章(第2页)

仅仅是有通房，并不足以让林晚棠动摇，以高淼对她的重视，她只要开口叫高淼遣散了，高淼大概不会不从。

他需要找出更要紧的厉害之处。

今日早晨，他借口公事私下见了封琰一面，谈事之余，试探了一下封琰的看法，卢照知道高淼与封琰走得近，封琰一定了解高淼。

封琰似乎十分看好林晚棠同高淼定亲，与其说是看好，不如说是幸灾乐祸，毕竟封琰可是一直不想让林晚棠好。

他又从吏部打听到一些事，再结合高淼此人给他的感觉，确定了此人没传闻中那么老实。

在官场上有些城府倒无可指摘，可对林晚棠十分不利的是，高淼已经算是封琰的人，明面上是有些赏识并常常派遣，背地里定然已经勾结上了。

高淼若是完全听命于封琰，那还了得，封琰可是会要林晚棠命的人。

卢照端坐着，目光向着戏台，妆容浓艳的戏子眼波流转，神情生动，十分入戏，他却分心将左手置于茶几上，指腹轻敲。

封霁与他相看两厌，方才打过招呼后，便微微侧身往另一边，此时闻声，眉头微皱，心中不耐却还是转了回来，凑近了些。

“一个月过去了，华林园一事，殿下可确定幕后真凶了？”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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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低声道。

封霁凝眉，未立即回应。

若真是封琰做的，他算是皇宫的半个主儿，自然有本事做得干干净净，封霁碍于他的身份，亦不敢明查，甚至不敢表露出怀疑，否则伤了君臣和气是大事，嘉顺帝再亲信他，给他再多的权力，也有不能碰的底线，那便是太子。

他身为皇叔，可以在太子犯些小错时教训一二，但伤及太子名誉根本之事，他不可妄行。

但此事却有蹊跷。

再加上林晚棠虽有些骄纵脾气，却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她定是有所察觉，才不愿与封琰和解。

没有证据，但封霁心里早已有七八分确定，要么是封琰主谋，要么是知道有人要害林晚棠，不仅不阻止，还顺水推舟。

多半是前者，但毕竟是自家侄儿，他更愿意相信封琰没有坏得彻底。

他动不了封琰，但日后会替林晚棠严防死守，不让封琰再有机会害她。

卢照见他不言语，像是难以回答，好心替他说了，“殿下大概已有七分确定，剩下三分，是难以接受吧。”

“有话直说，不知自己讨人嫌么？”

卢照：“……”

“彼此彼此，”卢照皮笑肉不笑，“殿下不常踏足六部，对许多不起眼的官吏，大概都没有印象，或许不知道，高淼如今已攀上太子，奔着来日成天子近臣去呢。”

两件事连一起说，封霁一下便听懂了他隐晦的意思。

如此看来，高淼更不堪为林晚棠良配了。

封霁无声冷笑，“我难道不知高淼不配，要你来提醒？如今难的是什么？”

“下官要提醒殿下的是，此事迫在眉睫，她跟高淼亲近一日，就有一日的危险，至于怎么劝她，下官也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是怕惹她不痛快，所以叫我去！”封霁还真不能坐视不管。

卢照没有否认。

封霁突然想到什么，“前夜你未归府，天色大亮才从宁国公府出来，怕是已经劝过了吧，真惹她不高兴了？”

卢照用力抿唇，转瞬又假笑道：“不过是几句话不合而已，比不得殿下方才，也不知她还愿不愿意理你。”

封霁刚舒展开的眉眼又瞬间凝结，沉着脸道：“她不敢。”

卢照淡笑：“也是，殿下作为皇叔去管教她，她一向敬重长辈，哪敢不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封霁脸色沉如锅底，眼中杀气腾腾，“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哪日便大祸临头身首异处，她会记得你是谁，一个道貌岸然心怀不轨的逆贼？”

他声音依旧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可浑身气势却陡然变了，在战场上杀过数以万计敌军，身上那股铁血杀伐之气一旦不再收敛，无形中亦能叫人感到压迫震慑。

卢照僵了一瞬，随即便泰然自若道：“殿下拿出证据前，还是先好好听戏吧，这一出狸猫换太子演绎得不错。”

封霁轻哼一声，也不再理会他。

二人之间恨不得隔一百张茶几。

四周有人感觉氛围不妙，又摸不着头脑。

林晚棠转头看了眼，卢照对她温和一笑，封霁还是冷脸。